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夏蓝都在想昨晚发生的事。
费司爵将那两个壁虎兵带走,直到现在都没传来消息。想来,不是太棘手就是不想她参合其中。
她曾经在摩诃国呆了三年,又因为之前的助学计划,签订了一份学成后报效摩诃国十年的合同。难道,他们是想抓她回去效力?这件事,南宫烈又是否知情?
不再犹豫,她立即拔通他的电话。
“嘟……”长时间的等待,始终都无人应。每延长一声,她的心都紧上一分,没来由的。
“嘟……嘟……”
握着听筒的手心已经泌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自从身边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后,她有多久没有联系烈了?
似乎,很久。
终于,对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磁声,“喂?”
听到他的声音,夏蓝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随即,所有的担心变成了怒气,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臭小子,你跑哪去了?为什么都不打通电话呢?就算我忙,忘了联系你,你也应该先报个平安啊,谁知道你是不是被武装组织抓走了,或者是被你的女王奶奶软禁了!”
“呵呵,”一声低笑,慵懒得令人骨头尽酥。
“蓝,你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把我忘了,才会恶人先告状吧?”
夏蓝一滞,面上一阵窘迫,好在隔着电话,那臭小子看不到她,否则,免不了又是一通挤兑。她清清喉咙,高傲的说,“喂,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想我了?”
他始终都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别废话,问你什么就痛快说。”夏蓝懊恼的问,“你在X市还是已经回国了?”
“呼,”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懒洋洋的说,“只要你肯承认想我了,我就告诉你。”
“你……”夏蓝对这个痞子,时常头痛得没摺,“好了好了,我想你了,我想到肝也痛肺也疼,没你连呼吸都进行不下去了。”
“呵呵,虽然是假话,不过我还是喜欢听。”
夏蓝几乎在咬牙切齿,“现在该告诉我你在哪了吧?”
一阵沉默后,他才缓缓开口,“我在牢里。”
夏蓝愣住了,“腾”地起身,“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怎么会在牢里?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宝贝,先别急。”
一间四面白墙的密封空间里,南宫烈正四肢伸展的躺在木床上,长腿搭到一处,一手枕在脑袋下面,一手握着电话,妖孽般俊美又邪恶的脸庞上,嘴角微微翘起,薄唇半抿成一道绚丽的弧度。听着对面的女人因为他而急得大呼小叫,那种被她重视的感觉,瞬间便驱走了连日来的烦闷,说不出的窝心。
“说吧,找我什么事?”
他了解她,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了解。尽管,他比她还要小。
夏蓝坚决道,“不,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坐牢?”
“没什么,只不过,得罪了一些老家伙……呵呵,你知道的,他们一直看我不顺眼。”
夏蓝狐疑的眯起眸,“真的只是这样?”
“不然呢?你以为,谁敢动摩诃国的烈亲王?”
他的不可一世,令夏蓝失笑,不觉松了一口气。对南宫烈来说,被关禁闭是常有的事,想来,又是他冲撞了哪位大人物,惹得女王陛下必须要做做样子给人家看。
“宝贝蓝儿,快说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夏蓝静寞片刻,说,“昨天晚上,突然出现了两名壁虎兵,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专程来找我的。”微顿,“走的窗户。”
南宫烈倏地坐起来,眸色一冷,“你说什么?他们居然去找你了?!该死!这帮混蛋!”
听着他一连串的怒骂,夏蓝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烈,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邪肆的眸,犀利无比,他似在压抑,却用极淡的语气说,“一些小事,没想到牵怒到你了。不要担心,我会解决的。”
“烈,告诉我……”
不等夏蓝追问,他不容拒绝道,“交给我吧。”说完,挂上电话。
将电话交给旁边的人,挑起浓眉,他冷冷地问,“谁的主意?”
旁边,明哲皱紧眉,刚毅的脸庞有丝为难,只能摇头,“属下不能说。”
南宫烈起身,迫人的气势如泰山压顶,他睨着明哲,逐字逐句,“我再问最后一遍,这是谁的主意。”
明哲眉间的摺印加深,却仍咬紧牙,摇头。
南宫烈慢慢眯起邪恶的眸……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我的!”
看到来人,房内所有的侍卫全部单膝跪下,“女王陛下。”
走进来的,是位仪态万千气质高雅的中年女子,一身米白色丝质长裙,裙摆拖地,头发高耸,戴着水晶王冠。她保养得极好,看年纪不过五十上下,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依稀看得出当年的卓越风资。
南宫烈不情愿的欠欠身,马上问道,“奶奶,您为什么要找夏蓝的麻烦?这件事根本就与她无关!”
摩诃国现任女王,伊砜女王慢慢来到他跟前,挑挑眉,“你反对与黎雪的婚事,当众冲撞了她的父亲,得罪了她的家族,难道,这一切的根源不是那个女人吗?”
“我一直都不想结婚,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怕换成是别的女人,我也不会答应的。”
“哦?那对方要是夏蓝呢?”
南宫烈一滞,有些生硬道,“我说过,不要把她搅和进来!”
伊砜女王敛了敛双眸,坐在囚室里唯一的椅子上,下巴微抬,锐利的眸光直逼他,“烈,你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不要以为,结婚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代表的是南宫家族与黎雪的家族合二为一,只有这样,才能巩固你的位子!”
“呵呵,”南宫烈冷笑了下,漫不经心的说,“王位真正的继承人,不是我吧?”
伊砜女王面色一冷,“烈,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