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箫一进医院便进行了急救,等他呼吸平稳,已经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这才又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出来后,让墨顾轩又心痛又恼怒。
因为他的伤竟然是旧伤,算算时间就是他在岛上时受的伤。
他的一根肋骨断了,一直抵着肺部,只要稍稍的碰到,就极有可能肋骨刺穿肺部引起大出血而死亡。
这段时间,他几乎与死神时时相伴,他却毫无知觉,难怪他会动不动就吐血了。
医生说若这一次有人鞭打了他的胸膛,不小心正中那根断裂的肋骨的话,那么可能导致他立即死亡。
这么重的伤,他竟然一直坚忍着,是忙吗?还是一门心思已经全都扑在了夏小昕的身上。
他们年轻人常说有情饮水饱,难道他们真的能够为了爱情连自己的血肉之躯都不在意了吗?
那不叫爱情,那叫毒药,至人于死地的剧毒之药啊!
夏小昕啊,夏小昕,他绝对不能再任由她留在自己的孙儿身边了!
她就如灾星,自从出现以后带给墨子箫的不仅仅是心灵上的痛苦,还有肉体上的痛苦。
他从前听之任之,只是因为不想过早地让他们的关系破裂,也有不舍得夺去他快乐的恻隐之心,可如今,他不能不管了!
因为如今这个女人已经时时刻刻都在危害着他的生命了!
江湖险恶,若他再不顾惜自己,那么他这个半只脚已经跨进棺材的老人家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将夏小昕这个毒瘤彻底地从他身上割除干净!
他宁愿墨子箫一辈子孤独寂寞天天如临深渊般地活着,也好过年纪轻轻地就将性命白白地断送在了那个女孩的手上!
想到这里,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决心一下,痛苦的心也便平静了。
静静地守候在墨子箫的身边,仿佛感觉回到了他刚出生的时候。
那个时候,墨子箫刚呱呱落地,护士将他清洗干净了抱到他面前,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墨子箫又白又柔嫩的小手里。
本来只是想要感觉感觉婴儿柔嫩的肌肤,谁知墨子箫一把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指就往嘴里塞,一边吮吸一边冲他嘻嘻地笑,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竟然没有一丝畏惧。
当时他的心便被这个粉嫩粉嫩的婴儿给紧紧地抓住了,一晃便是二十几载。
当年的婴儿长成了今天顶天立地的汉子,敢作敢当,敢爱敢恨,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唯一遗憾的便是始终对家族事业漠不关心,一直致力于救死扶伤的医疗事业。
去非洲去拉美最最贫穷的地方搞无偿的医疗救援,一腔热血,一腔正义,让他开心的同时又深深地遗憾。
但看他开心,便也没有去制止他。
直到在经过长时间的考察,发现墨家没有一个子孙担得起墨家重任之后,才不得不将眼睛投注在了他的身上。
自然是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的,成功地逼墨子箫当上墨家掌门人后,他既开心又失落。
开心的是他终于看到了墨家在墨子箫的带领下将走向一条充满希望的未来之路,失落的是,他知道从此以后与这个孙儿有了无法超越的隔阂,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以正常的爷孙关系快乐地在一起下棋,或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休息日的时候,相约着一起去登山了!
但他绝不遗憾,因为他觉得自己做得对,更因为他相信上帝很公平,在给予你某些东西的同时,也会夺去你某些东西。
很公平。
本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谁知却平空里出现了一个夏小昕,彻底打破了他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才换来的美梦,这叫他怎么能不恨?怎么可能听之任之?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握住了墨子箫的手,极其温和地在他耳边轻语,“子箫,你不要怪爷爷心狠手辣,我相信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爷爷的苦心的!世上女子千千万,夏小昕绝对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一个!忘记她吧!爷爷会帮你的!”
这时,陈伯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轻轻地说:“老爷,是夏小姐打来的电话呢!您要不要接?”
墨顾轩厌倦地摆了摆手。
陈伯脸露为难之色,但也没法,只好拿着手机退了出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墨顾轩却淡淡地说:“把手机拿过来吧!”
“是。”陈伯急忙转身,几步走到墨顾轩面前,将手机递了过去。
“喂?小昕啊!”墨顾轩脸上冷酷无情,可是声音却温暖如春风。
“喂?爷爷!您好!您最近身体好不好?”夏小昕握着手机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今天一大早,墨子箫出去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她一开始并不在意,心想着一定是墨宅有急事,要辞职,肯定很多事情要交接,不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整天闲逛。
可是在晚上十点后,jason一脸焦急地匆匆而回,张口就说:“墨家今天开堂会堂审了!”
