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两人互相理论着。
这个中年人看着是挺有修养的那种人,但是说话却非常的盛气凌人。话语间还骂骂咧咧的,一副你是晚辈你就得尊重我的意思。
张天河店里叫小南的这个伙计年纪比司徒大三岁,司徒记得自己上高三那会,小南就在店里打杂了,现在已经升任店长了。小南有商人一贯的作风,就是为人随和,笑容总是挂在脸上,谦和,但却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这一点似乎和康峰非常像。
即便是脾气再好,遇到这么胡搅蛮缠的人也是会有些恼怒,小南的语气里面也已经渐渐的挂上了火药味。
司徒站在门口也听了个大概。这对中年夫妻前些天已经来店里选购过东西了,也算是回头客。但是今天看玉镯的时候手滑将镯子掉在了地上,摔坏了,小南当然是要赔偿的,中年男人咬死了不承认是自己摔坏的,而且还觉得小南在侮辱他,要小南道歉和赔偿自己的名誉损失。以他的意思就是自己是有些身份的人,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就算了。小南要调取监控录像,中年人坚决不看,反正就是觉得自己有理。
两人是越说越激烈,似乎还有肢体上的接触了,小南拿起电话要报警,一把被对方抢了过去。
看来,今天自己得劝劝了。
司徒走近店内劝道:“小南哥,这个大叔,你们都别急。既然是碰到事了,咱们就商量着解决。”
“商量着解决,你说的轻巧,屎盆子竟往我身上乱扣,我能忍吗?”中年人火气十足的说道。
小南也是气坏了,说道:“什么屎盆子往你身上乱扣了,明明就是你弄坏的。”
司徒说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这位大叔,咱们开门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规矩。假如东西是你打碎的,咱们可就得照价赔偿了。当然,如果小南哥说的有错,我替这里的老板向你道歉。事实是怎么回事,咱们一看监控就知道了。”
“你谁呀?你算老几,凭什么你给我道歉,凭什么你说看视频就看视频。”中年人脑袋意外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司徒道:“这家店的老板和我家里的长辈是至交。现在老板不在,我有权利替他做出一些决定。”
司徒的眼睛等的很大,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中年人被盯得,眼神来回的闪躲,不敢看司徒的眼睛。
中年妇女拉扯着自己老公的胳膊说道:“老公,咱们赔钱走人吧。别闹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太好。”
中年人的气焰被司徒压了下去,但是看自己的媳妇胳膊肘往外拐,瞬间火气就转嫁到了自己媳妇身上,骂道:“妇人之见,什么就赔钱,那岂不是承认是我摔坏的。”
司徒凑到小南的身边小声问道:“张叔呢?怎么半天还不见他来?”
小南此时眉头皱的都快打上结了,说道:“老板前两天去XJ了,还没回来,我刚才就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让我报警。”
司徒捡起地上被摔碎的玉镯子,仔细一看,发现这件桌子与普通的桌子可不一样。普通的桌子都是将表面打磨光滑,没有任何装饰,然而这件桌子圈口内壁是光滑的,外壁则是雕刻着花纹。依附着玉石表面不同颜色犹如水波的花纹雕刻出了海浪,还有木质帆船,穿上居然还有一老翁在用竹竿乘船,围绕着船两侧还有三两只海鸥飞翔,一点点略微泛白的纹路居然被雕出了一个太阳刚刚露出水面的感觉。击出原本被认为是玉石瑕疵的地方,经过巧妙的雕琢,居然成了有点。这属于微雕,司徒还是懂的,但是雕工实在是有些粗糙,很多地方下刀不够果断,有点粘连的情况。
司徒窝在手里看了一会,就发现这块玉似乎有问题,因为这玉入手的时候有些微凉,但是过了会已经被自己的体温给温热了。真正的玉可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人们最开始使用玉做佩饰的的原因,就是因为玉石入手清凉,对身体有好处,正所谓人能养玉,玉能润人。
虽然玉石不是恒温体,摸时间久了表面温度也会升高,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司徒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东西可能是树脂。怪不得刚才看上面的微雕的时候觉得有些粘连,这可能是用磨具注塑出来的,所以微雕才会有这种现象。
司徒他们所站的地方都是古玩区,也就是这只镯子是赝品。司徒瞥了一眼柜台的玻璃罩子,里面正好有个空缺的位置,位置旁边的小标签居然写着十五万五千块的价格。
怪不得这个中年人一直不承认是自己失手摔坏了玉镯子呢,即便是双方都妥协,价格降低几成,中年人也得掏好几万作为赔偿。
但是张天河的为人司徒心里清楚,不光司徒清楚,这古玩城里的每个店主基本上都清楚,张天河、齐玉良和司玉龙这几个老人的口碑简直就是古玩城的口碑。大伯的店做的那么艰难,都不肯用赝品去欺骗顾客。司徒当然不会相信张天河会欺诈顾客了。
难道说张天河收物件儿的时候打了眼?不可能啊,虽然说张天河玩赌石也才一两年的功夫,赌石打了眼,有可能,但是张天河倒腾古玩有二三十年的光景了,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都能看出来是假货的桌子,张天河绝对不会打眼。
那么这个摔碎的桌子怎么会是赝品?司徒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用意念探查了一下,确实是一点气韵都没有。但是要让司徒相信张天河用赝品充当真品来买,那比登天还难。
难道是店长小南搞鬼?趁张天河不在店里,自己将真品藏了起来,换上了赝品来卖?这样等赝品卖出去之后,自己就可以把真品卖掉换钱了?
但是具司徒的了解,小南还没结婚,不抽烟不喝酒,这样的人自律的人更不会沾染黄、赌、毒。所以司徒想不到小南有什么地方缺钱,迫使自己干出这种事。
这件事司徒没敢声张,毕竟张天河的店里用赝品当真品买让别人知道总归是不好,况且这会门口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
司徒在一旁想着问题,小南和中年人在一边还在理论着。
既然都想不明白,就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人,那就是这个中年人。司徒用意念穿透能力在中年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当意念到达他的裤兜右侧的口袋的时候,司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这会中年人裤子右侧的口袋里正躺着与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玉镯子,不但颜色,微雕一模一样,居然连上面杂色的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的,两只桌子放到一起根本无法分辨哪个真哪个家。当然了假的就是假的,只要摸一摸,或者是拿火一烤就真相大白了。
司徒看着还在胡搅蛮缠的中年男人,两眼微眯,眉毛皱起,狠狠地盯着中年男人吼道:“你别嚷嚷了,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想赖账你可找错地方了。”
这句狠话不光是把中年人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原本还在当说和人的司徒,此时怎么突然就怒了。而且他们印象里,司徒跟他大伯一样,一直是脾气特别好,很少会发火的。这会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