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 公子的恶妻
风和日丽的天鲜少的阴云密布,在沉郁了许久之后,雨滴徐徐降落,浸湿了地面,湿润了空气。
坐在亭子里,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凉爽的空气实在难得。
得知现在戒尘的去处,但孟涟城仍旧不放心,她觉得,戒尘想要甩掉秦中元派去追踪的那些护卫轻而易举,就看他是否有那个想法了。
他痛苦了那么多年,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孟涟城很肯定,他会继续报仇之路的。
闭上眼睛,和着外面的雨声,慢慢运力于周身。
专注于内力的运行,外面的一切都屏蔽了,能感觉到的只有暖融融,以及受损的经脉在以很快的速度恢复。
运功疗伤,孟涟城很擅长。以前受过无数的伤,每次都是自己疗伤,之后就越来越熟练,以至于不管受多重的伤,她都不会害怕。
炙热的力量在四肢循环,以至于她的体温也在升高,不过对于她来说这是好事,这么多年,她从未体会过寒冷的感觉。哪怕在寒冷的冬天,她也一如既往的温暖。
蓦地,肩头一沉。孟涟城刷的睁眼,同一时候钳住肩头的手一拽,将之甩到地上,她身体一动,以膝盖压制,那个人在瞬间被压在了地上。
“唔!疼,是我。”趴在地上的人闷哼一声,之后便是痛呼。
孟涟城顿时松手,将地上的人翻过来,秦中元眉头紧蹙,“你疯了?谋杀亲夫!”
深吸口气,孟涟城一把将他拽起来,“我在运功,你突然碰我,我这是条件反射。”拉着他坐下,幸好她没怎么用力,否则他的手骨现在已经断了。
秦中元纠结着脸,抬起那只刚刚被孟涟城扭到的手,“给我揉揉,疼。”
孟涟城扯了扯唇角,虽是不耐,但最后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圈住他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揉着。
仰头看着她,秦中元慢慢的弯起唇角,“看你恢复的很快,那些‘老夫子’的药根本及不上你自己疗伤的速度快,看来,我真的没必要花大价钱养着他们了。”
无语,最后却是笑出来,“难不成这庄里的其他人不生病么?对于别人来说,他们很有用,只是对我的作用不太大而已。”
看她笑,秦中元的眸子亦是生波,享受着被她按揉手腕,一边悠然道:“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而你则变成了异世奇人。”
“你若是这么认为,我也不阻拦,其实这是事实。”眯起眼睛,孟涟城恍似在吓唬他。
秦中元哼了一声,“若说异世奇人那也应当是我,凡夫俗子,是你们。”他自认为,他就是与众不同。
对于他如此自恋,孟涟城已经能很坦然的接受,不想与他争辩,最后揉了几下他的手腕,“行了吧,应当不疼了。”
甩甩手,秦中元撇嘴,几分可爱几分顽皮,“如此不负责,这笔账也该给你记上。”
“别再提记账了,你那个黄金小本本是不是已经记满了?”转身在石桌的另一边坐下,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在下,这亭子里凉爽的很。
薄唇弯弯,撑着石桌倾身靠近她,秦中元笑道;“你想看看?看看可以,不过不许损坏。”
“没兴趣,你自己攒着吧。”瞪他一眼,孟涟城转头看着亭子外的小雨,对他幼稚的行为不予批判。
“别这样,依咱们现在的关系,你应该对我脸色好些。新婚燕尔的,动不动就给我冷脸可不行。不如说说你想做什么?或是想去哪里休闲一段时日?都依你。”看着他,黑色的眸子流光溢彩,他此时的样子,充满了纵容。
