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日欢乐的小白虾之后,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是冷夏的噩梦!
一盘小白虾偶尔吃一吃,她是很乐意的,但是如果天天吃,顿顿吃呢?
两父子自那日之后,每天变着花样的亲自下厨,这个变着花样,不过是把小白虾清蒸又水煮、煎炸炒爆焖,然后乐颠颠的送到她眼前儿,以那大型小型流浪犬的小眼神儿,期待的瞅着她。
就比如此时,冷夏望着桌子上的两盘小白虾,仰头望天,欲哭无泪。
“娘亲,十七亲自下厨做的,红烧小白虾!”战十七眉眼弯弯,夹起一只就要剥皮:“娘亲尝尝好不好吃?”
高大的人影撞过来,将某小孩推开两分,换上了大一号的俊脸。
战北烈摁着小兔崽子的肩膀,下巴朝另一盘点了点,笑的见牙不见眼:“媳妇,红烧的东西吃多了不好,小白虾炖竹笋,最滋补!”
冷夏看向两人,一大一小站在她面前,勾肩搭背齐齐笑眯眯。
那父子情深的画面,真真是让闻者感动见者流泪!
钟苍进到门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在冷夏看不到的地方,白嫩嫩的小手捏在某男大腿后,古铜色的大掌掐在某小孩肩头后,俩人背着某杀手一顿死磕,脸上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双双唤道:
“媳妇……”。
“娘亲……”。
扑克脸钟大暗卫,一个趔趄差点栽倒,眼尾悄悄的瞄向背后可了劲儿耍小动作的父子俩。
在一大一小四道威胁警告的目光中,他立马转过眼,咳嗽一声,目不斜视:“王妃,外面有人求见。”
冷夏深呼吸,从没有像此刻一般,觉得那张扑克脸是那么的顺眼,不自觉的笑容都和蔼可亲了:“好,我这就去!”
话落,咻!
在战北烈和战十七哀怨的小眼神儿中,在钟苍为了那笑毛骨悚然的警惕中……。
某杀手飞速逃离了那两盘见鬼的小白虾。
冷夏从没想到过,来求见的,会是一个四年没见的老熟人!
男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高大的身躯如山挺拔,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一张粗犷俊朗的脸上,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双褐色的眸子,浓郁如酒,炫目如钻。
四年的时间,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风霜的痕迹,依旧是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脸上的傲慢一分不少。
他道:“女人,好久不见。”
这个算不上朋友的朋友,让冷夏浅浅笑起来:“拓跋戎,好久不见。”
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率先坐下,执起丫鬟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打量着拓跋戎明显风尘仆仆的模样,和他眼中遮不住的担忧,她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
在看到拓跋戎的一刻,冷夏便预感到,她清闲的日子想来到头了。
拓跋戎跟着坐下,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花千出事了!”
柳眉一皱,她敛下眸子,点头道:“详细说。”
自三年前的那次登基大典后,花千签下了协议便出海转悠去了,这事是冷夏知道的,毕竟他当日的一番作为,绝对算是忤逆了花媚和花重立的意思,若是回去必定讨不了好。
而后三年中,她也曾收到过花姑娘的手信,一顶草帽,一个铃铛,一只稀有的金丝雀,伴着他只言片语不着调的问候,东西虽然不起眼,却绝对是他的一番心意,冷夏每次都欣然收下,浅浅一笑。
而拓跋戎更是每月都会收到他寄去的礼物,直到四个月前,礼物突然断了。
开始还并未当回事,毕竟乘船出海,一时没有消息也属正常,可走到了第二个月,依旧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拓跋戎才开始怀疑。
正当这个时候,花千身边的四小厮中的一个,重伤垂危赶到了格根城,满身狼狈撑着最后的一口气,只来得及留下半句话,就没了生息。
拓跋戎抬起头,眼中的惊怒毫不掩饰:“他说,花干有危险!”冷夏点点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听他接着道“我立刻想到了南韩,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他在南韩这么多年,也有一些自己的势力,我飞鸽传书让他们寻找,在东楚到南韩的海域上,发现了他的船只碎片,人却好像消失了一般。待我到了,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拳头上冒出条条青筋:“整个南韩境内,无处不张贴着他的通缉令,皇榜上言明,他勾结三国立下协议,欲对南韩图谋不轨!而南韩的百姓中,亦是有人煽风点火,有说他和东楚皇帝有暧昧,有说他和大秦烈王有勾结,流言蜚语数不胜数,然而殊途同归的是,尽数是他背叛南韩,签下协议让三国休养生息,只待日子到了向南韩共同发兵!”冷夏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曾想过他回国会有麻烦,却始终觉得花媚和花重立是他嫡亲的姐姐和父亲,没想到事情竟到了这般,花千如今在南韩可以说走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她站起身,在客殿内踱着步,忽而说道:“那么花干应该是逃了!”
