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夕,我知道可能现在说什么都无法缓解你失去姐姐的痛苦,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的姐姐会在你不知道得地方守护着你,看着你一点一点的变强。”
凤倾城吸了吸鼻子,然后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的对着还在跪在地上的安瑾夕说道。
但是在座的哪个人不知道凤倾城是在安慰安瑾夕?就看刚刚安离歌尸体消散的时候都知道,安离歌,她是魂飞魄散了,连轮回都没得入。
“凤姐姐,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过了半晌,众人才听到安瑾夕嗓音沙哑的声音。
凤倾城没再说话,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安瑾夕了,她身边的人虽然有的已经是老怪物级别的了,但是耐不住实力高和凤倾城砸下去的丹药,能让他们长生不老,身子硬朗,所以,当安离歌死后,凤倾城真的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一点也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死去,可是,天不遂人愿,安离歌,终究还是离她们而去了。
“凤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就是孤身一人了。”
安瑾夕还是怔怔的跪在地上,眼神空洞,身子不曾动过半寸,所有人看到这样的安瑾夕,都忍不住心理发紧,心疼得很。
“不,你忘了,离歌嘱咐过我,她不在的时候,要我好好地照顾你,我也答应她了,现在,我就是你的姐姐。”
凤倾城走过去,轻轻地保住安瑾夕的头,然后尽量显得柔和的说道。
“是啊,姐姐已经把我托付给凤姐姐了,她早就想好这一切了啊。”
安瑾夕点头,又说道,声音轻的就连身边的人都不能听个清楚,但是凤倾城却是听得清晰无比,不由得又是更加心疼安瑾夕了,这个和凤倾城小了几岁的姑娘,竟然就在这个如花一般的年纪,遭受了这样的打击。
“神女,外面所有宣州的人都纷纷向宣宫进击,嘴里还喊着邪神的走狗,八成是被蛊惑了!”
打开大门,一个神族的精英子弟对着凤倾城恭敬的说道,而他所说的蛊惑,,不过就是宣主的手笔。
“正巧。”
没等凤倾城说话,顾殇羽倒是开口了。
“瑾夕,发泄一下吧,你这样憋着总是不好的。”
凤倾城也明白了顾殇羽的意思,然后对着安瑾夕说道。
安瑾夕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道:“发泄又有什么用呢,姐姐又不会回来了,况且,他们只是被蛊惑了,又不是真正的被魔化,我若是杀了他们,不也就成了姐姐平生最厌恶的人了吗?姐姐不希望我这样的。”
安瑾夕是一个理智的人,而往往,理智的人失去至亲的时候,往往要比别人更痛苦,因为,理智的人的脑子中尽管自身已经出现了崩溃的状态,但是脑子还是会提醒你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明明想借助某个点发泄一下可是那可怕的理性思维却在告诉你:你何必这样呢,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这就是理性思维的人,这就是安瑾夕,他们要承受着比常人更痛苦的感觉,还不能发泄出来。
“我本以为,这场战争,我们不会死亡任何一个人,可是,我还是错了,我拼了命的努力修炼,到最后,还是护不住一个人,我这又是何必呢。”
望着安瑾夕的背影,凤倾城喃喃道。
出了大门,安瑾夕可以清晰地听到那些人喊着“邪神的走狗”“白眼狼”“叛徒”等词汇,若在以往,她可能还会升生气,可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她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刚才更让她痛苦了。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污蔑人,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宣主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安瑾夕明明在这喧闹的场景下不大的声音,却愣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你们不知道门里面是什么情况,出了这个门,里面的内容是什么结果是什么还不是任由宣主说。”
“你们跟着一个真正的九州大陆的叛徒指着我们说白眼狼,你们何尝不也成为了白眼狼的走狗。”
“你们所维护的伟大的神明,就在这扇门里,信誓旦旦的和境外邪族保证你们将都是邪神的食物,是我姐姐,不顾自己的生命,将那四个灵尊的境外邪族以一己之力杀死,我们拼了命的护着你们,到最后,我么却成了你们口中所不耻的叛徒,你们的良心,不痛么。”
安瑾夕从始至终都没有解释过一句,她只是缓缓地,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不等那些人反应过来, 安瑾夕已经离去了。
自安瑾夕走后,大门又打开了,是凤倾城和顾殇羽。
“在你们被宣主蛊惑的时候,安离歌,她以一己之力将身为灵尊的四位境外邪族的领导人对抗,从始至终,她心里想的是她的妹妹,想的是你们这些无辜的生灵,如若你们不信,你们可以去找找宣主的影子,看他还在不在,你们,只是被他当刀使了罢了。”
凤倾城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的对着下方的众多生灵说道,也没有任何的解释,说完之后就又回到门里去了。
宣州的生灵们真的去找宣主了,可是,也正如凤倾城所说的一样,宣主,不见了,也就侧面的说明,安瑾夕,和凤倾城的话,是真的。
他们,冤枉了一个为了他们而牺牲的英雄和她的至亲以及她身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