看着他,孟涟城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眨眨眼,“干嘛对我这么好?不总是嚷着我欠你债么,你应该奴役我才对,你这样让我起鸡皮疙瘩。”
莞尔,“奴役你?不错的主意。夫人力大无穷,背着我回房间,雨水泥泞了地面,我的靴子会弄脏的。”满目愉悦,听他声线也如此快意。
孟涟城扫了一眼他月白色的靴子,确实很干净。这厮看起来应当是有些洁癖,不容许身上有一点点脏污。
没说什么,站起身,拽着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拉起来,单手揽住他的腰,这么紧贴着,仅隔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他瘦削下隐藏的结实肉感。
秦中元始终薄唇弯弯,她揽住他的腰,他顺势将手臂搭在她肩膀,鼻端飘过她身上的香味儿,不禁的一阵心神荡漾。
他在嗅味道,孟涟城自然听得到,那么大声的吸气儿,几百米之外都听得到。
闭了闭眼,孟涟城决定忍受他这无聊的举动,“走了。”话落,两个人的身影立时消失于亭子当中。
细雨蒙蒙,阴云遮天,不过却别有一番意境。
这场雨足足下了三天,三日过后,雨过天晴,一切都好似新的。
阳光的炙热笼罩大地,风很少,所以有些闷。不过长鹤山庄所在的位置十分绝妙,这地儿的风水相当好,便是无风,也不会十分炎热。
做少奶奶的生活,孟涟城第一次体验,无聊归无聊,不过生活处处精致,她也就尽力忽略那份无聊了。
往时,哪天都是在路上,而现在,确实与以前不同了。
躺在摇椅上,摇摇晃晃中,孟涟城渐渐闭上眼睛,也不知这样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她会不会变成一只猪。
蓦地,窗子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吵醒了她,睁开眼,听着那脚步,她知道来人是谁。
“夫人,公子请您过去。萧府来人了,好像要见夫人您。”花绣走进来,清秀的脸庞上挂着笑,其实她还是好奇的,刚刚她也见到了萧府的人,看样子,好像夫人和萧府有不寻常的关系。
“是么?来人是谁?”站起身,体态修长,淡绿的长裙穿在她身上有种别样的性感。
“是萧九大侠,还有一个少年,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模样。”花绣回答。
萧宇?孟涟城很诧异,这么多年,萧震岳可是从未让萧宇出过萧府大门的。
举步离开,直奔长鹤山庄的正厅而去。
长鹤山庄的正厅颇恢弘大气,这是平时会客的地方,但据秦中元自己说,他鲜少用这里会客,因为会客的事他不会做,那些事都是秦肃在打理。而秦肃打理向来在山庄外,所以这里已经很久没迎接过客人了。
迈上台阶,昂贵的大理石在太阳下泛着光。
迈上最后一阶,大厅里一个人冲出来,“姐。”
看着跑过来的人,孟涟城弯起眉眼,“小宇。”
“姐,你好了?”跑过来,一把拉住孟涟城的手,萧宇仰头看着孟涟城,白白净净的脸在阳光下有几分不健康的苍白。
“嗯,好了。你怎么会来?”拉着他走进大厅,萧九也走了过来。
“小姐。”看着孟涟城,萧九很安慰,她能健健康康的,很好。
“九叔叔。”一声九叔叔,说明孟涟城没有记恨任何人,萧九宽心,笑着点头答应。
“过来。”某个人坐于主座上,一身华贵,此时正不眨眼的盯着孟涟城。
看过去,孟涟城也只是看了一眼,“九叔叔坐吧,您亲自带着小宇来,可是有什么事?”
