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也不食言,解开左手衬衫袖口,将袖子一翻,露过一个缝过的痕迹。又将缝线一扯,从中拿出一块手心大,一小节手指宽的同衬衫一样颜色白布包。再将布打开,一本黄灿灿带繁云图案的封面庄严大气,其间上书三个金色字体‘地藏经’。
虽是小小一本,但只单单一看,便有恢宏恭敬之感,再看足另人望而生畏。
护法瞧见金本,眼睛光芒大甚:“地藏经,真是地藏经!”
护法起身挥着蛇仗要夺,被邵华又攻击了一掌,护法倒地上紧紧握着蛇仗,眼珠一下子沉下来。
紫檀瞧护法手中好似在力量在流动,隐隐气息让蛇仗蛇头血眼又微微闪了一光,细小难见。
紫檀眉间一拧,随手三根冰刺直入护法丹田,护法气息一露,再次猛然吐血。此次吐血极烈,血色暗沉发黑,而他面容迅速衰老下去,脸皮干枯成树褶子,眼色混浊不清。头发一半白花,如90来岁老人,生机大减。
护法惊怒,“叶紫檀,你敢破我丹田,你是修练者,破人丹田如杀人父母,你好狠!”
紫檀冷冷回道:“你刚才暗中凝聚力量想攻击我们,我不过是自救而已。再说破你丹田怎么了,你今晚必死。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救你的魂,给你换魂。”
楚飞绝听小檀意思,马上要挥动鞭子打死护法,留下来是个祸害。
护法眼一怔,大喊道:“不,不能杀我,我知道天机镜在哪!十门宝物之一,窥视天机预言未来,难道你们不想要吗?”
楚飞绝的鞭子生生顿住,“小檀,现在怎么办?”
紫檀:“南宫深不是留下来吗,反正他没事,让他问清天机镜下落再杀他。问完后用散魂钉,如果一小时内问不出来,折磨死他再用散魂钉,反正他要死就对了。
你们看他说天机镜时,苗阿朵一点都不惊讶,只有怒气,可见她也知道。死了一个问另一个也一样,苗阿朵一时半会死不了。”
南宫深:“好,我来问,我队的刑问手法不会比你们差。”
护法知道叶紫檀狠,可真见识过,外头的闻名不及她真实万分之一。一个女人随意散人魂魄,问不问都是死,如果圣女有她这样狠厉果决,今天哪会落到这种地步?
紫檀接过‘地藏经’包好,“既然收了你的经书,我可以给你透个信息。祭魂铃可以剥离灵魂,我可以在苗阿朵的魂抢夺身体时将她定住,用铃强行剥离出来。
可现在铃被抢走了,所以这一步我做不了。如果方诗妍能撑到我夺铃回来,我倒是可以看在地藏经的份上,加收五千万,帮一帮她。”
邵华眸中一亮:“谢谢。诗妍,你听到了没有?”
方诗妍的魂正听到,顿时信心十足,大喜叫道:“听到了听到了,我一定会撑住的。叶紫檀你快点回来,钱不是问道,你要多少有多少。你收了我师兄经书,你一定要帮我啊~苗阿朵,你别想占我身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苗阿朵气急,她差点忘记祭魂铃还有这个作用。该死的叶紫檀天生就是和她做对的,不行,她要想办法逃走。
紫檀眼尖:“看紧苗阿朵,她要逃走。”
苗阿朵气炸:“叶紫檀,我咒你粉身碎骨,形神俱灭,不得好···”
紫檀一脚将她踹出去,“苗阿朵,你要形神俱灭,我成全你。希望你能等到我回来,大叔,哥,我们走。”
苗阿朵倒在地上喘着气,她打不过的,护法也被人抓了,即使知道天机镜所在地点也没用,天机镜除了窥伺天机,根本不能帮她任何忙。而且她也不会窥视天机,除非护法去看镜子,但护法估计只能活一小时了,现在她该怎么办?
