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之一惊,忙退后了一步,心中懊恼不堪!这什么望神啊?说话竟然如此轻浮不自重!
“望神,你既然是神,也知我的来意,我想问你,可否放过我继母张氏,她两个月前因为冲撞了你,现在身怀怪胎……”
他反应过来,声音盖过我的话语说:“你说那个悍妇啊?她一心求子,我便送她一子,岂不是很好?”
我尴尬一笑,道:“你才真是良心用苦,但是当日与她一起来的王姓妇人,却是命已归西了!”
这望神表面上看起来好说话,但凭这些事,就可知他其实无比阴邪,我可要提防着点。
他听我说话,表情渐沉的说:“那叼妇乱我道场,灭我香火,还偷我心爱之物,不杀她,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兰因,你难道就要为了这样一个阳寿该尽的凡人来质问我?”
我怕惹恼了他,忙摇头否认。“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都是个神了,也没必要跟这种粗鲁悍妇一般见识嘛?”
“兰因啊兰因,你又何必说话来激我,就咱俩这交情,你一句话,我就顺从你了嘛,何况我不要她命,她肚里怀的是我的乖宠,估摸也就这两天出世,到时你亲自给我送还回来吧!”
我一听,满身起了鸡皮,张姨肚子里竟然是他什么乖宠,不知道是何方邪物呀!
“那王氏的小儿子也是被你带了过来,你放他出来,我带他回去行不?”
他听我这样一说,甩了甩手。“那可不行,那胖小子与我有缘,我要收他为门徒,陪我解解闷!”
我愤愤不平道:“你害死了人家的妈,还要收他为门徒,这听上去有点……”
“怎么?你不乐意,你不乐意你替他留下来陪我,我还求之不得呢!”
我忙将脸撇到一边,果然是个老不要脸的!
“不过,念着我们之间的那道旧情,我倒是可以帮你另外个忙!”
他阴晴不定的说着,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这样看,越发像殷祁了!
“什么忙?”
他扫了我一眼,目光落向束安的身体上。
“你身上绑着的这道灵婚,我倒是有能力帮你解了!”
“我才不要!”我一口回绝了!
他却不以为然。“当真不要?”
“嗯,不要!”
他诡异一笑,说:“看来我想改变你的宿命也没办法了,也罢也罢!”
“什么我的宿命?”我感觉这望神话中有话,他兴许知道当年黑白巫师之战的内幕,更知道关于奈何的事。所以我问他:“望神,我的前世真的与奈何同归于尽在了神魔祭坛吗?”
他眉眼间露出一丝迷离,转过身去,用那颀长的背影对着我。
“他们那样告诉你的?”
我点头,不管望神口里的‘他们’指的是谁,我所问过的所有都是这样告诉我的。
“那便是!”
“那便是?”这话回答得模棱两可的,听着真让人着急。
他又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还打了一个哈欠。“本神累了,你且离开吧,记得把我的乖宠给送回来。切记,不要再带这跟屁虫来,我不开心!”
说着,他再次化作一缕青烟,回去了画里。
刚才那老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赶紧回到束安身边,将他身体从地上推起来。
“束安?束安?”
被我拍打了两下,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回应我:“我是束倾!”
我心里一紧,有那么一刻,还真天真的想过,醒来的会是束安呢!
缓和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我小声问他:“你没事吧?”
束倾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事,我灵魄被人幽闭了!”
我没告诉他,他既知道自己被幽闭了,若是我,我肯定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紧接着,他就自暴自弃的说:“唉,都怪我这灵魄残缺不全,一点意志力都没有……”
听这话我心里也挺为他难过的,他该是如何的怨啊,被至亲至爱的朋友夺去了所有,现在只能寄生在弟弟的身体里,他一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我轻声安慰他道:“你也别自责了,这个望神并非你我能左右的,听他说的话,他应该是我前世兰因那一辈的老祖宗了,就算今日是束安自己到这里来,望神想做什么,束安也拦不了的!”
“你真会安慰人!”
“我没安慰你,我说的实话!”
我带着他出来,用了一番时间才将望神与我说的那些话,全部讲给他听了!
“这么说,小胖是回不去了?”
我侥幸的回答:“望神只说是收来当门徒,没说要残害他的性命,所以小胖在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而且这望神性格阴晴不定的,我也不敢和他硬来,张姨的性命还在他手上呢,而且这两天我得在家里住着,望神说他的乖宠就这两天出世,我必须亲自给他送回来!”
束倾似乎有点担心,他说:“那望神好像跟你的前世有过一些情缘,不然也不会与你说那些话的,我怕他是别有用心,所以才让你亲自送回来。”
“我听他话中之意,我的前世与他交情还不错,他应该不至于害我吧?再说了,他也知道我和束安绑了灵婚!”
说到这里,束倾的脸色一变,他捂着额头,有点难受的讲:“他说他能帮你解除灵婚?我应该记得他是谁才对……这个人我一定听说过,他是谁呢?”
我看他脸色都变了,忙劝他道:“你别勉强自己,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们一定可以从别处知道他的身份的!”
这会儿我们已经来到刚才那条小巷的出口,刚才在门外堵着的那辆A9已经不见了!
我总感觉这辆车有蹊跷,就问束倾:“你刚才怎么进来的,有没有看到刚才停在这的那辆跑车的车主是谁?”
他摇了摇头回答:“我从另外一边进去的,并没有看到……”
束倾的声音,突然因看到远处的什么事物而终止了,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就在槐树下面,站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