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语嫣的新整个都乱了,即使明白母亲不希望自己报仇,自己就是想要报仇也无意义蚍蜉撼树,可是此刻自己却觉得多么的无奈与痛苦,明明家人被金銮殿上的那个人全部都杀了,自己却要享受着那个人给自己的尊荣,难道自己的尊荣不是自己全家人的姓名换来的吗?
她有些难受,看看自己的屋子,房间里都是各种名贵的东西,自己自从来了王府之后,管家便带着做衣服的人来给自己裁制了春夏秋冬的服装各三套,头上戴的簪花也都是最新的样式,全部都是珠宝楼最新的东西,包括房间里摆放的东西无一不是精品,可是每每想起自己从前在严府的那个小房间,因为自己的房间是母亲亲手布置的,所以格外的温馨,又因为自己是父亲老来得的龙凤胎,弟弟是男孩,自己又是女孩,所以平时在家里总是格外的娇宠自己。
正是这同样的一天,画眉扶着萧颜到院子里走走。
因为那件事之后,萧颜跟画眉算是好姐妹了,画眉给萧颜找了个干净的房间,甚至于自己开始任劳任怨的伺候起了萧颜。
这让画眉觉得自己终于像是萧家的女儿了,能够跟萧家的女儿一起亲密无间,自己才真正算是萧家的女儿。
中午吃完饭之后,画眉让宫女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房间去冷宫里走走,看看那些关在这里已经发疯的妃嫔有没有死亡的,有没有生病的。
她刚刚站起来,萧颜便拉住了她。
“画眉,有件事姐姐要求你帮忙。”
说完,萧颜就要跪下。
画眉赶紧扶住了她,把她重新扶到椅子上坐着。
“姐姐,我们是姐妹,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啊。”
“画眉,萧家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比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的儿子,你的侄子在金銮殿上简直就是个傀儡。”
她边说边观察着画眉的神色。
“画眉,我需要你帮忙。帮我给我儿子传个信息,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了,萧家的仇,还有我儿子的江山,都必须夺回来。”
萧颜歇斯底里在发狠,直到画眉从她的手中抽回了手,这才抱歉的说:“画眉,对不起,对不起。”
画眉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一阵心酸,萧颜是萧家的嫡女,从小的掌上明珠,养得比公主都要娇贵,进了皇宫做了皇后,生下了儿子,一路上都是顺风顺水的,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小心翼翼过。
她的心狠狠抖动了几下,自己身上流着的是萧家的血。
“姐姐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姐姐说得对,现在萧家只剩下我们俩了,我一定会为姐姐办事,只要我能够做到的。”
萧颜心中一喜,就知道画眉禁不住自己的哀求,到底是心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她心中激动,可面上却还是一片忧伤,仿佛面前站的真是自己从下一起长大的姐妹一般。
她激动之下握住了画眉的手:“画眉,你放心,只要你侄子中心掌权,只要他成为了天启名副其实的皇帝,我就还是皇太后,我会给你一片封地,封你一个一品诰命。”
画眉很激动,“那就多谢姐姐了,只是现在你需要我办什么事,如果能够得偿所愿,也不枉姐姐在这里受苦。”
萧颜神色间动了动,“你给我找纸笔过来吧,我给你侄子写一封信,你亲自去御书房找他,然后找机会亲自把这封信交到他手里,另外,我再写几封信,你找可靠的人送到宫外的几位大人的手里,如果没有可靠的人,就只能你亲自去送了,记住事关重大,不是可信的人不能托付,否则你我的姓名顷刻之间便要结束了。”
“姐姐放心吧,我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找笔墨。”
萧颜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如果能够联合自己手上的几颗妻子,给楚离铉致命的一击,那么自己重新回到太后的寝宫指日可待,至于画眉,呵呵,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还真想成为什么一品夫人。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蓝图里,自己手上最后的几颗妻子,自己之所以一直没用,是觉得没有用得着的时候,毕竟还没有到绝境的时候,可是现在,不就是到了绝境了吗?
画眉匆匆的带进来纸笔。
画眉小时候也是跟着萧颜学过几个字的,可是只会认识的就那么几个字,倒是看不懂。
萧颜一手好字,在笔端默默的展开。
“姐姐,你写的字可真好看,就是我不太认识,小时候学会的那几个字早就不记得来了。”
萧颜笑笑,自己的书法是请的整个天启学识最渊博的大师教导的,想当初自己的可是天启第一才女,美丽绝伦,可是无数贵胄争相追逐的对象。
她很快地写好了几封信,然后分别把几封信都做了记号,告知画眉那封信是交给谁的。
画眉一一的记住了。
萧颜看着画眉即将迈出去的脚步,叮嘱了一声:“画眉,事关重大,你可千万要仔细啊,否则你我的性命就危险了。”
画眉郑重的转身对着萧颜拜了一拜:“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安全的送达。
萧颜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心里依然平复不了激动,自己一开始派人去刺杀楚离铉的时候便是知道可能楚离铉很难杀死,可是手上能用的人不多了,果然没有杀得了楚离铉,这一次,那就用另外一把刀来。
她心中清楚,整个天启,从前萧家的势力已经被楚离铉消灭得干干净净,从前跟萧家密切来往的一些官员,早就跟萧家撇清了关系。
这个时候,手上的棋子是时候该出动了。
即使萧家灭了,只要自己还是皇太后的尊荣,只要自己的儿子是皇帝,萧家不在了,自己可以从旁系萧家培植关系,萧家就当是为了自己儿子掌权路上的梯子吧。
她仿佛觉得可以重新回到从前的寝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