紫檀给了南宫深散魂钉,带着一众人向云樛木方向跑去。
易松:“前面有叉路,我们怎么走?”
紫檀从包中拿出一个盘,此盘外形同玄灵盘相似,材质刚完全不同。晶莹剔透,非晶非玉,中间一点金色与红交织盘心,盘心上一朵十二瓣渐变淡紫色莲花坐于其上。
莲心是一个小球,同紫檀占卜用的球极为相似,被金色红色紫色趁出不同光亮,却又柔和纯净。盘在手轻轻一动,盘上立刻现出各种不明繁复符号,每转一次,呈现的都不同。
蓝钰眼睛都放大了,“太漂亮了,这是什么?”
紫檀白了他一眼,这厮的手在戳,他是又想偷了,“这叫圣司盘,这才是我专用的法盘。”
紫檀之前的玄灵盘,是她能力太差拿不出圣司盘,这才用来顶一下。在突破八阶时,禁制解了不少,许多东西都可以拿出来用了,其中用就圣司盘。
紫檀:“用这个,只要有对方八字,天涯海角,宇宙苍穹,均逃不开它的寻觅。就是地府,我也能给你找出来。”
龙霄:“小檀之前买玄灵盘,见盘不动,就知有人破解了盘符,并我们中有内奸存在,所以先不拿圣司盘,而是想将内奸找出来是不是?”
紫檀:“我的大叔最聪明,我所想的大叔都知道。如果不将内奸引出,我拿再多东西,都是别人的试验品。”
云衡:“我哥一定有苦衷,说不定他真的被鬼王威胁了,或是欠了什么救命之情,不得已这么做。以前他不也是欠了别人恩情不得不帮忙找宝物吗?你们别急着下结论。”
楚飞绝:“现在想来,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留在我们身边,刚好就有这么个人找上了他。而他将计就计,来到我们身边。”
紫檀:“我们走吧,具体如何,只有先找到人再说。云衡,他的八字给我。”
云衡紧了紧眉头,无耐拿出手机打给他妈妈,问来了云樛木的八字。有那么一刻,他真希望妈妈不要接电话,但还是被接了····
云樛木眼前的男人,一身白衣古裳,三千发丝随意散落,修长手指搭在琴玄上,如脂玉透明。脸面不悲不喜,神色不怒不嗔,远远观之,如嫡仙出尘,近看之,冷漠异常。
云樛木轻嘲了一声,“明明是个鬼,装什么神仙。除了我,还有谁欣赏,你的那一群被团灭的鬼将?”
鬼王微微勾唇,邪肆又飘然,“那一群废物,早该死了。能帮忙祭铃,是他们福气。叶紫檀不是在建鬼城吗,我该谢谢她的,为我建了一座城,而她与她的同伴们可能还要以身祭城,我真有些舍不得。
那一群人才,若能为我所为用,可比鬼将好太多。”
云樛木:“叶紫檀如何也想不到,她在为人做嫁衣。不过你不要小看她,她命格奇异,我都算不出一点有用的。她的本事只怕不只是这些,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鬼王也不恼,“叶紫檀一行,确实值得提防,能不被琴音所困···或许用来祭琴比祭城更有用。阎王祭魂铃给我?”
云樛木笑道:“不要急,我要东西,得先让我看看不是?”
鬼王:“你不是有扇子了吗?”
云樛木:“那是我自己所得,与我们之间的交易无关,只能说我聪明。”
鬼王轻轻扶过琴:“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对付你,一声琴音就够了。”
云樛木倒是更走近一步:“不如你现在杀了我?”
鬼王转眸淡淡看着他。
云樛木:“从我为你办这件事开始,我就没想过活着。鬼王看似出尘若仙,心到底是残忍的,我不是女人,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我的结局不是祭琴就是灭口,或是与鬼将们一样,这些我都想好了。既然都是死,当然是死前尝一尝多年心愿再死,死了也开心些不是吗?所以那东西,我还是想看看的,你说呢?”
鬼王微微一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