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叶峥华不由得呜呜地哭了起来:“谁知他一听,急了,冲上来就要要抢那封信,还恶狠狠地对着我拳脚相向,我大惊之下,迫不得已才拨下了头上的珠钗插了他一下。”
说罢,她呜呜地哭着,并声声称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众人被她这一段供词吓得不轻,都不由得面面相觑,最终都不约而同地冲着上座的男人望去。
本以为这男人会勃然大怒的,然而他却面不改色。
瞬间,整个大堂当下一片死寂,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之时,但闻得上座的男人冷冷地说道:“胆敢诬蔑一个已死之人,看来你的胆子真是不小啊?”
单单是他这一句话就已经向众人诏告,他对这个女人的话,半只字都不相信。
殷雪闻言,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叶峥华闻言,手一抖,无比慌乱地说道:“庄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半句假话,我可以指天发誓。”
“若当时你是出于自卫,不是想置他于死地的话,那你为何又往他身上补上一针啊?”男人一言击中她所有供词的纰漏之处。
闻言,叶峥华顿时一阵慌张;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但闻得她继续说道:“那是因为赫连公子见到自己受了伤,突然发了狂似的伸手紧紧地掐住我的喉咙,令我喘不过气来,我当时很害怕,怕就被他掐死,慌乱间这才抓住手中的珠钗又往他身上插了上去,却---却不竟插入他心脏的位置,见他倒在地上,当时我也是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庄主,请您明察啊---”*
说罢,她重重地往地上叩了两个响头。
她这一段辩解的话,令整个大堂顿时沉寂了下来---静得可怕。
叶峥华见自己的话似有几分见效,心中暗喜,她亦明白打铁要趁热的道理,赶紧说道:“庄主,那封信还在我身上,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拿给你看。”
男人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吩咐道:“给她松绑。”
“是!”两个护卫,赶紧上前给她松了绑。
她果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阵旧且满是折痕的白纸来,她抖着手,高高举在头上。
华叔走上前将其接了过去,转而呈给了上座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殷臣面无表情地将纸摊开来一看,是一首关睢,的确是出于赫连文浩的笔迹,他将手中的白纸随手扬一扬,说道:“连署名都没有,你以为单凭这廖廖数个字就能让我相信你了吗?”
叶峥华闻言,急了,她赶紧说道:“我记得也曾见过三夫人给赫连公子写过信,庄主若命人到赫连公子的屋里头去搜一搜,定然能搜得到些蛛丝马迹的。”说罢,她仰起头来,殷切地望着他。
男人闻言,一脸沉思地望着她,随即随手一挥,下令道:“去---”。
几名护院见状,一恭手,领命道:“是!”于是匆匆而去。
没多久,果然搜到了一封类似信件的淡黄色纸张,其中一个护院将这张纸呈上的时候向他禀报道:“庄主,这是从赫连公子榻前的香炉底下搜出来的。”
男人沉默地接过来,缓缓地展开,
白纸上的字迹纤细、绢秀,却也无比的熟悉----
日日望君不见君,梦去梦回泪浸枕。
长寄相思,人渐憔悴。
忆君点点,漆夜繁星。
这首字字句句都充满情意,字字句句都诉说着相思的诗句当真是出自她之手吗?男人的手看着看着双手不由得抖了抖,半晌后,他双手紧紧握成拳状,青筋暴起,骨节都发白,那张淡黄的白纸也在他指间变得扭曲。
四周一阵的寂静,众人皆望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当中看出一丝的端倪。
殷臣望着手中已被他握成一团的纸,忆起那张熟悉的脸孔,还有她那璨若星晨的双眸,不---不会的,他依旧不相信那小东西会背叛他,是的,他不相信。
随即,他那有片刻动摇的双眸,瞬间变得坚定。
但见紧握成拳的双手松了开来,虎目灼灼的目光直视着卑微地叩跪在台下的女人,那目光如炬,片刻后---他冷冷地问道:“说吧,你是耍了什么手段才弄到这些的?”
叶峥华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心头闪过一丝被人看穿的恐惧,惊慌之下她全身一阵颤栗,深怕被众人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脸,她紧紧地低着头。
然而这狼狈感只维持了一瞬间,她的心头已经回转千遍万遍,突然间,她脑海一转,不由得望到了一缕署光。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想好对策,她很快的就镇定下来,一叩首,她说道:“庄主,奴婢所说的事事确凿,奶娘---奶娘她可以证实我说的话。”
一直以为这女人只是信口雌黄,并认定了她是个奸狡之人,因些无论她说些什么,他都可以很镇定,可以毫不相信。
然而这一刻,当她当她提出要奶娘出来作证之时,殷臣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这女人竟然连奶娘都敢搬出来,这让他惊慌,难道---
不---不会的---
望着台下那女人似乎很有把握的模样,殷臣的内心莫名的恐惧,奶娘是君儿的至亲,这个女人到底有何把握?
难道她说的一切皆是事实?这一刻,他的心有几分动摇了。
坐在一旁的殷雪听到叶峥华如此说,她急切于为她嫂嫂洗脱罪名,于是冲口而出道:“叶峥华,如果奶娘证实你所说的尽是胡说八道,那你是不是该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