“奴才?呵……”
秦涛看了一眼这其貌不扬,看似身份低末的老头,鹰眼,他的双目拥有一般人不曾有的锐利,尤其是少年和他靠近之时,便感觉这包厢如同摇曳之中的水瓶一般,极为不真实,几乎只有在龙宫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感受,证明空间本身,已经和灵界产生了极强的共鸣。
“笑什么,你这个秦家的奴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做的那些事,打压报复自己的同族,心胸狭隘,像是你这样可笑的小人,竟然还可以如此目中无人?”
泰少爷带着墨镜,身穿浅蓝色条纹衬衣,外套是棕色的大牌,古龙水的香气充斥着异样气息,其实这种打扮完全对古武者没有任何益处,强者不会过多扮装自己的外在,只是按照喜好而来,此人浮夸如此,却也算是一号人物。
“你对我,似乎很了解,但应该我们没加过面才对,所以,要么是白家,要么是,某些该死的东西,背后说了一些废话。”
胸口还在承受剧烈的痛苦,但对秦涛此刻感受而言,更痛苦的还是无法摸清局面,自己偶然看到了泰家的人,而他们周身的行囊,很显然是为一次行动而准备,上山,少年脑海中迅速出现了这个词汇。
“呵呵,秦涛,现在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你的那点破事,我都一清二楚,你的把柄也在我手上,你要知道,我们泰家是掌握生物科技的大头,其他的财团和家族,充其量就是一个屁。”
刀疤老头默而不语,眼神无比微妙,似乎对秦涛也没表现出完全的敌意,但也绝不是赏识,此时开口的是老头的少主,这个泰家的年轻人,随时拿着咖啡,做出一副洋鬼子的姿态,秦涛却相信,他身上应该修炼的都是华夏内功,能力体系纯粹无比。
“生物能集团?有趣,我似乎听人说过这件事,陆家最大的障碍就是你们吧?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如果说我在这里解决了一个金丹高手,不知道泰家会怎么想呢。”
生物能,机械能,充斥在修者科技之中的名词,秦涛很明白现在出现的规则,其实是一种驳论,简单来说不应该是如此混乱的锻造法则,但既然存在,肯定有合理之处,正因为如今的修炼法则,其实已经崩坏无比了。
凌丹论心,秦涛一言既出,泰家的公子哥也发觉了对方并非秦家口中描述的那般不堪,但既然身为家族子弟,肯定这一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若是真的一无是处,怎么可能被秦家所憎恶?岂不是无稽之谈。
“金丹,不错,你小子还算是有一点眼力劲,这样吧,看在你还算识趣的份上,本大少即将晋升丹境之前,可以饶你不死,这一趟上山,我要和灵阁宗的那些老东西商量一下,最好可以让他们把龙虎两仪符拿出来,省的我们多费功夫。”
苏都,距离此地终究还是有不少路程,这番话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完全暴露了这位大少内心的念头,他贪婪的看着小昭和小白,丝毫没有顾忌秦涛的颜面,似乎也并没有将对方看作是平等的对象,九重,此人竟然是武皇九重的境界,光芒盖鼎,九色难分。
“混沌先天极炁……”
“不错,眼力劲果然不俗,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教训这个奴才了吧?虽然这老东西还算有点功劳,可我老子太过信任他,竟然觉得,这边的生意和事情,可以让他来谈,难道本少看起来这么像是一个草包?”
泰羽显然不是普通人,更不会是草包,这一点秦涛毫不怀疑,但此人的心胸,的确有待提高,只是因为一时之气,竟然可以如此对待自己家族之中的奴仆,起码这老头的忠心,是无需考验的。
“搞清楚,这位前辈想要弄死你,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他也有不情愿的地方,为何还会甘心臣服你们泰家,莫非和这件事有关。”
痛苦,灼烧,如果只是从气息之中判断,泰羽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秦涛明白此人身负傲气命数,更是身为南方,接近西方兵戈命数的修士,两方交界,势必会出现这种特殊的天命之人,只是不俗之人众多,终究能做到约束自身的,还是少数。
秦涛露出自己胸膛上的烙印,气氛也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泰羽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似乎才明白,为何秦涛会站在他们眼前,而身边的老头,尽管依旧毕恭毕敬,却已经发出了痛苦不堪的低吼声。
“老东西,狗奴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什么念头,竟然觉得此人,天赋还在本少之上?算你有眼无珠,本少爷可以不计较,但你得搞清楚了,你们不过是被我泰家诅咒之人,就算是轩辕黄道的传人,看到我们,也要毕恭毕敬的行礼!”