萧九倒是有几分尴尬,看秦中元那模样,似乎对孟涟城不是很好。
“萧九大侠请坐,我这夫人向来不听我的话,你当做看不见就行了。小舅子,带着你姐姐过来。”转而看向萧宇,这小子能如此正大光明又理直气壮的扯着孟涟城,让他有点不顺眼。
萧宇眨眨眼,“姐,你去姐夫那儿吧。”
姐夫?孟涟城低头看着萧宇,听他如此说,她倒是心头有几分怪异。
秦中元却是高兴了,他这小舅子不错,这一声姐夫叫的好。
“姐,来吧。爹爹说了,你和姐夫是夫妻,妻子要听丈夫的话。”拉着孟涟城往秦中元那儿走,萧宇一字一句的说着,听着语气有几分憨傻,但却不是真的很傻。
任他拉着,孟涟城看着秦中元,他也在看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萧宇站在她身边,不舍离开的样子。
萧九在客人的位置上坐下,而后道:“秦公子,小姐,属下带领小少爷过来,是奉了盟主的命令。小少爷十分想念小姐,那时小姐离开时还在昏迷当中,所以小少爷一直很怕,若是不让他亲眼看到小姐,恐怕他会一直不安。”萧九说了缘由。
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萧宇,孟涟城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与你说过么,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有事的。”
“姐,你什么时候能带着我闯荡江湖啊?”看着孟涟城,萧宇满眼崇拜。
“闯荡江湖?等你成年,过了成年礼,我就带你去闯荡。”承诺。
秦中元却连连摇头,“小舅子,闯荡江湖可没什么好玩儿的。在家里做你的大少爷,到时候娶媳妇儿生儿子,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萧宇不乐意,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这个姐夫虽然总笑着,但他还是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他时那面无表情的脸。
孟涟城斜了他一眼,要他闭嘴。
秦中元几近挑衅似的扬眉,惹得孟涟城瞪眼,他更乐了。
萧九坐在那儿看着他们,也不禁的微笑。刚刚看来秦中元似乎对孟涟城不太好,但现在看来,不是不好,只是这贵公子的好与别人不同。
萧震岳能让萧九带着萧宇过来,孟涟城倒是能猜测一些他心中所想。他应当也是担心她的,只是他不能随意的就过来看她。
对于萧震岳,孟涟城觉得她没有过多的感情,但若是比起陌生人,还是不一样的。
看着萧宇,孟涟城不禁弯起了唇角,这世上对她来说与众不同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这个她血缘上的弟弟。
摆弄着手里的风车,萧宇玩的很开心。对于他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应当早就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而他却不一样,看起来心性还停留在六七岁的样子。
“好玩么?”看他如此安静兴致勃勃,孟涟城心底倒是有一丝不忍,等他长大了,这世界对他来说就变成了残忍。
“嗯。姐,你要玩么?”将那风车递给她,萧宇睁大了眼睛,很乖。
摇摇头,“你自己玩吧。”
点点头,又兀自的低头玩儿,看起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风车。
亭子外,一袭绛紫华袍的秦中元快步走来,双手负后,那走路的姿势相当有格调。
看着他,孟涟城不禁的哼了哼,人的面貌气质也会改变么?不然这厮怎么越来越风骚了?
“夫人,你打算今儿一天都在这里陪着他玩风车?”走进来,阳光被遮住,他也觉得凉爽了几分。
看了一眼正眨巴眼睛瞅着他们俩的萧宇,孟涟城弯起眉眼,“他这么安静听话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
好看的眉峰蹙起,秦中元忽的走到近前,抬起一只手盖在了孟涟城的脸上。
“做什么?”抓住他的手扯开,孟涟城满目不悦。
秦中元也不悦,垂眸盯着孟涟城,“不要随便对别人笑,尤其是男人。我是你丈夫,你四处笑,置我于何处?”
孟涟城无语,“这是我弟弟,而且他还是个孩子。”不让她随便和别人说话,这次又不让她笑,这小白脸儿,管的太多了。
秦中元挑了挑眉尾,“那又如何?在这庄里没人会说什么,若是在外面你依旧这样,那么我就成了天下的笑柄了。”
深吸口气,孟涟城已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了,这人,唯独揍他一顿他才能闭嘴。
萧宇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俩,蓦地突然笑起来,“姐,姐夫,你们什么时候生个娃娃啊?”