“是!”拓跋戎点头:“所以我在南韩四处寻找,足足有一月之久,却没有他的丁点踪迹……”
拓跋戎霍然起身,笃定道:“必定是花媚干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般肯定是花媚,不过冷夏绝对相信他的判断,拓跋戎总归是比她更了解花千和他们的关系。她思忖片刻,在拓跋戎焦急的目光中,揽下了这件事:“你去休息一下,明早出发。”
拓跋戎松了口气,定定的看着她,点头道:“女人,我没看错你!”
回到了清欢苑。冷夏方迈进苑内,只听里面乒呤乓哪的声响,震耳欲聋。
门外站着狂风三人,齐齐趁着脖子,探头探脑,见到她立马行礼:“王妃,这……”
闪电指指紧闭的大门,抓着脑袋道:“王妃,从你出了门,里面就没停过。”
用脚指甲盖想,冷夏都能猜到,绝对是一大一小在掐架!她微笑着摆摆手,极认真:“没事,我走的时候,你们爷正说,要教你们小主子功夫。”
既然亲妈都说没事,三人把某小孩当成宝的笨蛋,瞬间放了心,乐呵呵的叹着“父子情深。”正要离去,就听那随口就把儿子给卖了的女人,吩咐道:“飞鸽传书给钟羽,让他查查南韩那边,花千的消息。”
三人没有多问,领命而去。冷夏仰头叹了口气,走到门前,柳眉一挑轻轻椎开。
吱呀一…
一只红烧小白虾从眼前飞过!
虾子飞跃了整个房间,滴答着红艳艳的汤汁,落到了另一头某个黑着脸的男人脑袋上。
“小兔崽子!别让老子逮着你!”
一阵狂风拂过,男人已经揪住了丢出小白虾的罪魁祸首,把某个眉眼弯弯的小孩压在身下,一顿乱揍。
“小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大秦战神乱没形象的坐在地上,脑袋上还顶着那只虾子,屁股底下露出两条扑棱着的小肉腿,稚嫩的嗓音嗷嗷叫着,而整个房间里,绝对堪称一片狼藉,桌子上,地面上,无处不挂着凌乱的虾子,竹笋……
忽然,战北烈停下动作,眨巴眨巴眼,一个高弹起来!
起身的瞬间将屁股底下坐着的某小孩揪起来,极慈爱的在他脏兮兮的衣服上拍了两下,嗓音温和:“你看,我就说你背不动父王,还非要逞强,摔倒了吧?”
战十七小嘴儿一张,正要大骂“卑鄙,“眼珠一转立马吞了下去,咬牙切齿:“是,父王,十七以后不逞能了!”
说完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转向门口,笑眯眯望着冷夏。
“媳妇。”
“娘亲。”
冷夏眯起眼睛,慢悠悠的问:“一炷香的时间,能收拾好房间不?”
“能!”两人狗腿答:“绝对能!”
这样的态度,冷夏很满意,微笑挑眉,转身向外走去。
后方一阵悉赛率率的交头接耳,顺着风儿飞进她的耳朵。
“真是个讨厌的小鬼,快收拾!”
“还大秦战神咧,把责任推给小孩子!”
一路思忖着花千的事,朝着慕二的住所散步而去。
上次见他还是在小纤装病的那日,到现在已经有近两个月了,这愣子平日里不声不响,自己窝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极少出门,不过一旦有什么事,第一个想起的定然也是他,名符其实的居家旅行必备。
春风和煦,空气中飘荡着丝丝药草的香气。
慕二俨然在烈王府里安家落户了,小小的院落里种满了各式奇奇怪怪的草药,只有药圃中间一条羊肠小道,直通他的房间。
还没迈进院子,就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在药铺里缓慢而小心的移动着,每一步都谨慎非常,听到声响,他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动,呆呆转动脖子,瞧了过来。
冷夏勾了勾唇,道“明天去南韩,你要是没事的话,就一起。”
浅淡的眼珠上下转动,将冷夏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眉毛微徵一蹙,小心翼翼的越过他的宝贝们,走了过来。
慕大神医伸出手,正要摸上她白皙的手腕,就在这时……
咻!
狂风席卷!
战北烈一把将占他媳妇便宜的咸猪手给拍掉,警惕的瞄着愣子,酸溜溜黑了脸:“啊喂!熟归熟,少给老子动手动脚。”
慕二的眸子里含了丝丝小委屈,再伸手。
再拍!