“开堂会堂审?出什么重要的大事了?难怪子箫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一定忙得不可开交了吧?”她当时正抓着一个苹果大口大口地咬着,完全没有把事情联系到墨子箫的身上去。
jason一脸凝重地说:“堂会的议题是子箫辞去墨家掌门一职的事,而所谓的堂审,则是指议题未能全票通过的人必须要受所有墨家当权人的鞭挞之刑!”
“鞭挞?!什么意思?”她一惊,手里的苹果滚落在地上,然后嘀溜溜地转了几圈,最后摇摇摆摆地停住。
“墨家有一种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长鞭,长达三米之长,鞭上还有倒钩,一鞭出去,便会将人的肉体划拉下一大块血肉下来。二十三个人,二十三鞭!几乎没有人可以囫囵地活着出来。听说墨顾轩的前任因犯了大错,而不得不过了次堂审,结果出来之后便立即送到医院,虽然及时抢救,不过已经成了废人一个了!”jason在讲这袭话的时候,都禁不住胆战心惊。
没见过多少这种场面的夏小昕更是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缓缓地问:“你的意思是子箫今天要想顺利地辞去墨家掌门一职,就必须得过堂审?”
jason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那他现在怎么样?”夏小昕害怕得站了起来,死死地抓着jason的胳膊,身体摇摇欲坠。
jason叹道:“听说堂审并没过完,他只挨了六鞭便倒地吐血,然后墨家老爷子大发雷霆,拿着鞭子一阵乱打,打得那些墨家子孙一阵鬼哭狼嚎。最后,墨子箫被他送进了医院,只是下了严令,不准对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所以,我也没能打听出他现在到底在哪家医院。打给墨家老爷子,他根本就不接听电话!想来还在盛怒之中啊!”
“只受六鞭,他……应该没事吧?”夏小昕抱着侥幸的心态颤微微地问。
“应该没事。不过真的挺意外的,因为知情的人说,以子箫的身体素质醒着挺过堂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似乎很不好,所以只挨了六鞭便不得不停止了!哎!这就意味着他这次没有能够成功辞去墨家掌门一职,以后再提,便又要重新过一遍堂审!”jason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真心觉得墨家的规矩近乎变态。
“还要再过一遍?”夏小昕惊叫,随即心悸地摇头,“我不让了!我不让他再去辞职了!只要他给我好好地活着,他是毒枭是黑道老大,我都不在乎了!我只要他好好地活着。”
说到最后,已经是泪如雨下,哽咽不已。
jason叹了口气,扯了张纸巾递给她,“别光顾着哭了。如今这种时候,最好是赶紧打电话给顾家老爷子,将子箫的情况问问清楚,当然最好是能够问到哪家医院,这样咱们也好去瞧个究竟!”
夏小昕如梦方醒,这才急忙拿起了手机给墨顾轩打了电话,于是有了方才一幕。
“我身体好着呢!啥时候咱们爷俩见见吧!”墨顾轩若无其事地说。
“好啊!现在可以吗?我现在可以去见您吗?反正子箫在您那边,到时候,我和他一起回来就行了!”
“现在?”墨顾轩一顿,转头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墨子箫,已经知道夏小昕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当下便了口气,低叹了一声,“孩子啊!子箫现在伤重躺在医院呢!我本来考虑到你也受伤了不想告诉你,但想到若不把此事告诉你,只怕以后遭你恨!”
“爷爷,请您告诉我子箫现在在哪个医院,我想过去陪他!”夏小昕的泪水使劲地往下掉个不停。
“好吧!我们在xxx医院,你过来吧!”墨顾轩无可奈何地将地址告诉了她。
“谢谢您,爷爷!我马上就过去!您等着我!”夏小昕急忙挂断电话,就将地址告诉了一直在一旁焦急踱步的jason。
jason立即说道:“走吧!我们马上过去!”
“好!”夏小昕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就随着他匆匆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jason将车开得飞快,不出半个小时便赶到了病房。
墨顾轩已经离开,迎接他们的是陈伯。
夏小昕一看到墨子箫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像个木乃伊似地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时,一路上不曾停过的泪水越发流得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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