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再次醒来,病房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窗外,天色已晚。
身体还是疼得厉害,但比上一次醒来好了许多。
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她忍着疼痛伸手去把它够了过来。手机一直没有响过,可见他们根本不在乎她去了哪里。这么一想,胸口又疼得让她喘不过气来。手指按了两下才发现,原来已经关机了!难道是没电了?
温暖的心里又忍不住燃起希望的火花,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开机键,熟悉的开机铃声响起。手机终于成功地开机了,短信的声音滴滴答答地响起来,显然不止一条。
温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未读短信数目,好一会也不敢按下去。待终于下了决心,手指又用力得差点没把屏幕给按出一个洞来。一条又一条的短信,有来电提醒,也有别人发的,只是没有一条来自家人。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觉得有些许安慰,因为除了三个姐妹淘的,还有好几条是沈君则的短信,来电也有好多个是沈君则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短信上的话显示他很着急,很担心她的安危。
温暖读着短信,眼泪就盈满了眼眶。她不明白,如果不爱她不关心她,为什么要发这样的短信?如果爱着她,又为什么要背叛她让她伤心?
正在默默掉眼泪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打进来,看到屏幕上跳动的“猪”,温暖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咬一咬牙,她按断了通话,并且含着眼泪把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她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那么她也不想再听了。
控制住情绪,温暖开始给三个姐妹淘打电话。温馨至于她,更像是一个她必须要小心伺候一切以其为重的主子。反倒是陆以陌、楚悠和任尔雅更像是她的姐妹。
“暖暖,你丫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啦!怎么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我都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差点没被你吓疯掉!人在那呢……”
电话刚接通,楚悠就噼里啪啦的念了起来。说好了今天中午就能到的,现在都已经晚上了,难怪她们都着急了。“悠悠,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她一着急,下意识的就想坐直腰杆,牵动了伤口疼得她一声惨叫。
“暖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人在哪呢?”那端的楚悠刚刚松了一口气,这会又着急起来了。
温暖咬着牙,用力吸了几口气,那疼痛才缓了下来。“我……我还有点事,可能要晚一个月才能回国,我——”
“暖暖,你撒谎的时候声音就会不由自主地发抖,你不知道吧?”
温暖咬着拳头,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我出车祸了,在市中心医院——”
“你出车祸了?”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温暖的耳朵好一阵还嗡嗡响。那端的楚悠问到了她现在没有危险又问了病房号就挂了电话。不一会就又接到了任尔雅和陆以陌的电话,三个人都已经直奔医院了。
抓住手机,温暖眼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离家出走,父母和姐姐都不闻不问。反倒是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只是到了时间不见人就不停地打电话发短信。现在知道她出车祸了,一个个马上请了假直奔医院。
楚悠等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中心医院门外,三个人着急地往里跑,连话也顾不上说一个句。只是到了病房门外,却突然被人拦住了。一身黑衣,高大挺拔的男人,脸上冷冷的…。这、这不是黑社会的打扮吗?
“是不是搞错了?”陆以陌拉着她们退后一步,小声问道。
任尔雅缩了缩脖子,她们都是良民,对黑社会还是敬而远之的。“要不再给暖暖打个电话,她是不是报错房号了。”
“我给她打电话。”楚悠拿出手机,拨通暖暖的号码。
温暖皱起眉头,觉得好生奇怪。“没有错啊,确实是这个病房。不信你敲敲门,我保准就能听到。”她其实更想自己起来,但是身体太疼,动不了。
楚悠愁死了。“他们守在外面,我怎么过去敲门啊。他们看起来那么凶,我担心会不会一枪把我给毙了。”
“那怎么办啊?要不你等等,我过去开门。”温暖掀开被子,刚刚挪了一下,就疼得额上冒汗。
“你行不行啊?你要小心点啊?要是实在不行也别逞强,我们去找医生好了……”楚悠都听到温暖的喘息了,担心得不行。在门外也听不到门后的声音,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弄错了房间。
“没事的,很快就好……”温暖努力地笑了笑,又想起来她们看不到,于是死死地咬住牙关。
“那你小心,一定要小心!”
“哎呀!”
话筒里传来一声叫喊,楚悠一着急,猛的就冲了过去,被守在门外的人一把抓住了。“你放开我,暖暖她出事了!你放手,要是出事了你付得起责任嘛!”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说着轻轻一推,就把楚悠给推的踉跄后退。
任尔雅和陆以陌急忙把她扶住。“说话就好好说话嘛,干嘛还动手呢!”
“发生什么事?”突然而来冷冷的声音,在大家身后响起。
楚悠她们猛的转过身来,看到一个一脸胡子的高大男人站在面前。那双眼睛很黑很犀利,让人不敢直视。“我们、我们……”
楚悠正要说明情况,通着的手机里又传来温暖的一声闷哼。
樊灏景突然一把将她们往两边分开,一个箭步过去推开了房门。眼前是温暖扶着床边颤巍巍地站着,整个身体在发抖,脸上全是汗水,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气息喘得厉害。英挺的剑眉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跨过去,小心地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
楚悠她们也跟着想跑了进来,却被门口的人拦住了。“暖暖!”
温暖看到门口的好姐妹,下意识地拉住男人的手。“她们是我的好朋友。”
樊灏景缓缓低下头,看向她拉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