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学时候的事了。”
“其实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和我一样,都在一个饭店里兼职打工刷盘子,我觉得那是我最美好的时光。”
说到这里,叶韵忽然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是对以前那些自认为美好回忆的怀疑,怀疑那些事情的真假,她顿了顿语气,那脸上蓦然布满痛苦,如今的她需要一个泄口去发泄这些负面情绪。
从那天忽然看到那些龌龊事时,她就隐隐开始有了一些崩溃的迹象,七年等待换来今天的情景,任谁都不能接受。自此就这么一直压着,如今的叶韵就像即将崩溃的大坝下的绵延细流,一个不小心水势冲急,将心理最坚强的那一线给冲垮。
毕竟是初恋嘛,这些年单身也是为了等赵子明。
可谁知道竟然会碰到这种事情。
这已经无法用失望来形容那些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情绪,如今的叶韵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压在内心中,这些天也是尽量的去压抑,不敢去想,依然和平常时候那样,单纯的生活。
她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若不是今天晚上陈观的这种惊喜,当遇到赵子明那一刻时,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能会崩溃,可能会轻生……
说到这里,叶韵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当初的他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我不知道,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
“大学毕业的时候他说去美国,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待,前几天就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车中……”
“你根本不知道。”
“那是个很胖很胖的女人,她们在亲吻,在那个宝马车里,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叶韵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歇斯里地,笑的十分浮夸,可是那远处偶尔投射过来的光芒照耀她的脸上,这才发现依然是满脸泪容,有些凄然。
“有我在呢!”
陈观呼了一口气,上前半抱住她,柔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肩膀交给你。”
叶韵没有拒绝,因为在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
那江边冷风吹散,尽管现在是初夏,那还是感觉到那丝丝从江底蹿出来的凉意,只是人冷,心更冷。
“后来我跟了上去,发现他们去了一个宾馆,是鬼都知道他们去干嘛了。你说我可笑不可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难道是我不给他的缘故吗?七年啊,等了他七年!”
叶韵的肩膀颤动着,她下意识中紧紧的抓着陈观的身子,不让自己哭出来,已经是完全投进陈观的怀抱中。
而陈观在她耳朵边,柔声道:“哭吧,心中有苦,哭出来就好了,哭完了,咱们继续过日子不是?那种人不值得咱们为之生气,以后不是还有我吗?”
“我可是你的守护神啊!”
“以后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谁欺负你,我就去揍他,总之,过了这道坎,就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很踏实的话就像一方灵丹妙药治疗着叶韵心口上的那道裂痕,这种事只要说出来就好了,不然的话,憋着憋着,就像一个炸药桶一样,早晚会凝聚空气,爆炸!
陈观虽然是顶尖的药师,对于这种情况,也只能用心理安抚,让她发泄出来,有一句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
此时的叶韵感觉很舒心,那般清冷的心理也感到了一丝温暖,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真的很温暖,她有那么
一点点迷恋上这种感觉,在这种温暖的怀抱中的感觉,很舒心,也很平静,似乎整个事情都不算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这样细细的嗅着对方身上的那些味道。
也忘记了平常时候不敢逾越的伦理,当然了,也算不上什么伦理,毕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是?心中以前的那些间隙也不过是因为从来只是把他当成亲人看待,可后来有了那些微妙的感觉,心中有些不能接受。
尽管此时此刻,心中忽然窜出一种那一点抵触还是被安静的气氛给压抑住了,叶韵只想好好的用这种平静去抚慰心中的那些发泄口,已经是感觉很累了,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已经感觉到腿有些酸胀,那脸上被红酒侵染的红色越发的红,一切似乎都在酒精的发酵之下。
叶韵抬起头,看向陈观,说道:“谢谢你,已经感觉好多了。”
“没事就好!”
陈观轻声道,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辈子就从来没有这样真正的去关心一个人,恐怕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扎根,再也无法取缔。
此时此刻。
两人之间,两眼对视,叶韵感觉这个大男孩真的改变了不了,越来越有男人味,就像自己家院子里种的一棵小树苗,虽然每天都可以看到,但忽然有一天发现他变成了一棵大树,可以遮荫庇护的大树。
那张俊气的脸不再带有任何的青稚,冷峻有棱,那眸子中闪烁着无数般的柔光。
再后来,那是情不自禁的事情。
叶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这般鬼使神差。
她慢慢的将那嘴唇慢慢的贴了上去,如同冰融水,慢慢的融化开来。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温度似乎在此时此刻慢慢的上升着,尽管这吻技有些生硬,但在陈观的引导下,慢慢的熟悉起来。如此这般,在这个宁静的黄埔江边升起一道旖旎,叶韵沉浸在这一片妙曼的感觉中,不断沉沦无法自拔。
而此时此刻,在一家医院中。
那病床上的病人依然昏迷不醒,而病床的前方则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其中领头的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他冷着一张脸,望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唐军,沉声问道:“医生怎么说?腿能不能保得住?”