再伸手。
再拍!
这么几次之后,执着无比的慕大神医,终于败给了对他媳妇更加执着的大秦战神。
战北烈剑眉飞扬,搂着他媳妇宣布所有权,鹰眸弯着笑的得瑟,自然也就没发现,慕二徵微上移的眼珠中,竟是含了几分幸灾乐祸,很有一种他知道了某个隐秘,不告诉别人的小阴险。
冷夏一愣,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再看时,愣子还是那个愣子。
不再多想,转向身侧的男人,阴丝丝问:“房间收拾好了?”
“唔 …”某男立正站好,极其严肃:“媳妇,听你说明天要去南韩?”
这话里凉飕飕阴森森的深意,立刻提醒了冷夏,这事竟还没和战北烈商量过,不过照他现在这个清闲的样子,该是也心心念念着想出去转悠转悠的
果然,将花千的事说了之后,不只大秦战神立马同意,半空中飞出个白嫩嫩的小身影,亦是高呼着:“娘亲,十七也去!”
“不行!”
两声反对,齐刷刷的响起。
冷夏自不必说,这次去南韩是寻找花千,也许会有危险也说不定,毕竟南韩和他们的关系可不友好。
另一个,更不必说,黑着脸的大秦战神,将从半空飞扑下来离着冷夏的怀抱只有毫厘之差的某小孩,一巴掌拍飞。
咔嚓……
咔嚓……
慕二抿唇,看着某小孩两只脚一溜的划拉过去,踩到了两行宝贝,跌倒的小小的屁股,坐折了另外三根宝贝,眸子里情绪复杂不已,尤以“肉疼”最为明显。
两根苍白的手指,捏住脏兮兮沾满了泥土的战十七衣襟一点点,将他给提溜了出来,丢回给战北烈。
某战神伸手再拍,某二回拍……。
某小孩就在两个男人间飞来飞去,夹杂着直冲云霄的尖叫
一只纤细的手倏地伸出,将小不点解救了出来,战十七立马顺着杆子爬,可怜巴巴的埋进娘亲怀里,小脑袋蹭啊蹭,乌溜溜的眼珠里水光打着转,擞娇道:“娘亲,让十七也跟着去吧?”
战十七自从懂事以来,还没出过长安城,自然是兴奋又期待的紧。
冷夏蹙了蹙柳眉,温声道:“这个不行,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战十七的小鹰眸,滴溜溜一转,不再坚持,转而摸着小屁股委屈道”十七的屁股,摔的好痛!”
战北烈嘎吱嘎吱的磨牙声,响亮的回荡在小院上空。
冷夏瞪眼,大秦战神立马收声,仰头望天。
冷夏再瞪,慕大神医收回眼珠,继续发呆。
冷夏满意了,抱着被欺负了的儿子,回去清欢苑。
某个最后完胜的小朋友,窝在娘亲的怀里笑眯眯,“吧唧”亲了一口,朝着战北烈飞去个挑衅的小目光,恨的他牙根直痒痒。
肉乎乎的小胳膊搂着冷夏的脖子,软软糯糯的嗓音欢脱的响起。
“娘亲,十七好脏哦!”
“娘亲,回去给十七洗澡好不好?”
“娘亲,十七今天受了惊吓,晚上要和你一起睡!”
翌日清早,天才方方破晓,拓跋戎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在了烈王府前。
望着一同出发的六人,冷夏,战北烈,慕二,狂风三人,他皱眉问:”就六个?”
此行走为了寻找花千,拓跋戎自己的势力也并不小,再加上花千在南韩的手下,这么多的人都没寻到他,原本来找冷夏帮忙,一来她和两人都有交情,二来还是因为她的身份。
西卫女皇加大秦烈王,这样的组合,拓跋戎本以为会是一个大部队开进南韩,地毯式搜索,怎知道就这么六个人?
拓跋戎的眼睛下两圈深深的黑眼圈,知道他是担忧太过,这一夜定然也是没睡,冷夏拍拍他的肩,解释道:“还有弑天,我让他们化整为零,跟在咱们的后面出发,目标太大会引起南韩的注意。”
拓跋戎放了心,率先骑上马背。冷夏眨巴眨巴眸子,望向慕二,奇道:“你换了药箱?”
