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二年九月二十九日,路易斯三世的葬礼在梵蒂冈举行。
清晨,当远方的天空吐出鱼肚白的时候,号称国.中.国的梵蒂冈涌进了三百多万民众,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身影,一眼望不到尽头。
除了在昨天夜里就涌进梵蒂冈的民众外,来自二百多个国家的国家元.首和代表也将出席路易斯三世的葬礼,其中美国一号人物亲自率队,国务卿和上任一号人物随同出行,欧洲各国元.首几乎全员到齐,亚洲最大的天主教国家——菲律宾总.统也将出席,除此之外,中东几个伊斯兰教国家的领.袖也纷纷出席。
三百多万民众和两百多位领.袖一同参加葬礼,这场葬礼是百年来最隆重的一场葬礼!
没有之一!!
这一切只因为路易斯三世在位十几年期间,积极倡导世界和平,致力种族宗教的融合,获得了全世界的肯定。
为了确保葬礼的安全和秩序稳定,除了梵蒂冈教廷派出大量成员维护现场秩序之外,意大利动用了一半**和军方特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倾洒在梵蒂冈的时候,一身白衣的莫妮卡,戴着皇冠,手持象征权力和身份的权杖,带领教廷的核心成员出现在圣伯多禄广场,举行谢主弥撒。
当莫妮卡一行人出现后,偌大的圣伯多禄广场一片安静,除了身份特殊的各国元.首之外,其他人纷纷下跪,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莫妮卡的尊敬,对路易斯三世的悼念。
谢主弥撒在一种庄重而又肃穆的气氛中结束。
谢主弥撒后,伴随着莫妮卡一声令下,在全世界天主教徒的哀声中,路易斯三世的安葬礼在圣伯多禄大殿的圣塞巴斯弟盎小堂以非公开形式举行。
和谢主弥撒不同,普通民众没能亲眼目睹路易斯三世的安葬礼,只有那两百多位国家.领.袖亲眼目睹了安葬礼的整个过程。
安葬礼结束后,两百多位国家.领.袖相继和莫妮卡告别,先后离去。
他们离开之后,大部分前来参加路易斯三世葬礼的民众却迟迟不愿离去,而是跪倒在梵蒂冈,念经祈祷。
就在整个梵蒂冈的上空被哀伤的气息所笼罩的同时,燕京的上空乌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之势。
梵蒂冈清晨九点,燕京已是下午五点。
五点钟。
皇家园林里,1号组织召开了一个紧急的常.委会议,除了1号外,其他包括燕庆来在内的八名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大佬全部参加了会议。
会议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直到黑暗笼罩燕京的天空,才算结束。
经会议研究决定,燕庆来负责主持10月1号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燕京金融峰会,Z.Y办.公.厅、G.W.Y办.公.厅、燕京市.委、市.政.府以及相关部门联合主办。
燕庆来是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的。
他在离开的时候,面色极为凝重,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事实上,当会议开始,他听到1号宣布会议主题是燕京金融峰会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了。
因为……身为三号人物的他,在这场会议之前,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金融峰会!
而且……根据1号所说,此次参加峰会的人全部都是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商界教父!
直觉和理智都告诉他,这场突如其来的、不可思议的金融峰会对中国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对他而言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八点二十的时候,燕庆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幕僚长延安山第一时间抵达办公室。
“安山,刚刚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全球最富有的一批人将在十月一号抵达燕京,参加燕京金融峰会,会议由我主持。”看到延安山,燕庆来面色凝重地说出了会议的内容,似乎想让延安山帮他分析。
“燕京金融峰会?”听到燕庆来的话,延安山瞪大了眼睛:“全球最富有的一批人参加?”
“嗯。”燕庆来点了点头,语气凝重道:“我看了那份名单,名单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隐藏富豪。”
“XX,事情不对劲啊。”延安山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这个所谓的金融峰会来得太突然了,我们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消息,这完全不合乎常理……”
说到这里,延安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心中涌现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安山,你说,这会不会是他打出的最后一张底牌?”
延安山不敢继续往下说,燕庆来却是说出了内心最大的担忧,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延安山,整个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
察觉到燕庆来所流露出的紧张和担忧,延安山面色难看,没敢轻易开口。
被燕庆来评价为国士的他,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属于绝顶,他自然明白,如果这场必定会写进商界史书的金融峰会是陈帆打出的最后一张底牌的话,燕家就很危险了!
尚且连延安山都清楚这件事情的意义所在,何况在官场斗了一辈子的燕庆来?
眼看延安山不吭声,燕庆来整颗心跌倒了谷底,不过……却依然不死心,他咬着牙,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安山,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顾虑。”
“我……认为是。”
延安山艰难地吐出四个字,声音不大,却如闷雷。
“呼……呼……”
灯光下,燕庆来浑身一震,眼角肌肉跳动不止,呼吸变得极为急促:“安山,你有所不知,参加峰会的成员里有包括罗德柴尔斯家族现任族长卢森、日本岩崎家族的岩崎弥源,难道这些人,他们会为了帮那个混蛋,而牺牲自己的利益?要知道,他们这么做,即将得罪许多国家和势力,损失简直无法估计!”
这一刻的燕庆来,仿佛变成了鲁迅笔下的阿Q,用阿Q精神试图说服延安山,说服他自己。
或者说,用催眠更合适一些。
他的表情就像是SHOW HAND后的赌棍,看到对手拿出了一副最大的牌,绝望而又不敢置信!
