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呢,知道她心中想法吗?明明她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你还要去烟花柳巷的风月场所风流,你让她在家人面前,宗亲面前,怎么抬头,怎么做人?”深深的看着满脸震惊的司宇,墨瞳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子威严。
“我……”司宇茫然无措的看着她威仪无双的脸,突然发现自己好自私,光想着自己自由,而忽略了那个女人的感受。
“是要别人说她魅力不够,所以还没有过门,老公就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找女人;还是让别人说她未过门已经成了下堂妇?说她不知廉耻的缠着不属于她的男人?”冷笑着反问,她绝色的脸上带了凛然的威严。
“或者,你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反正她已经是你的人,但她呢?再强悍的女人,都有细腻的心思,被人那样说,她会不会自卑,会不会伤心,你想过吗?你在乎过她的感受吗?”挑眉望着已经不知所措的男人,她好心的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心中,为云落感到不值。
爱上这么一个木头男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个男人还是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考虑他人感受的富家少爷,真不知道她那么优秀极品的美人,怎么会看上司宇这个榆木疙瘩。
不解风情也就算了,成天混迹烟花柳巷,竟然还不懂女人的心思,到底是他在迷惑敌人视线,还是他真的不开窍?
答案,不言而喻!
“我……”被她几句话逼问下来,司宇哑口无言,俊脸上满是无措的茫然,“我……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我只想着,她不知羞耻的对我下药,不择手段的要嫁到司家,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
“司宇,你既然真的在乎她,何不告诉她,让她为此开心,不再钻牛角尖,不再逃避你们的婚姻呢?”墨瞳望着司宇,苦口婆心劝慰着这个睿智精明,在感情上却足够白痴的男人。
既然喜欢,为什么非要做出嫌弃人家的样子,让人家姑娘伤心难过呢?
“王妃说的对,司宇知道该怎么做了!”听她说了这么多,司宇如雷贯顶,仿佛突然了解了女子的心思一般,若有所思的颔首。
“知道就好,不要总是让你的父母为你操心!”墨瞳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魔魅大眼带了苦涩。
眼前的男人总是让父母说他不懂事,他便烦躁不安,顶撞父母而离家出走,夜宿烟花柳巷来派遣心中烦躁。
而她呢?
她想要父母的唠叨,想要爹娘的关怀,都要不到!
司宇看她突然沉默下来,也不再开口,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带了怪异!
王爷说她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女人,神秘的来历、诡异的身手、大胆的作风,让他们对这个女人都叹为观止。
她的来历连罗刹宫和王爷都查不到,他们就只能在一旁看着了。
两个人一起往前走着,谁也没有再开口,墨瞳沉默的看着脚下,眼底眼底盈满苦涩,心痛得如抽去全身的力气一般,她却死死咬着牙忍着。
狼爸爸和麻麻的事情,是她心中最痛,如果不是因为那两个狗男女,她麻麻又何必从大家闺秀变成无家可归?
她墨瞳早已在麻麻坟前发誓,将来不管如何,绝不动情,可一年前的乔安失踪,让她心痛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个从小照顾她、保护她,说长大后要娶她,要照顾她一辈子、呵护一辈子的阳光大男孩,在一年前的一次行动中,下落不明。
k组织派出不少人寻找他的下落,她和墨星更是亲自带人进入行动区,那少年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再无消息。
从那以后,她刚刚开始荡漾的心再次冰封在千年寒谭底下,今生今世,恐怕都再也没有重见天日之时。
正想着,野狼敏锐的直觉让她娇躯一僵,抬起的眸带着锐利射向东南方,看了看也已经戒备起来的司宇,她心头一震。
这个在外人跟前温文儒雅,在相熟的人跟前脾气火爆,一点儿也不留情面的英俊男人,到底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她是多年杀手生涯练出来的警觉,才发觉有人正以迅捷无比的速度靠近,他又是凭什么,知道有人在靠近的,并且迅速做出戒备的模样来的呢?
