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快走啊!”楚寒筝皱了皱眉,“至少这里应该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也更容易隐藏形迹,先进来再说。”
其实陌如玉并不是不想入内,只不过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到心头掠过了一抹极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这个地方生来就是不欢迎他的,那种感觉就像他突然闯入了敌人的地盘,令他毫无来由地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可是听到楚寒筝的话,他还是咬了咬牙,嗖地窜了进去。
眨眼之间,四位长老已经随后追至,眼看就要闯进门来。谁知就在此时,门口突然泛起了无数道耀眼的金色光芒,下一刻便听四人齐刷刷地一声惊呼,等金光消失时,他们已经站在远离门口的地方,满脸惊诧。
怎么回事?居然进不去?可是楚寒筝等人为何畅行无阻?
彼此对视了一眼,几人咬了咬牙,然后重新聚起全身的功力再度向前冲去。然而情形与方才一模一样,使出的力气越大,弹回来的距离也越远,还真是咄咄怪事!
明知道敌人就在前面,若是就这样放弃着实不甘心!几人正恼恨不已,只听嗖的一声轻响,哥舒天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追?”
楚寒筝若是看到他一定会猛翻白眼,果然不愧是魔君,这么短的时间便把那厉害无比的剧毒逼了出来,而且还一路追到了这里。若是五位长老也有他这样的神通,不管有多少个蓝夜云和楚寒筝只怕也早就死翘翘了!
“魔君大人!”四人立刻躬身行礼,木长老上前两步开口,“大人,您体内的剧毒……”
哥舒天一声冷笑:“区区剧毒还奈何不了本尊,本尊只是一时不察才上了楚寒筝的恶当!”
“是!”众人闻言立刻放心,木长老已转头指了指门口,“不知为何这入口蹊跷得很,根本闯不过去。”
“闯不过去?”哥舒天眼中闪过一抹阴鸷,“那蓝夜云和楚寒筝他们为何进去了?”
四人彼此对视一眼,齐齐摇头:“不知。”
哥舒天又是一声冷笑,一边运起灵力自保一边缓缓地走到了门前,可是就在他试图进入门内之时,方才的金光再度出现,一股巨大的推力更是迎面扑来!
幸亏他早有准备,立刻双臂一展向后急退,虽然未能进入其中,却好歹不像其余四人那么狼狈!
饶是如此,四人仍然微微变色:“大人!”
哥舒天挥了挥手示意无妨,继而抬头向上看去:“这萨罗白塔果然有些蹊跷!莫非尊者跟蓝夜云他们是一伙的?”
有道理,否则为何独独对蓝夜云等人放行,而要将他们拦在门外?
水长老点了点头,上前两步开口:“据高灵诺所说,之前他曾经来萨罗白塔求助尊者,希望尊者帮他们度过劫难,尊者却不肯出手,想必他的确与蓝夜云一路。”
眼看着又要错失一个将蓝夜云等人彻底消灭的机会,哥舒天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突然狠狠一掌劈了出去:“可恶!”
这一掌中
蕴含着巨大的灵力,足以将人劈成碎片,可是劈到门口时却仿佛打在了棉花堆上,瞬间消失无踪,竟是半点涟漪都不曾荡起。
皱了皱眉,木长老跟着开口:“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他们永远不出来,难道我们要永远守在这里吗?”
哥舒天咬了咬牙,又是一声冷笑:“本尊就不信他们会一辈子躲在里面!何况就算他们躲在里面,本尊就没有办法了吗?走!”
不是说有办法?那还要走?几人十分不解,却谁也不敢再随便开口,跟着他转身而去。
某层楼的窗前,一身淡金衣衫的尊者缓缓收回手,唇角带着一丝空灵纯净的笑意:“在我的地盘上还敢撒野,看来是该给你点儿教训了,否则你还以为这涅槃大陆真的是你的天下了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尊者不由抚了抚眉:“你这小子也真是的,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由你来保护他们吗?干嘛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找我的麻烦?你可真会找省劲儿的……”
下一刻潇揽月已经带着蓝夜云等人奔了进来,还算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打扰尊者,十分过意不去。不过情况紧急,只好冒昧来访,还望尊者恕罪。”
你小子还挺会装。尊者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能够走到这里的都是有缘人,无需多礼,坐吧!”
潇揽月暗中撇了撇嘴:你这不也挺会装?
