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微微皱眉,似乎对他的话很是不悦。
“你干什么?他身子还没好呢,你别欺负人。”她说道。
“我欺负他什么了?”朱瓒更瞪眼。
方承宇轻轻的摇了摇君小姐的手。
“哥哥没有欺负我。”他说道,“哥哥是想教我强身健体的法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学,所以问问你。”
朱瓒打量方承宇。
“你个小屁孩子,真是奸猾,我没得罪你吧?干吗臭我?”他说道,“现在装好人,刚才那委屈样是干什么?”
“好了。”君小姐皱眉打断他,“你现在不能学,你的身子弱不是一天两天的,要想强身健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的,等你身子再好点,我也有很多强身健体的法子。”
方承宇展开笑,点点头。
“好的好的。”他说道,又对着朱瓒诚恳点头,“那多谢哥哥好意了,我现在还不能学。”
“走吧,该去吃药准备睡了。”君小姐说道。
说罢对着朱瓒略一施礼,方承宇也有礼貌的道别,被君小姐扶着胳膊转身迈步。
“小朋友们这么早就睡啊。”朱瓒靠着柱子指天色,摇头感叹,“真是浪费生命啊。”
君小姐和方承宇已经走进去了没有理会他。
朱瓒转头,雷中莲杵在院子里夜色里看着他。
“大朋友,你怎么还不去睡?不要浪费生命。”朱瓒说道,又挑眉,“还有,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别总是盯着我看,再看,就付钱。”
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很缺钱?
为什么什么都能换钱?
他是钱串子吗?
如果真给他钱,他真的会要吗?然后会让随便看吗?
雷中莲忍不住想。
“当然。”
看透了他的想法,靠在廊柱上的朱瓒一笑。夜风中摇曳的灯笼照着他白皙的牙。
“我可是个砍柴人,说话算话,童叟无欺,那些想要看我的人。付了钱,我真的让他们看个够,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这个跟砍柴人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现在的砍柴人还可以做这项营生?
不过,砍柴人有什么好看的?
还有,让他去打听。他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这个男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奸猾的很,正如君小姐所说,他一是要确认他们的身份,二也是为了防备自己的身份行踪被泄露。
等他放心了就可以走了。
那就等吧。
雷中莲伸手指了指一间屋子。
“那边是客房。”他闷声说道,不待朱瓒说话就低头疾步去前堂了。
他睡在前堂的大厅里,并没有严禁以待的守在方承宇和君小姐卧房外,因为君小姐说夜晚她睡觉的地方会很危险,误伤了他她也救不得。
虽然到底有多危险雷中莲想象不到,但知道她没有说假话,自从出了门。她对方承宇寸步不离,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与其说他是护卫,其实真正的护卫是君小姐。
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又怎么会做到如此笃定。
雷中莲在床板上翻个身。
不过,君小姐为什么说他有麻烦我们也有麻烦就不用担心了呢?听这意思是说反而他有麻烦是好事?
还有我们有什么麻烦?
这些事让雷中莲脑子有些乱,他摇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些不懂,但他懂君小姐说的另一句话,不要担心。
雷中莲再次翻个身竖着耳朵闭上眼气息沉稳的睡去了。
夜色浓浓,但忽的有咣当一声响,以及男人的抱怨声。很显然是客房那位在折腾。
雷中莲没有睁眼,嘈杂的声音渐渐沉寂,夜色沉沉,偶尔夜虫的呢喃。一切归于宁静。
夜色不分贫富贵贱,笼罩着整个大地。
但大地上没有入睡的人还多得是。
一座城镇的街道尽头还有亮着的灯火,在夏日的夜色中显得很是孤单。
那是经营宵夜的摊子,主要是供应给打更人和巡城的兵丁差役们解乏解饿,食寮很简单,只安置着两个锅子。一锅胡辣汤,一锅羊肉烩面,在夜色咕嘟咕嘟的冒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此时摊子上只有一个男人守着,看上去枯瘦,低着头坐在灶火边打着瞌睡。
有两个打更人此时说笑着走了过来,如同以往一样招呼着。
“老田头,老规矩。”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一人已经将更鼓放在桌子上,一面摇着衣袖扇风。
“….你见到那个砍柴人他怎么说….”他继续先前的对话。
就当这句话落,一阵厉风袭来,同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头。
“老田你干….”打更人扭头有些不悦的说道,然后这话就戛然而止,因为那只手已经到了他的咽喉上。
“你,你是谁?”另一个人也看过来,结结巴巴的喊道。
棚上悬挂的风灯照耀下,这个夜摊人并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一脸慈善的孤寡老者。
这是一张很慈善很普通扔在人堆里你不会多看一眼,看过之后也不会记得的脸。
“哪个砍柴人?”他问道。
两个打更的也回过神了,顿时就又急又怕又慌。
“你什么人?”
“你想干什么?”
“田老头呢?”
“杀人啦。”
他们尖声的喊叫着挥舞着手。
但这个男人一手一人就把他们按在桌子上,不过这动静在夜色里很是显眼,恰好一队巡城的兵丁经过,急急的围上来用刀枪对准了这男人。
“你什么人?”为首的兵丁喝道。
男人微微的一侧身,抬胳膊将腰转向他们。
“办差的人。”他平和的说道。
办差?
兵丁一怔,视线落在那男人的腰间,一只绣春刀从衣服下露出来,众兵丁顿时面色一变。
“原来是大人们啊。”为首的忙恭敬说道,但神情又有些疑惑,看着这男人,“小的眼拙,没认出大人是….”
如果是本地的锦衣卫所的,他们不可能不认得,但眼前这位却是面生的很。
“京城的。”男人说道,一面抬腿踩在凳子上。
这个动作让他的衣袍撩开,露出其内挂着的一个腰牌。
为首的兵丁小心的看了眼,顿时忙后退几步。
“大人们办差,速速回避。”他直起身说道。
说话音未落这些兵丁就收起刀枪飞也似的退开了。
这一问一答男人始终挟制着两个打更人,而两个打更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喊话,转眼间这边的草棚里就又剩下他们三人。
虽然这问答并没有说对方的身份,但两个打更人也看到了男人露出的绣春刀,以及悬挂的腰牌,腰牌看不清,但绣春刀认的,两个打更人顿时不敢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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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啊,他们怎么惹上这些祖宗了?
两个人软着身子就要哭出来。
“就是问个话,好好说。”男人始终语气平和的说道,“砍柴人是什么样的人?”
砍柴人?
两个打更人被问的有些懵。
“大人是要找砍柴的?”一个大着胆子结结巴巴说道,“他们都住在乡下,清晨的时候会进城来卖柴。。”
“最近有没有陌生的人自称砍柴人?”男人审视他们慢悠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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