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看着师傅出糗,乐的哈哈大笑。孙逸尘捂着屁股站起来,痛的龇牙咧嘴:“臭臭,你居然敢幸灾乐祸!”
寒夜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道:“我们终于进来真正的地宫了,先人久眠之处,别打扰了他们安息。”
臭臭立刻不笑了,孙逸尘也不哼哼了。三个人站在原地环顾一周,每个人的心底都被震撼到无以复加。想不到君家的地宫竟然是这样的。
君家的地宫就是一个冰的世界,洁白,干净,肃穆。空间有两个球场那么大,在场地的中间,矗立着一个白色的玄冰做的九层塔。塔的底座每一个边都有十丈长,那高就更不用说了。塔的顶部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地宫照的如同白昼。但是这个光很冷,冷的三个人都忍不住打一个啰嗦。
孙逸尘狐疑道:“塔顶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寒夜说道:“想知道为什么,那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三个人就开始往玄冰塔走去。玄冰塔上没有什么机关了,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墓。塔高九层,八角形,在每一个角上都有一个放置冰棺的地方。理论上说,也就是这个塔能放八八六十四口冰棺,安葬君家六十四位君主。下面两层塔里的冰棺都是空的,在第三层的时候,冰棺里开始有君家遗体出现了。
寒夜看到一个冰棺的盖子是开着的,大步的走过去。检查一便说道:“这口冰棺就是带君桓来到地宫的棺材。你看这个棺材的前面,有我一抓之下留下的五个手指洞。”
孙逸尘和臭臭过来看,果然是这样。
孙逸尘沉声道:“这是最坏的消息,棺材是空的,刚才我们在周围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君桓的尸体。看来他是真的出去了。”
臭臭在另一口棺材跟前,喊到:“爹地,你快来,你看这口棺材里的人很年轻啊,而且和爹地很像。”
寒夜闻听,转头看去,心头一咯噔,那个……应该是父亲。
寒夜脚步沉重的走过去,孙逸尘也面色绷紧的走过去。一口巨大的玄冰棺材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躺在里面,被永远定格在死去的那一刻。尽管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是在这玄冰的世界中,他的身体保存的特别好。
寒夜之前觉得自己和君桓长得有几分相似,现在看到爹地才知道,自己和爹地更像。当初自己进去君家城堡,和父亲分开,父亲还很健康。然后短短几年,父亲就死了,自己甚至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年。
“臭臭,这是你祖父。”寒夜跟臭臭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臭臭趴在冰棺的盖子上,轻声叫道:“祖父,孙儿来看您来了。祖父,您见孙儿长得这么好,这么帅气,这么聪明,是不是很高兴?”
寒夜本来看到久别的父亲,心情波动的厉害,但是又被儿子一句话弄得是哭笑不得了。臭小子总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寒夜见孙逸尘直直的看着父亲,眉头禁皱,眼底的情绪复杂。他知道孙逸尘在想什么,他也想知道,父亲究竟是不是孙逸尘的仇人。于是寒夜就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父亲,打扰了,然后伸手推开冰棺。
臭臭不解爹地要做什么,眼见着父亲的手伸向爷爷的胸口,并将他的衣服轻轻解开。很快,君珖的胸膛暴漏在空气中,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赫然在目。
孙逸尘双手抓着玄冰棺,十指猛地用力。
就是这个伤疤!当年,自己才五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之后,自己被母亲推进柜子里,告诉他无论出现什么事都不能出来。然后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门口问母亲,父亲在哪儿。母亲上前大声质问黑衣人,为什么一定要找他的老公。黑衣人伸出手,母亲痛苦的双手抓着黑斗篷男人胸口的衣服,撕碎。黑斗篷男人的左胸暴漏在空气里,上面有一个铜钱大小的圆形疤痕。然后母亲倒地就再也没有醒来。
寒夜不用问,从孙逸尘的眼神和手指的动作就知道,自己的父亲真的是他的大仇人。寒夜的心一沉再沉,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杀了孙逸尘的父母,让他从一个幸福的孩子,变成一个没有家的孤儿。
臭臭明白了什么,赶紧说道:“爹地,师傅,也许你们看到的并不是真相,也许事情还是另有隐情呢?君桓满口谎言,说的话根本不足以为信,一块相同的伤疤,能制造也能抹平。”
人证物证都在,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臭臭的这番话,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但是寒夜选择相信。因为自己父亲的人品他是敢保证的。孙逸尘暗暗叹口气,自己早就想过,上一辈的恩怨和下一辈没有关系,自己早已经放下了,不然也不会冒险来帮助寒夜了。
孙逸尘将棺盖合上,平静的说道:“臭臭,你说得对,或许事情另有隐情吧。”
孙逸尘的意思,寒夜和臭臭都明白。提着的心放下的同时,心里也不是滋味。三个人最后看了一眼君珖,继续往上走。
一层一层,看了很多君家故去的君主,一代一代,即使已经长眠,却依然气势不减。但是他们都有一个过共同之处,就是都活的年岁不大。根本就没有一个花甲之年老去的君主。
臭臭好奇:“爹地,君家君主都不长寿,是为什么啊。”
寒夜说道:“君家君主,活过六十岁的都少,但是君家的族长,却有很长寿的。这个或许是和君家董家世代姻亲有关吧。”
孙逸尘道:“君家近亲结合或许只是一方面。天道恢恢,大道使然。其实一个人的命数是和生存的环境有关系的。宇宙守恒,一个人享受了无上的尊荣,绝世的地位,在别的上面就要有一些亏损,这样自然界才能平衡。”
臭臭总结一句:“爹地说的是人类繁衍的科学依据,师傅说的是宇宙法则自然规律。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是相辅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