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苏军指挥部就只有突围一条路,否则他们就只会被狠狠地辗在坦克的履带下。
但突围几乎就跟自杀没有区别……苏军为指挥部选的这个别墅周围数十米内一片空旷,这虽然有利于防守但却不利于突围,德军的机枪和MP43会将所有的出口都封得死死的。
这些苏军倒也不含糊,先用迫击炮打出几发烟雾弹出来然后再一边开火一边往外冲。
但这同样也是徒劳……
随着火箭弹尖锐的啸声,几枚火箭弹就在出口处“轰”的一声炸开。
这几枚火箭弹的弹头就不是穿甲弹了,而是榴弹和反步兵弹……这其中尤其是反步兵弹,那是模仿“S”型跳雷的设计,着地后会有一种反抛装置将其抛到两米的高度然后爆炸,接着弹头里装着的800枚钢珠就会像天女散花似的到处乱射。
于是只听到烟雾中一片惨叫,偶尔有几个负伤的人从其中冲出来也几下就被埋伏在边缘处的德军打倒在地。
“看来我们不需要等坦克来了!”秦川挥了挥手,部队就反攻进入了别墅。
秦川端着枪带着几名士兵走进了烟雾中,地面上几个军官正倒在血泊中挣扎着。
“砰砰!”枪声响了起来,子弹却不是打响德军的,而是一名少将军衔的军官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击毙身边的部下。
德军士兵举枪朝他瞄去,却被秦川制止了。
因为他知道这名苏军少将接下来要做什么,做为一名军人,秦川认为自己应该给他这个机会。
果然,下一秒,苏军少将就将枪口顶在自己太阳穴上,迟疑了下就扣动了扳机……一道血箭从他脑袋的另一侧飙出,半仰的脑袋倒向地面,全身的肌肉由极度紧张突然松驰下来在地面上晃动了下,然后一切结束了。
“我们或许应该抓个活口!”埃伯哈德说。
“没用的!”秦川回答:“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如果一个人在临死之前还会射杀自己的部下以保证他们不泄露什么情报,那么他的决心就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了……原因很简单,绝大多数人在濒死之前只会想着自己、会想着是否要苟且活下去或者说还有没有希望活下去。
但他想的显然不是这些。
只可惜,他这么做不会有多大的意义,因为德军还是能得到需要的情报……苏军四个师已经被德军包围,可以想像,德军会得到相当多的俘虏,其中当然也会有知道重要情报的高级军官。
“少校!”埃伯哈德报告道:“坦克部队登陆了!”
秦川点了点头,下令道:“依托新罗西斯克城构筑防线!”
“是!”
防线主要是面向西面的,因为那里有被围的苏军四个师。
东面同样需要防御。
这一方面是苏军行军不同步,或者也可以说是通讯设备落后的后遗症,许多部队因为收到情报较迟或是在外有任务等原因还在源源不断的往新罗西斯克这方向赶。
另一方面则是外高加索方面军司令部同样也得到了德军穿插并占领新罗西斯克的情报,所以会派出部队从东面增援。
从这方面来说,第一步兵团的兵力显得有些不足……西面是被围的四个师,东面是苏军零散部队以及兵力未知的援军,似乎很容易就被苏军给辗得粉碎。
问题就在于德军占领的是新罗西斯克城,这里不仅有民房可以做为掩体,还有港口仓库里几乎取之不尽的装备和弹药。
大炮就不用说了,一门门的从仓库里推了出来零散的分布在较为空旷的空间里……这也是炮兵在城市里较难被发现的原因,它们通常都有建筑遮挡、树木等遮挡,不管是空中还是对方炮兵观察员都很难发现目标。
轻、重机枪以及波波莎冲锋枪等同样也被德军用上……虽然德军手里有更好用的MP43,但在进行穿插作战时补给就会成问题,所以在缴获苏军装备的前提下总是优先使用苏式装备。
坦克是第一步兵团自带的坦克营,这一回全都“四”号坦克,只不过有一辆在从海面穿插时因为故障进水而沉在海里了……两栖坦克就这弱点,安全性较差,不过好在坦克乘员成功的救了上来。
这些坦克就一辆辆的在街道布置,它们就是用来封锁街口的。
还没等德军准备好,第一批苏军部队就赶到新罗西斯克并发起了进攻。
这批苏军的速度会这么快的原因,是他们是骑兵第63师……他们距离新罗西斯克原本距离近且骑兵又有速度上的优势,能第一批发起进攻也是常理之事。
只是让秦川感到意外的是,苏军骑兵第63师稍作准备后就摆好阵形对德军驻守的新罗西斯克发起了冲锋……以骑兵的队形冲锋。
当然,苏军的这种冲锋是在一通炮火掩护后发起的,虽然这炮火掩护并没有给躲在建筑里的德军造成多大的伤亡和压力。
不得不承认,骑兵发起冲锋那场景的确十分壮观:那个叫万马奔腾、风驰电掣,上千匹战马的马蹄敲打着地面就像雷鸣一般,再加上苏军骑兵在马背上挥舞着马刀、骑枪大声呐喊,那阵仗就像洪水一样朝新罗西斯克排山倒海的涌来。
这一刻,秦川仿佛是来到了冷兵器作战时期的战场,仿佛看到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腥风血雨,男儿驰骋沙场,一时间秦川都有些向往……
停!
想归想,秦川可不会真希望像那些苏军士兵一样骑着战马举着马刀朝德军阵地冲锋。
原因很简单,看起来威风是一回事,打起仗来会是什么结果又是另一回事。
与苏军骑兵相对应的德军阵地,那就是一挺挺机枪、一门门大炮,甚至还有坦克。
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炮口正无情的对准着那些迅速朝德军接近的骑兵。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骑兵就是一个个绝好的靶子,无论人或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