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阵焦急的呼喊之声,便见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急冲冲地从府外奔行而入,满面的焦急之色。苏燕听在耳中,猛地便是一惊,此刻,他也不在理会什么礼数,骤然扭头,来到家丁的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道:“你方才说什么?王爷怎么了?”
苏燕的举动,将家丁吓得脸都发了白,张着口,想要解释,却是说不出话来。
顾连清见状,也忙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苏燕的胳膊,道:“苏护卫,莫要着急,让他仔细讲来。”
苏燕这才发现,在的举动有所不妥,忙松了手,微微点头,道:“苏燕失礼了,顾大人莫怪。”
顾连清露出一丝微笑,随即,转头望向家丁,面色却变得严肃起来,盯着他,道:“慌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细细讲来。”
家丁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害怕地看了苏燕一眼,似乎,怎么也不明白,为何一个生的如此秀气的人,居然脾气这般暴躁,不过,看顾连清如此客气,想来这人来头不小,他也不敢得罪,小心地行了一礼,道:“是这样的,老爷命小人在宫外等着,一有王爷的消息,便回来通知您。小的等了良久,一刻不敢离开,直到王爷出来,正欲回来通报,却见一个疯子追着一个女子来到宫门前,两人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王爷出来,正好撞上,好似与那女子相识,便上前帮忙,没想到,那疯子不经打,没几下,便被王爷给打死了。后来,王爷就跑了……”
苏燕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莫小川杀了一个人,而并非是莫小川如何。
“胡说什么。”顾连清却是留了一个心眼,既然能让家丁如此慌张,那么,这个人的来头必然是不小的,他蹙了蹙眉,又问道:“那疯子,是什么人?”
“小的、小的也不敢肯定。只是听那些禁卫军说,那疯子好似是晨公公,可是,晨公公小的以前见过,那可是八面威风,怎么会成那样……”
家丁的话说到一半,苏燕的面色便是微微一变。此次,是他负责将晨公公等几位钦差送回的,但是,中途却被一帮高手截杀,这帮人的武功极高,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兵部和礼部的两位钦差直接送了性命,而晨公公因为武功高强,却是与那些人缠斗起来,之后,也不知为首那人与晨公公说了几句什么,晨公公便追了出去,而那帮人的目的,似乎只是钦差,在晨公公离去之后,便没有再为难他们。
之后,苏燕带人去寻晨公公,却不见了踪影。因此,他只好留下一部分人,运送两位钦差的尸体,而自己便急忙赶回来向莫小川汇报此事。正因如此,他才这般急躁,想要快些见到莫小川。
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朝中死了两位命官,而且,还是钦差,又是在莫小川的人护送之下死的,如果这件事定性为劫匪作乱的话,之多是交给刑部去办理。
但是,若牵扯到莫小川的话,便麻烦了。入关重大,苏燕不敢擅作主张,本来还想等到莫小川,将此事上报,看莫小川会如何处理。却没想到,还没见到莫小川的人影,便听到如此消息。
略微思索片刻,苏燕尽管还不敢确定家丁说的那个疯子,是不是晨公公,但是,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毕竟,晨公公是追人而去,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这之中到底会出什么意外,谁也不敢保证,因此,他猛地抬头对顾连清,道:“顾尚书,这件事还不知虚实,我亲自去看一看,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来通知你。”
顾连清沉默点头,随后,道:“如此也好,这种事,我们礼部的官员不好出面。不过,若是王爷有什么需要,但请吩咐便是。”
苏燕嗯了一声,随即快步来到府门外,一跃上马,带着护卫,朝着宫门而去。
顾连清跟着来到府门,望着苏燕远去的背影,心头却多出了几分沉重之感了。似乎在心中,有一种不妙之感滋生,让他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思索一会儿,顾连清扭头对那家丁,道:“你带两个人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是!”家丁答应一声,急忙带这两个人跑出了府外。
此刻,宫门前,文芳呆滞地站在原地,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此刻,禁卫军已经结成了人墙,将文芳和晨公公围在了中间,其他人把周围之人尽数驱赶。还有一部分人,却已经去宫中报信了。
遇到这等突发情况,他们这些禁卫军,却是不敢擅自处理。交手的双方,他们一个也惹不起。晨公公是皇帝的近臣,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宫中,权势虽然不能说极大,却也不是一般官员能够相比的。他们这些禁卫军,平日里,更是不敢得罪这位公公。
至于莫小川,那跟不用说了。西梁的唯一一位王爷,现在更是手握重兵,那可是连刑部侍郎都敢杀,前线大营统领都敢揍的人物。禁卫军岂敢惹他。
而文芳,先前看起来,与莫小川的关系非浅,在这等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去动文芳。只能是将现场先保护好,等待宫中的消息了。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和人的呼吸之声,面对眼前的局面,现在禁卫军也冷静了下来,一个个均不敢再开口议论,深怕一个不好,祸从口出,惹火烧身。
文芳的小脸略微有些发白,拳头紧握着,关节有些发白,手臂上的伤口,还是留着血,她却顾不上去清理,不时抬眼朝着远处望着,等待莫小川归来。
终于,一个黑色的身影急速赶来,很快便距离文芳近了些。当她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之后,心中松了口气,面色也好看了许多,高声喊道:“师弟……”
莫小川的面色不怎么好看,越过了禁卫军,径直停在了文芳的身旁,转过了身,朝着晨公公的尸体瞅了一眼,眉头却是一直紧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