两人同时一愣,转过头看着萧宇,他满目真诚的瞅着他们俩,希望得到答案。
刷的松开秦中元的手,孟涟城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瞎说什么呢?玩你的风车吧。”
萧宇嘟嘴,“不是成亲之后就能生娃娃么?姐和姐夫也成亲了,该生娃娃了。生个女娃娃,因为女娃娃长得漂亮。”
“是啊夫人,什么时候给为夫我生个娃娃?”旋身在对面的石椅上坐下,秦中元笑意盈盈,开心愉悦的很。
立即给予冷眼,孟涟城用眼神警告他再胡说八道就扯掉他的脑袋。不过秦中元并不在意,冲着她笑得风华无双。
萧宇笑得开心,“姐,到时你生了娃娃,我陪着她玩儿。”
“快玩你的风车吧,再多嘴打你屁股。”戳他的脑门儿,孟涟城轻叱,不过萧宇却笑得更开心了。
秦中元一直满目愉悦,看着孟涟城薄唇弯弯,“小舅子说的这件事咱们确实该考虑一下,若是长久以后咱们都没有个娃娃生出来,那我岂不是会被天下人怀疑有问题?”
“还有完没完?再胡说八道我可对你不客气了。”伸腿在石桌下踹了他一脚,疼的秦中元眼角一抽。
收回腿,孟涟城顺便又给他一个冷眼。
“这笔账得记上。还有,以后动手不要用这么大的力,我这把骨头可不禁你折腾。”这男女颠倒,倒霉的只可能是他。
“活该。”瞪他一眼,孟涟城不想给他任何好脸色。
笑,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秦中元发现他还真挺喜欢她这模样的。
萧九与萧宇在长鹤山庄住下的第三天,秦中元又得到了戒尘的消息,然而这消息也称不上戒尘的消息,因为,那追踪戒尘的护卫将他跟丢了。
得到这个消息,孟涟城的心就一沉,踌躇许久,他还是决定继续报仇之路。
萧九坐不住了,戒尘若是再大开杀戒,好不容易息声的江湖又该起波澜了。
“小姐,属下要回去将这件事禀告盟主。小姐,此时你也该知道盟主的难处了,便是他不想追究戒尘,但戒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开杀戒,盟主有意放他也放不了。”萧九是希望孟涟城不要再参与了,一切都是戒尘自作自受,他应该自己承担。
看着萧九,孟涟城眸色深沉,“九叔叔回去吧,尽快将这件事告诉盟主。不过很有可能来不及了,即将有人被灭门。”
萧九一凛,看向萧宇,“小公子,咱们即刻启程。”
萧宇站在孟涟城身边,有几分不乐意。
“回去吧,路上小心。”拍拍他的头,孟涟城让他回去,此时此刻,她没有时间照顾他。
“好吧。”低头,萧宇一步步走到萧九身边。
“萧九大侠无需过分焦急,我在个个门派附近都安排了人手,一旦戒尘出现他们就会尽力将他引走,若是可以,会抓住他的。”倚靠着书案,秦中元满身潇洒,声线轻松,却惹来孟涟城的瞪视。
秦中元不为所动,依旧笑得月华珠辉。
“如此最好,不过戒尘武功高强,通过小姐就看得出来。”萧九看了一眼孟涟城,不禁又想起钟山的事情来,他是如何也没想到,孟涟城的武功已到了如此境界。
孟涟城不语,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她自己的主意。
“确实,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我的夫人天下无敌。”看着孟涟城,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这柔软的身体能迸发出那么大的力量来。
“行了,别废话了。九叔叔带着小宇上路吧,已经耽误很久了。”让他闭嘴,他一口一个夫人听得她都产生错觉了。
“那好,属下就带着小公子先行了。”萧九拱拱手,之后牵住了萧宇的手。
然而,就在这时,如小山一般的秦超从外快步冲了进来,“公子,夫人,萧九大侠不好了,萧盟主受伤了。”
“什么?”萧九立即大惊。
孟涟城一诧,秦中元也一愣,“谁做的?”
秦超看了看孟涟城,随后道:“是戒尘。”
单手扣住椅子的扶手,孟涟城忘记了眨眼,她怎么就忘了呢,她从来都没问过戒尘,逐杀公孙家的凶手有没有萧家参与。而如今看来,萧家也是众多凶手中的一个。
萧九看向孟涟城,“小姐,你以前可就知道?”
