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守孝三年再改嫁啊?”
这话本就是开玩笑的,可听在耳朵里总是有那么两分刺耳以及隐隐不安的预知在作祟。
慕照一下子就不舒服了,她甚至还挺凶的瞪他:“你要是真死了,我三天都不会守,隔天就找个男人八抬大轿的嫁了。”
闻言,男人彻底黑脸,都懒得跟她说话了,转过身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照原地傻站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男人是真气了。
真小气!
她暗暗的吐槽了一句,走到他的面前,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你怎么那么小气啊?开个玩笑麽?谁让你咒自己的。”
盛熙修伸手捏着她的衣领,将她提出怀里,叫来季夏:“把小公主弄走。”
慕照急眼儿了,跺了跺脚,“我不走…”
盛熙修半懒懒的哂笑:“你守在这做什么?他已经陷入昏迷,你在这守着他现在也醒不过来,先前医生不都说了,这十天他都是不能被探视的。你在这,至多也就是隔着玻璃墙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不难过?”
慕照:“……”
“你除了难过,自责,忧伤,愧疚,你什么都干不了…”男人有条不紊的继续说着,“你以为,我会让自己的女人当着我的面对另外一个男人伤心欲绝而无动于衷?”
见她不高兴,他口吻又变的温和而缓慢了一些,“去休息,天亮后,我会安排你去见你的父亲母亲,这边,我还要在开个军事会议,嗯?”
慕照还想坚持,男人又附件了一个条件:“我的血有愈合伤口的功能,可以配合这里的军医给慕念孝减轻一下开颅带来的创伤痛苦,这样可以乖点了吗?”
最后这句话果然奏效了,少女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小小的不确定,“你不要骗我噢…”
盛熙修被她的话激的来了几分恼意,他眉头皱皱的,“盛小太太,我也是有脾气的,嗯?”
从去南洋到之前冷战的那两天,他都唤她慕小公主,偶尔实在是生气的狠了,才会喊她慕小照。
现在,误会解除了,他盛小太太叫的越发顺口,且抑扬顿挫中又能窥探他心里那些暖暖而缓慢的情愫。
就像是现在,他明明挺生气,却还是能从他的口吻中听出那说不出道不明的宠溺来。
慕照走后,盛熙修就去接着开先前中断的军事会议。
这会议持续到天亮才初步达成协议。
会议结束后,霍枭跟盛熙修在军营附件靠水渠的地方抽烟。
深山清晨上了很大的白雾,一米之内只隐约能看到人模糊的影子。
两人一人靠着一颗百年歪脖子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盛熙修吸了一口烟,见霍枭指间夹着的烟迟迟没有吸,奇怪的问了一句:“你戒烟了?”
霍枭嗯了一声,“是戒来得,看你抽,犯烟瘾。”
盛熙修舌尖鼓动了一个包出来,眯了眯眼,深不可测的看着一身橄榄松枝绿的男人,嗤笑:“你不要告诉老子,是因为老子女人让你戒的,你就戒了?”
霍枭答非所问,冷淡的口吻:“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