心胸狭隘,却成为了一方雄霸,这等崩坏的法则,愈发让秦涛看到了如今的时代劫难所在,正因为都市之中,一方财团的老大,都是为富不仁,所以修士也是如此,世人看到了他们的强大,底蕴,所以臣服,恐惧,甚至是尽一切的可能去跪舔,讨好。
所以泰家存在的意义,就是象征这一面扭曲,却真实存在的法则,南方曾经为蛮荒之地,而且人杰地灵,如果让一个贤能之族来管理,表面上可以让许多人信服,但实际上算上秦家在内,自私狭隘之人为多,心胸开阔者为少。
“我早就猜到,为何你这种小人,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成为一方地脉的守护者,现在我才算是明白,只要能守护南方的地脉,上界那些人,不会计较太多,何况现在的世人,也只看得到眼前利益,表面的强大,他们没有多少分辨力。”
与其让一个真正有才能和德行,但表面很容易被误解的镇守一方,不如以毒攻毒,这边是许多地方的称霸之法,正因为华夏人埋藏在内心之中的奴性,让他们一方面嫉妒强大,一方面又极端的渴望,崇拜,不敢偶丝毫的反抗和忤逆。
“哼哈哈哈哈哈!你这狗东西,倒是看的透彻,但没用,秦涛,你以为你闯出了一些名堂,在海外杀了几个无名之辈,就可以撼动天下的法则?你触犯的是大部分人的利益,就算是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也会激发出本命灵体来诅咒你。”
破碎规则的人,注定被针对,打压,无论他做的是否是对,对错,在这一念之间,似乎也变得无关紧要起来,但秦涛悟了,他发觉并非对错无用,只是自己脚下这片土地,暂时影响地脉之人出现了问题。
“原来如此,天道,天道一向公正无比,老前辈,既然你有难处,就算让我做一个顺水人情好了,其实我说的金丹高手,根本也不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少爷,而是你。”
泰谷默然不语,似乎也不为所动,只是在秦涛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嘴角终究微微蠕动,很显然,他忍受自己的主子和少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中积怨,早就比身边的泰家仆从周身凝聚的赤印还要灼热。
“年轻人,这就是规矩,不懂规矩难免会节外生枝,今日你为我出头,的确算是义举,但也算是和天下为敌,他们经历了数百年,上千年,才建立了自己家族的优势,若是你,你可以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打压异己?”
“前辈说的有理,若是我能做到,我的妻子,未必能够做到,就算她可以,我们连带的信众之中,难免会出现坏了规矩之人,若是仔江湖之中,难免身不由己,但这法则,却并非合理。”
“不错,如今戏子之事天下知,殊不知,早就脱离了自己的本质,世间的修士为了证明自己是玄门正宗,无所不用其极,也生怕他人可以继承更多衣钵,超越自己,身为玄门名族后人,心胸却如此低微,可悲,可叹也。”
万事万物,难免发展之后,逐渐脱离本道,老者身负宿命,如今在秦涛的三言两句之下,逐渐苏醒本心,胸膛那狰狞的烙印,竟在瞬间化为乌有。
“修者,一心修行便可,所谓繁文缛节,若是遵循祖师之道,自然名正言顺,但若是脱离本道,沦为束缚自己和他人,争权夺势,欺压庞道的手段,岂不是可笑至极?”
破妄,立道,破碎其三,去断其二,而最后其一,是为秦涛代为化解,如今他也撞见了自己胸膛之上,有十条焦灼之痕,并且不断的变换。
眼看秘密暴露,秦羽的脸色也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们一向用这种手段压制天下的少年天才,延续了数千年不止。
“秦涛!你可知道,你现在所做之事,会让我秦家视你为毕生仇敌?”
若是失去了这种打压手段,失去原本地位不说,甚至还会被所有曾经欺压过的家族报复。
这种种演变,也如同行卦之中的反噬,若是太过贪婪,妄想,迟早会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