“她不知道,我也没想到。竟然把武林盟主给忘了,四十年前,他可不是盟主。”正确来说,四十年前萧震岳年纪还小,而萧家也是世家之一。但那张在阁楼里找到的纸张上,可没有萧家先辈的名字。
“不行,属下得马上回去了。”看着萧宇,这孩子恐怕不能随着他奔波了。
“我们一同上路。”站起身,孟涟城开口。
秦中元扬起眉尾,“我呢?”
看向他,“你会骑马么?”
眨眼,秦中元有那么一秒钟的迟疑,骑马?他不是很熟练。
队伍马上准备好,清一色日行千里的好马。而那如影随形专门为贵公子准备的马车却是不见了踪影,因为马车太浪费时间了。
一步步从山庄的大门走出来,秦中元看着那些马不禁摇头,骑马?自从几年前他从马上摔下来,他就再也没骑过马了。
萧九很急,带着萧宇快速上马,想当然的,得由他带着萧宇同行。
走至马儿旁边接过缰绳,孟涟城转头看向站在大门台阶下不再前行的人,微微眯起眼睛,“你到底会不会骑马?若是不会,这次你就不要同行了。”他的事情也很多,刚刚书房里那一堆的账册都是没翻阅过的,他很忙。
弯起薄唇,秦中元一步步走过来,“不如咱们像萧九大侠那样同行?”
看过去,萧宇坐在萧九身前,确实能被很好的保护。
转过脸,“要秦超带你?”
秦中元立即冷脸,“他是我夫人?”
无语,孟涟城什么都不说,直接一把揽住他,抬脚蹬在马镫上,身子轻松一转跃上马背,连带着将秦中元放在了身前。
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稳,秦中元弯着唇角笑得开心,这样被人带着骑马还是第一次。
身后,孟涟城脸色不佳,双手绕过他的身体两侧拽着缰绳,又因为他太高,她根本看不见前方的路。
“你到后面去。”实在不行,孟涟城翻身下马,仰头盯着秦中元要他往后挪。
秦中元很听话的向后挪,将前面的地方让给孟涟城。
再次翻身上马,这次就好很多了,视野清晰,她能更好的驾马飞奔。
“公子夫人,咱们可以走了么?”前后护卫多达二十人,秦超就在一侧,看着这夫妻二人折腾,那边萧九俨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走吧。”拽了下马缰,马儿踏出前蹄,那边萧九已经急不可耐,打马前行奔在最前。
队伍奔出长鹤山,马儿的速度越来越快,同乘一骑的秦中元坐在后面愈发觉得不稳。刚开始时他只是稍稍抓着孟涟城的衣服,但现在他不得不抱住孟涟城的腰,以免被飞奔的马甩下去。
感受到了腰间的双臂,孟涟城立即挺直了脊背,“别乱动。”风声中,她警告他。
秦中元不为所动,依旧抱着她的腰,“我会掉下去的。”
不耐,却是没再说什么,任他抱着自己。
长鹤山距离江波城的距离不算太远,连夜赶路,在天明时就会抵达。
而想当然的,他们肯定会连夜赶路,然而却是苦了秦中元。
想他何时这样总在夜路之上奔波过?还骑着颠簸的马,他整个人都要散架子了。
由于不适,秦中元更搂紧了身前人儿的腰,他得以动一下,但丝毫得不到缓解。
“再乱动,我就把你扔下去。”身前的人儿小声冷叱。
“我这么受罪是因为谁?这般对待我你不会心里不安么?”他更委屈好不好。
孟涟城哽住,“是你一定要跟着我的。”
“咱们现在是夫妻,你若还是以前那样想走就走独身一人,我成了什么了?”不满,这个女人就不懂夫妻是什么意思么?
