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中,唯有烛光微微闪耀,两个女人的眼泪已经迷住了她们的双眼,不会在在乎烛光的亮度。叶辛再也无心与静心姑姑将她和莫小川的事,听到如此凄美动容的故事,已经够了。
她觉得,静心姑姑的爱情虽然不够完美,却是极美的。
有一个男子,能够如此爱自己,还有什么可求呢?这一点,叶辛没有用莫小川去对比,因为,她觉得每个人的爱情应该是不一样的。在本质上,她爱的男人和静心姑姑爱的男人还是有极大的区别的,若是换做莫小川的话,恐怕便是另外一番结果了。
但是,在心底深处,静心还是有些不敢肯定,莫小川会不会像静心姑姑的男人那样,明知自己的功夫不济,还去救她。莫小川不会的,他会更妥善的做事,将这种事化解与无形的,叶辛转过念头,这般想着,心中好似更炙热了一些。
而事实上,莫小川对叶辛的感情,或许当真是没有爱静心的那个男子强烈的,因为,他的爱情之中,参杂了很多的东西,就拿他和叶辛来说,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朦胧着,不知远近。
莫小川想的事更多,情感不够纯洁,不能单纯到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此刻的他,心中装的也不单单是叶辛一人,盈盈,司徒玉儿,这些与他有着直接关系的人,他不可能抛得开,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想起莺儿和燕儿。她们两个,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莫小川心中思索着,却并不打算再去管她们。因为她知道,她们除了在洛城的时候真心对他之外,再也不可能有真心了。在燕国的生活,虽然她们在他的身边,但却不是为了他而活着的。
按理说,他该杀掉她们的,但是,他始终有些心软,面对她们,未能下起狠心来。
此刻他已经坐在了马车之内,老道士也不知翻过多少山头,终于不在翻山了,上了管道,雇了一辆马车,悠悠地朝着西梁上京行驶而去。
路上,莫小川询问了许多西梁之事,但老道士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告诉他,他回去便能知晓了。
莫小川从老道士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心中轻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这种不好的感觉,很快便被他另外的疑惑所取代了,以前叶辛说过,自己体内的真气会排斥其他人的真气,除非对方的真气极强,否则便需要他自己来引导,而且,真气还不能太过刚强,否则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可是老道士再为他疗伤的时候,真气进入他的体内,便如同是他自己的真气一般,丝毫没有抵触,这让他十分的奇怪,以前他不是没有试过接受其他高手的真气,便如陆婆婆,她的真气进入自己的体内,自己便会有一种冲击感,直到后来练了一气剑心法之后,这种感觉才好了一些,就连莫颖给他治伤,也是这种感觉。
唯独老道士的没有这种感觉,这让他心中对老道士的师门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之心,忍不住便问了出来:“老头,你和清门是什么关系?”
“你问我什么?”老道士转过头来,道:“什么叫你和清门?老道我便是清门的第二十三代掌门人好吧?”老道士说着,瞅了莫小川一眼,一副鄙视的眼神,好似在责怪莫小川的不识货。
“清门第二十三代掌门人?”莫小川陡然睁大了双眼,道:“你怎么一直都没有说过?”
“放屁,老道若不是清门的掌门怎么可能对你的清门九式那么了解,又怎么可能对北斗剑那么了解?你要知道,清门九式和北斗剑都是清门掌门才有的信物。”老道士牛气哄哄地说道:“再说,你又没有问过我,我还腆着这张老脸去告诉你,老道我是清门的掌门?”
莫小川这才想起,的确,认识老道士都三年多了,一直都为问过他师门之事,便是当初问起他和陆婆婆之事,他提到了他的师门,莫小川也为追问下去,主要那个时候,对他为什么会提着裤子跑比较感兴趣,忽略了这一点,之后,又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事,而且,那个时候,他并未学过什么封穴之法,对于不同真气的行功脉络了解的亦是不多。自然,也没有细想过老道士的真气为什么会与自己的如此完美融合。
不过,即便老道士如此说,他还是有些奇怪,道:“如此说,你也会清门九式了?”
“放屁。”老道士扭头,道:“你小子这段时间把燕国的皇宫都搞塔了,难道还不知道关于清门九式的事吗?早在第十代掌门人之后,清门九式就遗失了,你能得到,也算是机缘巧合。至于老道我的功夫,清门正统武功也是不差的,不见的比清门九式差到那里去,清门九式之所以被奉为本门至宝,只是因为一个传说而已。”
“传说?”莫小川不由得来了兴致,急忙问道:“什么传
说?是关于清门九式练到第九式的时候可以飞剑杀人的传说吗?”