回头看着蓝夜云,他早已满脸轻松:“宁王,把姐姐放下吧,放心,这里绝对安全,就算是哥舒天也进不来!”
虽然依言将楚寒筝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蓝夜云的眼中却仍然有着明显的讶异:原来这男子就是传言中的尊者?看他的气质风范,倒的确无人能出其右,当得起尊者这两个字。
而且看潇揽月与尊者之间的情形,他们应该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反倒更像是已经熟识许久的老朋友。不是说尊者神秘异常,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轻易与人相见吗?看来潇揽月正是他的有缘人,难怪他会提议暂时在这里躲避哥舒天等人的追击。
既然如此,那倒的确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至少离开这里之前他们不会有任何危险。
想到此,他抱拳施了一礼:“搅扰尊者清修,还请恕罪。”
尊者含笑摇头:“宁王不必客气,快请坐。”
蓝夜云落座,尊者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陌如玉的脸上,唇角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陌公子也请坐吧!”
不同于蓝夜云等人的轻松,此时的陌如玉不但不曾如释重负,反倒更加如临大敌……尽管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从方才进门的时候起,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直到看到这位空灵俊逸的尊者,那股敌意更是仿佛达到了顶峰,仿佛面前的男子并不是其他人眼中那个悲天悯人的守护者,而是一个足以将他彻底消灭的恶魔!
那种敌意和戒备与他初次见到潇揽月的时候异常相似……不,甚至还要强烈许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然,如果他知道尊者和潇揽月其实是亲兄弟的话,这种感觉便很容易解释了。
不容易解释的是,为什么这对兄弟会给他如此强烈的不安感?那股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答案,是否就在他被强行封存的那部分记忆当中?
看到他惊疑不定的眼眸,尊者唇角的笑意更深:“陌公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陌如玉有些不自然地摇了摇头,在一旁落座,“打扰尊者,实在……过意不去。”
尊者又笑了笑,笑容依然高深莫测,却不再与他多说,转头看向了楚寒筝,跟着摇了摇头:“啧啧,伤得还挺重。”
“嗯。”楚寒筝苦笑了一声,“苦肉计可不是那么好用的,自己不吃点亏,就别想让人家上当。”
“你还好意思说?”潇揽月哼了一声,很是不满,“你也知道魔君有多厉害,下次能不能别用这么糟糕的法子?”
“安啦,我没事。”尽管疼得眼睛眉毛依然皱在一起,楚寒筝还是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你不是说了吗?我挂不了的,这天下还要等我来拯救呢!”
尊者抚了抚眉,其实是为了掩饰满脸的笑意:怎么跟我一样喜欢“安啦”这个口头禅?要不说咱俩有缘呢。
“你……”潇揽月气结,“我是说过你挂不了,但你也不能自己找死啊!若是被魔君一掌拍死了,我看你找谁喊冤!”
“找你。”知道他为自己担心,楚寒筝越发开心,“是你说我挂不了的,我要是挂了,可不得找你讨个说法?”
“你……”潇揽月气乐了,“你就强词夺理吧!只不过记住下次别那么逞强!走,我带你找个清净地方运功疗伤!”
楚寒筝点了点头,勉强站起身跟着他进了旁边一个房间,看到里面的白玉床,她不由咂舌:“哇塞!这种玉料指甲盖大小的一点就价值连城,何况这么大一坨?尊者的生活可真够奢侈的,居然睡这样的床。”
“没办法,他就是个变态。”潇揽月冷笑,把这个从楚寒筝口中学来的词儿送给了尊者,“他说了,这种床睡着舒服,不然总是失眠。”
楚寒筝失笑,跟着却又目光一闪:“你跟尊者好像很熟?”
“反正比你跟他见得多。”潇揽月一脸若无其事,半点破绽都不露,“从第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他,他就硬说我跟他有缘,非要我跟他学功夫。”
楚寒筝暂时不曾起疑,倒是满脸羡慕:“那他不就是你师父?难怪你那么厉害!”
“什么师父,我才不要。”潇揽月哼了一声,“他既然想教,我就随便学一点,权当打发时间了,拜师免谈。”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楚寒筝摇了摇头,“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见尊者一面而不得,你却能成为他的有缘人,若是换做别人,做梦都会笑醒。”
潇揽月撇了撇嘴:“那是因为世人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其实他就是个无赖!好了,你先疗伤,我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