眨眨眼,黑夜很好的掩饰了她的表情,“不要乱动,越乱动你会越难受的。”
弯起唇角,他索性倾下身子靠在她身上,柔软的身体等同于被他抱在怀中,属于她的味道萦绕鼻端,让他一时忘记了不适,心旌荡漾。
连夜飞奔,在晨起之时终于进入了江波城。
萧府已被团团围住,皆是萧家的家奴,不少从外地赶回来的,武功高超,与萧九不相上下。
下马,萧九眨眼间消失于原地,萧宇站在原地,看着府门外这么多人不禁害怕。
“走吧。”将手搭在萧宇的肩膀上,孟涟城带着他走进府门。
秦中元在后,不过表情却不是有多好,这一夜在马上就没下来过,他的骨头要散架了。孟涟城那个女人居然连看都不看他,太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了。
走进萧府,各处都是人,而且不止萧家的人,还有其他门派的人。显然,这些人不是来看热闹的,是与萧府护卫一同守卫的。
随着孟涟城走进来,诸多人变了脸色,盯着她,手也按在兵器上,似乎只要孟涟城有动作,他们马上就动手一样。
孟涟城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因而气势很强,满身的侵略性,能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从而对她心生警惕。
秦中元在后,后面随行大批护卫,长鹤山庄的人,鲜少有人敢惹。
双手负后,秦中元的步伐很有气势,眼角余光扫视到朝着他们看过来的人,鼻息间发出几不可微的冷哼。
走至萧震岳现在所住的地方,这里更是里里外外都是人,将这里守着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迈上台阶,孟涟城拉着萧宇的手走进去,里面的人看到孟涟城时皆脸色一变。
不少人是钟山事件在场的人,如今孟涟城的身份变了,而且她看起来伤痛全消,不得不让人对她警惕起来。
没理会他们,径直走进卧室,入眼的便是躺在床上的萧震岳。
靠窗位置坐着几位,齐云天,智云方丈,葛道人,还有白术。
扫了一眼,孟涟城直奔床边,床头,萧夫人站在那儿,脸庞皆是忧伤。
“盟主。”看着萧震岳,他看起来很不好,孟涟城深吸口气道。
睁开眼,萧震岳脸色苍白如纸,“你来了。”
“嗯。”回应一声,随后弯身执起他的手,两指搭在脉门上。
“我没事。”看她如此,萧震岳诸多欣慰,他这个女儿,还是在乎他的。
“对不起。”不知该对他说什么,她怎么也没想到,戒尘的仇人里有萧家。但那都是萧家已故的人做的事,与萧震岳没有关系。
萧震岳笑笑,刻着岁月痕迹的脸庞浮现诸多无奈,“不关你的事。”
摇摇头,这又怎能不关她的事?事关戒尘,就关她的事。
“萧盟主,您可还好?”蓦地,秦中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孟涟城转身看着他。
“秦世侄,老夫还好。”看着秦中元,萧震岳诸多安慰,这个女婿很得他的心,因为孟涟城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好。
秦中元点点头,上下看了一遍,“萧盟主放心休息,这么多江湖上的英雄都来了,想必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萧震岳不语,反而看向了孟涟城。
孟涟城没什么表情,转头环顾一圈,都是她认识的人。
白术安静的坐在那儿,一身云淡风轻,但看起来却好像很忧伤。
眨眨眼,孟涟城脚步一动,手却被一旁的秦中元抓住了。
“夫人听说萧盟主受伤,便焦急的连夜赶路飞奔而来,见到萧盟主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不过连夜赶路真的很累,特别是我这不会武功的。”说着话,他开始不眨眼的盯着孟涟城,那眸子不再流光溢彩,满是疲惫。
看见了他的疲惫,孟涟城才恍然,这一夜的奔波对于没有武功的人来说,确实很折磨。
“要萧九带秦世侄与秦夫人去休息吧,连夜赶来,老夫在此多谢了。”听到秦中元所说,萧震岳还是很开心的,最起码,他受伤了,他这个女儿着急了。
“多谢了。”秦中元颇多礼的点点头,之后抓紧孟涟城的手离开。
坐于原位的白术垂下眼眸,尽管他看不见,但他听得到,一切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