“别担心,是本王!”男子低沉中带着慵懒的嗓音传来,墨瞳心中一松,倔强的望着出现在跟前的黑衣邪魅男子,魔魅目光中透出一股子冷。
看到来人,司宇身上冷厉和戒备也迅速散去,竟然直接上了房顶,笑吟吟的调侃了句,“既然王爷来了,那在下就不用保护王妃回去了,告辞!”
说完这句,也不管凤君邪在背后如何喊他,墨瞳如何大叫着让他一定要哄了美人回家,踩着屋顶的积雪,急匆匆消失在东南方。
“瞳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看到墨瞳完好无损,凤君邪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陡然用力将她推向墙壁,双手扣着她的香肩,目光紧锁她绝色的容颜。
墨瞳,为什么你总是让我心神不宁?
听说你被赵孜昔和叶灵阳带到茶楼,我满脑子都是你会不会受伤,会不会上当,会不会被他们欺负,会不会被他们虚伪的外表蒙骗,我……
“你是不信我吗?”墨瞳冷笑,倔强和他对视,魔魅眼底闪烁的光芒璀璨宛如夜晚闪烁的繁星,充满魅力。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深深的看着墨瞳,凤君邪不知该如何安抚自己躁动的心,更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她的话。
面前的女子伶牙俐齿,说话向来一针见血、不留情面,继续和她斗嘴下去,没有百八十回合,他是没有办法赢的。
可恶,这张性感的小嘴,总是说出这么让人哑口无言的话,每次都气得他跳脚,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要怎么样,才能堵住这张张口总是伤人的小嘴呢?
深深的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凤君邪陡然低头,将她尚未出口的话全部吞入腹中,舌尖细细的描绘她完美的棱角,肆意的掠夺她身上独特的馨香。
直到墨瞳气喘吁吁,脸颊绯红,他才退回,妖孽的脸上带着邪魅,舌尖刷过唇瓣,邪笑调侃道,“这才不过几日的时间,瞳儿的味道,便更加香甜了!”
“死王爷,你这个随时随地会发情的种猪,少来这里用你绿油油的狼眼看姐!”墨瞳回过神来,恼怒的狠狠将他推开,快步抛开。
凤君邪挑眉,好嘛,这热情的小东西难得没有跟他动手,按照她的性格,不是要狠狠给他一个嘴巴子,然后柳眉倒竖的和自己轰轰烈烈打一架来发泄被占的便宜吗?
黑眸陡然邪魅一眯,他摸着下巴思忖,难道,这小妖精已经对他有了别的心思,所以刚才她并没有反抗,反而享受的和他……
“喂,瞳儿,等等我……”反应过来,那热情的小东西已经没了人影,凤君邪嘴角划过得意邪笑,连忙一边呼唤,一边抬腿追了上去。
只是,临走前若有似无的目光,飘过不远处的房顶,眼底阴狠一闪而过。
丽香阁,三夫人向香居住的院落,由于被邪王殿下惩罚,往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丽香阁,如今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三夫人站在窗前,望着随风从干枯树枝上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目露愤怒和不甘。
明明是她们一起设定的计谋,意图让墨瞳那个狐魅子惹怒王爷,然后被王爷赶出府去,凭什么她被下了麻痒粉的时候,她们都在一旁观看,没有帮她说话的?
自扫门前雪吗?
独善其身吗?
苏梦琪、梁梦颖、卫清儿、林露、叶灵心、夏岚,你们早已身在其中,又怎么独善其身,又怎么撇的清这个关系呢?
今日我被罚禁足,在王爷跟前失仪、失宠,都是拜你们几个所赐,现在我扳不倒那个狐魅子,我还动不了你们吗?