“看来你这段时间还是有些长进的,居然知道这个。”老道士微微点头,道:“不过,我要说的,却不是这个,相传清门九式其实应该叫清门至尊神功的,里面不单有九式,还有第十式的。只是,第十式却是只写了一个名称,并没有内容,但据说练会第十式的话,不单可以诸身百穴尽数发力,而且还可以驭剑而飞,乘风而起。是超脱现在境界的全新境界,便是天道也无法企及的。以前清门的历代前辈,也不乏天资卓绝,聪慧过人之辈,只是他们练到的最高境界,也只有第八式,根本就无法想象第十式是什么,所以,一直都未曾有人质疑过这种传说。直到第十代掌门人罗伊敏前辈的出现,才将练至了第九式。也是就是她,认为第十式只是一个传说,是创造这套功法之人的一个幻想,完全不合实际。所以,才将清门至尊神功改名为清门九式,那第十式也被她丢弃了。之后,随着她不知所踪之后,这套功法也跟着消失了。这几百年来,清门之中,早已经没有了这套功法,直到你又学了,才让它重现江湖。”
莫小川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他此刻心中所想却与老道士所言的结论有所不同,老道士没有练过清门九式,不知他的行功法门,若是让他知晓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清门九式的行功之法,已经超脱了现有武学的根基范畴,任何一个高手第一眼看了这套功法,怕都会觉得是人胡乱写的。
既然,它从第一式开始,便已经是让一般人所不能理解,那么,它的第十式更应该是奥妙无穷,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莫小川现在的境界,比起罗伊敏来还差的很远。罗伊敏已经是润汇贯通了清门九式的绝顶高手,而他现在虽然能够用出清门九式中的第八式,却需要借助罗伊敏留下来的药丸。
两厢相比,罗伊敏自然更有发言权,她都认为清门九式中的第十式只是一个幌子,自己又有什么道理去认为他是正确的呢?更何况,自己从未见过清门九式的原本,他学的,只是罗伊敏腾抄在羊皮上的手抄本。
带着这种疑惑,莫小川低头思索着,当然,这话他并不打算对老道士说。即便说了,两个人也未必能讨论出什么来,虽然老道士的境界比他高,可他没有学过清门九式,发言权便少了些,而自己虽然学了,境界却还没有到。现在两个人呢讨论的话,便如同是两个樵夫在相互幻想,若是自己做了皇帝该用什么做的斧头砍柴是一个道理。
兴许,这里面的奥妙是他们现在根本就无法理解的方向呢?
莫小川沉默着,没有说话,心中却是百位陈杂,对那清门九式被丢弃了的第十式跟是好奇无比,思索一会儿,他的心情略微平静了一些,轻叹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这第十式便不该是人间的武学了,好似是成仙之道。”
老道士深以为然地点头,道:“着实如此,其实,老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道士,早对成仙之言认为是无稽之谈了,至于这清门九式到底如何,便要你自己去摸索了,老道我没有学过,也不想学,自然也懒得去想了。”老道士说着,丢给莫小川一个酒坛子,道:“来,陪老道我饮上两坛子。”
莫小川知道老道士的酒中必然是添加了什么灵丹妙药对自己的伤势有好处的,因此,也不推辞,提起酒坛子,仰头便灌了起来。
“汩汩……”
饮酒之声从两人的喉间传出,仿似异常的香甜。
莫小川心中也觉得安定了许多,与老道士同行,便有这种安全感,心中不必在记挂什么危机。叶展云来了如何,柳敬亭来了又如何,看老道士不用酒坛子砸跑他们。
在自己感觉到安全感的同时,莫小川不禁对自己也提高了要求,现在的自己,着实还差了一些,身边的人跟自己身旁,怕是并没有这种安全感吧。
一个人的强大,不在乎从哪个方向,练武、用兵、或是习文,只要你够强大,都可以让人产生这种感觉的。远的不说,这练武一道,单是眼前的老道士便能说明一切了。
用兵的话,想来当年跟着莫智明的那些士兵们,一定会认为,只要有莫智明在,他们便不会输,便能取得胜利吧。
习文的话,柳承启便是一个好例子,当日,他们两人面对面坐着,柳承启这个不会武功的老头坐在他的面前,莫小川却是不敢对他出手,想来,他在上京之中,也能给柳派的那些官员极大的安全感吧。
这种力量,莫小川知道他现在还是没有的,正因为没有,所以,他又迫切的想要得到。他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跟着自己担惊受怕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