他一向是背着个黄梨木小药箱的,这次这个足足大了一倍,虽说依旧精致,不过也太拖沓了些。
慕二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呆呆吐出:“花千。”冷夏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花千从花媚手中逃出来,之前有没有受过刑很难说,之后的情势更是炭炭可危,如今南韩的百姓当他是卖国贼,还不知他究竟躲藏在什么样的地方,想来要用的草药需要很多。不再多说,众人翻身上马。
慕二不赞同的瞅了冷夏一眼,想了想,又没说话。骑在电掣的背上,战北烈朝里面瞄了几眼,门口站着周福钟苍迎雪等人,唯独不见某个小小的身影,装作不经意的咳嗽一声,他随口问:“那个……媳妇啊……十七哪去了?”冷夏弯起了眸子,望着他闪来闪去的目光,笑道:“早晨跟我告过别,乖乖去学堂了。”
大秦战神恨恨的咬了咬牙,默默骂了声:“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也不知道送送父王!”鞭子一挥,率先出发。
望着某个亲爹怨念缭绕的背影,冷夏浅浅笑起来,嘟囔道“死鸭子嘴硬!”
话落,跟了上去。
七人绝尘而去,一路快马加鞭,出了长安城,朝着南面飞速行进。
这夜,月朗风清,碎星漫天。
七匹骏马在官道上拉下长长的影子。
嘶
众人拉紧马缰,停在官道上一家客栈的前面,行了已经有五天,走出长安有四分之一的路程了,再有两周便能到达大秦的边关。
“客官请!”客栈门前的小二,热情的将马匹牵去了后院,引着几人朝客栈内走去。
咚咚!冷夏步子一顿,狐疑的瞄了瞄,继续走着。
咚咚!她胳膊肘捅了捅战北烈,皱眉:“没听见有声音么?”
大秦战神剑眉一挑,眸子在四下里搜索了一遍,何止是现在,这一路上几天来他常常会听见几声闷响,声响极为细徵,但是仔细听来又不见了,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媳妇这么一问,立马将这个提上了心来。
终于,目光落在了发呆的慕二身上。
认识这愣子,已经快五年了,冷夏和战北烈自走了解他,别看他现在呆呆的望着远处,目光放空,不过两人皆从这没有表情的清冷面容上,发现了几分细徵到不能再细徵的心虚。
冷夏打量着他,哦不,是他背后的药箱,飘出句阴丝丝的轻唤:“慕二……”
慕大神医抿唇,苍白的手指缓缓朝后移动,稳住了背着的药箱。
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一路上,慕二的行为很是古怪,每次下马休整的时候,都见这愣子神秘兮兮的躲到偏僻的地方,问他,就只拿一双呆呆的眸子望着你,然后转身,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这会儿,两人算是找到原因了。
冷夏挑着柳眉,唇角噙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和战北烈前后包抄!
一前一后,一个轻功也许没他好,但是内力比他要深厚,打起架来半斤八两,也许还能小胜他一筹,一个没有丝毫的内力,但是诡异的也能制服他,还能让他从半空掉下来。
慕二委委屈屈的左右瞄了瞄,眼看着没了退路,只能选择…缴枪不杀。
抬手,将药箱扔给冷夏,慕二偷偷退开一步。
心中不好的预感“蹭蹭”往上蹿,尤其抱住药箱的时候,那预感直窜脑门!
虽然已经猜到了箱子里是什么,但是打开药箱的一瞬,冷夏还是黑了脸。
吧嗒!
一个小鬼头蹿了出来:“娘亲,惊喜!”
冷夏的确是惊了,不过真心没有喜!
小脑袋兴奋的仰起,乌黑柔软的头发因为巷子盖,整齐的盖在脑袋上,露出下面笑的又甜又纯真的笑脸儿,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某小孩伸出藕段儿一样的小胳膊,搂住了她的脖子:“娘亲,看到十七,惊喜么?”
冷夏将儿子揪下来,一把塞给了同样黑了脸的战北烈,发话:“随你处置!”
鹰目“叮”一下亮了起来,黑着的脸也立马变的红光满面,大秦战神提溜起某又惊又恐的小孩,狞笑着朝官道一侧的阴影里走去,太过血腥的画面,还是偷偷摸摸的好!
片刻后……。
在一声声稚嫩的尖叫声中……。
狂风三人不舍的怜悯的心疼的瞄了眼那阴影中的父子,缩了缩脖子,跟上冷夏的脚步,进了客栈。
即便后面满心担忧的拓跋戎,也不由得咂了咂嘴,匪夷所思的挑起浓眉:“这诡异的一家子!”
再后面,自然就是呆呆的慕二,浅淡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圈,一抹奸诈的幽光闪过。
若是冷夏在场,必定惊叹万分!
这愣子几年的时间,竟学的这般狡诈,分明就是在为药圃的事,报仇啊
官道旁的小客栈外,月光淡淡的洒下,清风吹拂着唤起树叶沙沙,忽然,一声含着哭音的嘶吼,直冲天际!
“小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