梁梦颖和卫清儿是公主,居住的地方都有皇族侍卫保护,我并不能把她们两个怎么样,但你们几个落井下石的贱人,总有一天,我要你们为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苏梦琪,你这个贱人,表面上帮我,实际上是恨不得我失宠,恨不得我死,既然你要这么算计我,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第一个我就先找你,讨回公道!”冷冷盯着阮梦园的方向,三夫人眼底射出狠戾的阴毒。
这个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这个表面上对她言听计从,什么事情都为她考虑的女人,竟然是最想除掉她的一个,可真不顾情面啊。
亏得在那个狐魅子跟前,她还给她求情呢,苏梦琪,你真是够无情无义,也将自己撇得干净利落啊。
不过,我虽然没有多大的智慧,好歹也在王府呆了数年,对王府中的哪个女人我不比你了解?你以为投靠了她们,你就安全了吗?
你太天真了!
我会亲自动手,设计,让你为今日之事,还我一个公道!
“小姐,您快别说了,这王府里里外外到处都是王爷安排的暗卫,若被他们听了去禀报王爷,小姐您就不止禁足三个月这么简单了!”珍儿端着热气腾腾的午膳进来,听到自家小姐的喃喃自语,脸上顿时带了惊慌,连忙掏了丝帕疾步上前,一边掩她的唇,一边低声劝慰。
小姐因为在王妃给王爷炖的汤里面下药,导致王爷大怒,将小姐禁足丽香阁,三个月不得出门,更是剥夺了小姐掌管王府大小事务的权利。
这对性子要强、不服输的小姐来说,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小姐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难免,但如今风起云涌的时刻,纵然是在自己的丽香阁,说话也不可如此没有防备,万一被人窃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粗枝大叶的想不到,她这个从小在小姐身边服侍,被小姐当做亲姐妹一般的人,自然要帮自家小姐帮衬一些,稳住小姐在王府的地位为第一要事。
“珍儿,你说,现在我被王爷禁足,最开心的人是谁?”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三夫人望着湛蓝天空中漂浮的白云,目光中的凄楚越来越浓。
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多年,照顾他她不敢说,但好歹也算尽心尽力的服侍了多年,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王爷竟然一点也不顾念旧情,直接将她禁足,还剥夺了她掌管府中大小事务的权利。
这么多年来的感情,就赶不上那个刚刚入府没有一个月的狐媚子,她又怎么会甘心?
“最开心的应该是,五夫人和六夫人!”歪头想了想,珍儿义正词严的认真道,“依珍儿今日观察,王妃事先已经知道是谁在她炖的汤里面下毒,此事原本做的就是天衣无缝,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看今日情形,王妃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有人给她泄露了消息,不然她初到王府没有任何势力,又靠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
“珍儿你说得对,现在我要防备的不是那个狐媚子,而是这两个心狠手辣的贱人!”三夫人狠狠一巴掌拍在窗棱上,目光中的狠辣让跟随她多年的珍儿都忍不住心悸。
“小姐,现在您已经被王爷禁足,她们应该不会,再对您下手了吧?”虽然心中恐惧,珍儿却还是体贴的将窗户关上,搀扶着她往檀木桌走去,“小姐,在这段时间里,您就先养好身子,日后出去了,也好将今日之仇报了!”
“我知道!”三夫人在檀木桌前坐下,嘴角突然勾起冰冷的阴狠,“她们下一步要对付的,应该还是那个狐媚子,你找人盯着她们,如果她们有动作了,一定要向我禀报!”
“是!”珍儿恭敬的答应了,将精致的玉筷放在她摊开的掌心,眼底盈满关怀。
“对了,晚上给我安排一下,我要从角门出去,和七夫人谈谈,将来如何合作的事儿!”想到那个性格如自己一般直爽的女子,三夫人嘴角勾起的冷更深。
珍儿聪慧的点了点头,伺候她用过午膳,收拾干净桌子之后,回房梳妆了下,便悄然离开丽香阁,直往七夫人的居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