旁边的一名青年回答道:“双腿骨折,右腿粉碎性的骨折,将要面临着截肢的危险。”
“截肢?”
“那岂不是说,我这四弟就这样废了?”男人楞了下,转头冷冷的看向旁边说话的青年,问了一句,而青年没有开口说话,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片刻之中,男人一片沉冷之色,他又旋即看向那躺在病床上的唐军,冷声道:“若是这事被唐军的哥哥唐三千知道了的话,恐怕猛虎帮将受到牵扯,我这兄弟是因为李家子弟遭难变成如此,必须由他们承担责任,另外马上派人去干掉那小子,给唐三千一个交代,另外也该通过这件事看看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好处,毕竟李家也算是个大家族。”
唐三千是唐军的亲哥哥,就是那个让猛虎帮与王爷牵扯上的人物,而猛虎帮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个地步,很大程度是借用了王爷的这个名号,所以才导致很多人的忌惮,从而步步蚕食。
如今唐军出了事,如是唐三千知道了,恐怕会怪罪在猛虎帮身上。
这时候,马前虎旁边的白脸青年,沉声道
:“总裁,此事非同一般啊,军哥本身武功高强,而今蒙了难,恐怕那个家伙也是练家子,搞不好会有什么背景靠山。虽说咱们猛虎帮为安海市最大之帮,可是一些武行也不可小觑,常年经常闹出一些摩擦,若是此人真为武行之人,恐怕有些棘手了。”
“此事本因李家而起,而李家在商界和官方根深蒂固,所谓家大业大,咱们猛虎帮是否借助这个契机,相互合作,我相信李家也不愿意招惹那一头真正的猛虎,若是咱们能和李家连手,除掉这些武行,岂不是一件大好事情?”
“再者就算不济,投靠在李家旗下也是一个好的选择,咱们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若是总裁还有更大的野心,势必要将安海打成一片铁桶,才能向外发展。”
“有李家在,为咱们看家,还能借助李家老爷子留在东海的势力,绝对是一件极为有益的事情。”
“军哥这样的人物都想着往李家身上爬,更何况咱们呢?”
“这两年也是听了军哥的建议上岸漂白,这才免于打击,不过咱们的事情,难道上头不知道?恐怕是李家也想要和咱们联合起来,毕竟,呵呵,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那些人的眼中,咱们可是赚钱的好机器,现在不打压,恐怕等到发展到一个契机,将立马取代而代之,到时候,咱们就成了棒下老鼠,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不妨就依照现在的机会和李家攀上关系,既然军哥为此付出这么多的代价,咱们猛虎帮可以借此索取更多的让步,而军哥呢?就暂时把他扣押起来,绝不能把这消息让唐三千知道。”
这个白面青年是马前虎的心腹,名叫诸葛道然,也算得上是马前虎的军师。
对于他所说的话,马前虎还是比较相信的,沉思片刻后,便问道:“你说得对,李家势力不是咱们能小觑的,若是他有心打压,咱们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不如趁此机会与之叫好,而且还能索取更多的好处。”
“不过……”
“若打断我二弟两条腿的小子并非武行之人呢?”
马前虎沉声问道,这几年突然冒出来的这些武行很是让他头疼,尤其是以赵式武行为重,这些人武力高强,皆是以一敌百的练家子。
曾经帮派中人有与之产生摩擦的,他也派过一些人去收拾报仇砸场子,可都失败而归。
这些人不好惹。
可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诸葛道然所说的话,让他有些心动,从现在情况来看,猛虎帮和李家为一根绳索上的蚂蚱,有着共同的羁绊,若是通过这件事能够和李家交好,对于猛虎帮以后的发展绝对有着锦绣添花的效果。
“若是让那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谁又能知道呢?”
“军哥被人打断了腿,势必会激怒了唐三千,唐三千又是王爷的得力手下,武力高强,想必李家也不敢轻易得罪,到时候若是咱们说出李公子的事情来,恐怕唐三千也绝对不会放过李家,毕竟事情是由李长风引起的。”
“咱们这边虽然与唐三千不太熟,但是和唐军熟啊,我们猛虎帮本来就和军哥是一体的,李家自然会答应这种请求。”
“那好,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办,李家那边我会亲自去说,到时李家肯与合作,就立即采取行动。”
马前虎冷冷的笑道,但是下一刻,他那虚伪的表情展露出来,假言善辞的咬牙道:“二弟,你放心,此事大哥一定会为你报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