耳畔响起燕庆来的话,眸子里呈现出燕庆来那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延安山有一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
原本在他看来,燕庆来以黑暗幽灵和陈帆有染为突破口,绝地反击,能够扭转局势,保证这盘棋局不败。
可是——
事到如今,突如其来的燕京金融峰会像是死神的大手,一把将燕庆来拽入了地狱。
同样跌进地狱的还有他。
如果他的主子燕庆来输了这盘棋局,他有一万个理由相信:他会跟着陪葬!
“XX,您说得也在理,或许事情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糟糕。”仿佛受到了燕庆来的感染,延安山在绝望的同时也用阿Q精神说服燕庆来:“我认为我们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情,第一,想办法联系到此次参加燕京金融峰会的人,打探清楚他们此次前来参加峰会的目的。第二,此次会议非比寻常,您作为会议主持人,必须要安排好一切——我建议,今晚召开紧急会议,安排好会议各项事项。”
愕然听到延安山的提议,燕庆来心中一动,点头认可道:“安山,你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就这样乱了方寸,这样,你立刻联系李天成,看看能不能从他嘴中挖出有用的信息。”
李天成?
听到这个代表着华人商界教父的名字,延安山不禁想起“庆香港回归十五年活动”中,李天成和陈帆所表现出的亲密关系。
那一天,李天成因为陈帆破格收萧枫和田草为徒弟。
想到这一点,理智告诉延安山,想从李天成嘴中挖出信息,恐怕难度不小。
同时,他也知道,如果无法从李天成嘴中挖出有用的消息,那么就只有等到十月一号才能知道真正的结果了——其他那些顶级富豪都是外国人,而且都是跺一跺脚,便能够让全球金融界晃动的角色,延安山可不认为那些大人物会给燕庆来面子。何况,他们很有可能是为了帮助陈帆而来!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从那些顶级富豪嘴中挖掘信息的可能性为零。
怀着几乎绝望的心情,延安山面色凝重地转身,试图去他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
“安山,你就用这个电话打吧。”
燕庆来叫住延安山,指着他身前办公桌上的电话说道。
耳畔响起燕庆来的话,延安山明白燕庆来这么说的用意,没敢多说,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
身为燕庆来的幕僚长,延安山对于李天成并不陌生,他和李天成有过几次见面,并且进行了几次短暂的交谈,知道李天成办公室电话和私人电话。
拿起电话后,延安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拨通李天成的私人电话。
显然……他也知道,时间已晚,李天成在办公室的概率不大。
“嘟……嘟……”
电话拨通,听筒中传出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刺耳,手握话筒的延安山屏住了呼吸,燕庆来也是直勾勾地盯着话筒。
终于,在两人担忧、紧张、期待的表情中,电话接通,听筒中传出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您好,我是李先生的私人助手贾平,请问您是哪位?”
“你好,我是燕XX的秘书延安山。”延安山不敢怠慢,调整了一下情绪,自报家门,随后直奔主题道:“我想找李先生问一件事情,他方便接电话么?”
或许是知道李天成的身份和地位,延安山没敢摆XX秘书的架子,说话相当的客气。
“抱歉,延秘书,李先生今晚身体不适,已经入睡了。”电话那头,身为李天成私人助手的中年男人正色道:“如果您觉得方便的话,我可以替您转告;如果不方便,那么请您明天早上再打电话吧。”
“贾先生,我要和李先生谈的事情十分重要……”
延安山满脸焦急,那感觉仿佛必须要让李天成接电话才行。
然而——
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便被李天成的私人助手贾平不客气地打断了:“延秘书,实在抱歉,李先生的私人医生说了,李先生必须保证足够的睡眠,睡觉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所以……”
贾平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可是意思却很明确了:无论你说破嘴皮子,李天成也不可能接电话!
“好吧。”
延安山叹了口气,有些气愤和郁闷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
燕庆来皱眉,一脸不悦,毕竟延安山是用他办公室的电话打的电话,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李天成连电话都没接,电话就挂了,这怎能不让他窝火?
察觉到燕庆来的怒意,延安山如实答道:“李天成的私人助手说李天成身体不适,已经睡了。”
“胡闹!”
听到延安山的汇报,燕庆来气愤不已,他有种被挑衅权威的感觉。
随后,他满脸怒意地抓起了电话。
他要亲自给李天成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当燕庆来拨通李天成的手机后,听筒中传出了语音小姐悦耳的声音。
“砰!”
耳畔响起语音小姐的声音,燕庆来气得浑身一颤,直接砸掉了电话。
看到燕庆来愤怒不已的模样,绝望的情绪彻底充斥延安山的心中。
这一刻的他,就像是落水之人丢掉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被宣判了死刑!
与此同时。
电话那头,李天平坐在书房的座椅上,静静地听着私人助手汇报刚才的电话内容。
显然……刚才贾平接电话的时候,李天成是在场的,而且……是他授权贾平那么说的。
“贾平,你先出去吧。”
听完贾平的汇报,李天平缓缓开口,声音不大,语气毋庸置疑。
“是,董事长!”
贾平鞠躬行礼,退出书房,顺带轻轻合上了书房的门。
眼看贾平离开,李天成起身走到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迷人的夜景,莫名地感叹道:“燕庆来啊燕庆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打电话给我,又有什么作用呢?你以为你还能翻盘吗?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千不该万不该惹到他的——从你惹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今天的结局!”
话音落下,这位被誉为华人金融教父的老人,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了北方,似乎想看远在千里之外的燕京城。
“六十三年前,毛.主.席的宣言,让全世界见证了新中国的成立;后天,那个年轻人的所作所为,会让全世界将见证东亚睡狮的觉醒吗?”
会!
心中浮现出答案,老人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