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琉璃看着那,将他掐晕的暗卫尸体,也止不住的红了眼眶。
阮随心突然嘶吼出声道:“人呢!为何不护着我家殷琉璃!不知道他是我的命吗!他死了,我绝不会独活的!”
而后猛地转身,逼问一般的眼神,扫向那些暗卫们,却猛然看到殷琉璃了。
整个人都傻眼了……
我去!
这难道是殷琉璃死去之后的魂魄?
却听那些暗卫们红着眼眶道:“小小姐……就是知道这一点,他……才死的,代替殷琉璃而死的。”
殷琉璃双眸赤红道:“他们……挖我母亲坟墓,要,毁掉尸骨……逼我出来,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出来,
我,忍不住……那是我妈妈,
留在这个世上,我唯一的念想了,不想,她被毁掉,
只剩下,那一个念头了,
我想出来,拼死,也要护住我妈妈……
他,将我劈晕了……自己出去了。”
阮随心只觉得心底绞痛绞痛的,那些刽子手们!
已经是第二次了。
这么逼迫殷琉璃。
害死他们阮家暗卫!
等着!
都给老子等着!
“来人!”
立刻走出几个人道:“小小姐!”
“带回去!葬阮家后山!还有,这块墓碑,和棺木!也带回去,葬在阮家后山!”
看。
以后还有谁,能够用厉流香的尸骨,威胁殷琉璃!
殷琉璃却突然道:“我来!”
而后,翻身下墓地,想将那暗卫亲自带回去。
却拉不开他的手。
死了……还留着一股执念,护着他妈妈的棺木。
殷琉璃,眼泪横流而下。
已经变成,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了。
泪,流的那么轻易……
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力的,将暗卫的两只手,从棺木上,拉开。
而后,亲自将他背起来,爬了上去,背出了墓园。
其他人,开始迁移墓碑和棺木。
天蒙蒙亮的时候,阮家后山就多了两个墓碑。
殷琉璃站在那凉快墓碑前,久久不肯离去。
阮随心,全程陪伴着他。
殷琉璃声音沙哑道:“他,有家人吗?”
阮随心摇了摇头道:“我让人查探过了,没有家人……曾经有过一个母亲,但却生病死了,
我估摸着,他对今晚的事情,有些感同身受吧!
若是,他的母亲,被人这么对待,他肯定,也会和你一般,冲出去的。
殷琉璃,不要自责……他既然那么做了,就不会怪你,
用自己的死,保护了一位母亲的棺木……救了一个你……值了。”
殷琉璃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每年……都来祭拜他,当做,是亲人。”
“好!如果你没空,我也会来的。”
阮家前厅里,阮老爷子一夜没睡。
脸色略显得有些憔悴,听着暗卫们禀报情况。
越听到后面,脸色越沉。
我阮家的人,居然也敢动!
管家爷爷皱眉道:“老爷,有疑点……”
“我阮家才送出去的人,就被暗杀,自然有疑点,倒是不知道咱们阮家何时出了内鬼了!查,去彻查此事!”
“老爷……那陆放……”
“陆放昨晚,和阿意在园子里散步,殷琉璃被送走的消息,他并不知道!且……这阮家任何进出的信号类容,都是有监视的!”
却突然听到有人说道:“却是有空子可钻的!我过年的时候,就曾给殷琉璃发了一条短信,速度奇快,而后迅速的关机,就没有被发现。”
是阮随心。
她和殷琉璃一起走了进来。
阮老爷子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简直打脸呐。
却开始秋后算账了起来:“臭丫头……过年的时候?不是说已经跟这小子恩断义绝了吗?”
“咳咳……局势不同,骗你老人家的也信。”
“……”
“外公别生气,那个时候要是不那么说,外公你都要气得封山了。”
管家爷爷适当的转移话题道:“家主,小小姐,现在咱们讨论的并不是这个。”
阮老爷子淡淡道:“已经都安葬好了?”
阮随心道:“已经好了。”
“那就行,殷琉璃,这件事你怎么看?”
殷琉璃淡淡道:“幕后之人,似乎对我的动向,很清楚,外公……阮家,似乎,暴露了。”
阮老爷子一派淡定道:“猜到了,若不然,也不会有阮意……成婚这一出了。”
阮随心惊愕道:“外公,你……”
“怎么?你是觉得我们阮家,还养不起一个阮意?你外公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亲女儿都推入火坑?”
呃……之前还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却不敢说。
“外公别生气嘛,还不都怪你,演得那么逼真?”
“你以为陆放,那么好糊弄的吗?那幕后黑手,现在不止是殷琉璃的威胁,也对我阮家产生了威胁,敢在我阮家头上动土的,定然图谋不小。”
“那外公,既然陆放都在我们阮家了,何不强行逼供?”
阮老爷子道:“若是陆放,死了,线索就全断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就他那样的,还能宁死不屈不成?”
“不……陆放知道得太多,十几年前,就在阮家长大,对你妈妈一心一意,但却对阮家,也了解的太透彻,这么些年过去,心思只怕早变了,虽有暗卫监视,他从未透露出去阮家任何讯息,但……
这个人始终是存着疑点的,从之前的陆擎身上可以看出来。”
阮随心挑眉道:“早觉得不对劲了,陆擎又不喜欢我,却非要不折手段的去争取,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的,之前还以为是他自己野心大,可陆擎最终放弃了,只是带走了美丫,可见对美丫执念有多深了,
足以证明,这一切,都不是他自愿的,背后有操控着,而那个人,就是陆放。
完全对陆擎一点父子之情都没有,出了事之后,说断绝关系就立刻断绝关系了,
现在又争取阮意,外公……我之前真的是以为外公因为当年的事情,觉得亏欠了他,
所以,才这么对阮意的。”
阮老爷子淡淡道:“当年,的确是觉得亏欠,也做了弥补的,但,早就过去太久了,人心易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