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声音幽幽地在耳边响起,“不要在这里停留,还有很多故事需要你好好地去看。”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立即惊醒了他,他立即收拾好心情,打起精神来又跟着老人慢慢地转悠。
接下来,他又看了很多很多,最后他看到自己走到一座黑暗的山上时,被一辆从后面疾驶而来的车撞飞了,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几个男人从车上冲了下来,其中一个人拔出了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夏小昕出现了,她救了他,而他终于在她快步向他走近的时候,眼睛却慢慢地闭上,朝着那看不到底的深渊里快速地坠落而下……
好晕啊!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坠落,正惊惶失措时,突然间那个老人的声音如雷贯耳般地在耳边响起,“是时候醒来了!不能再掉下去了!再掉下去,你就回不来了!”
他浑身一惊,立即就睁开了眼睛,只看到室内已经一片光亮,原来竟然是到了第二天早上。
老人长长地吐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手。
门被推开了,一个小沙弥奉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老人作了个请的手势,慈祥地说:“喝杯茶吧!”
他像失了魂魄一般不能思考,只是听话地伸出手端起了其中的一杯茶,仰头一口喝尽了。
这茶淡而无色无味,可喝下去之后,却让人感觉有一股清泉缓缓地在心间流过,带走了所有的尘污杂垢。
他原本浑浊的心灵立即清明了起来,黯淡无神的眸子也一下子变得明亮。
老人看到他的变化,欣慰地笑了,又一伸手,“这杯也喝了吧!两杯茶都是为你准备的!”
墨子箫没有推辞,仍然是听话地端起剩下的那杯茶,仰头一口喝尽了。
这茶仍然是无色无味,喝下去之后,与前杯茶的感觉完全不同。
它就如一道光,照亮了他的心房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他放下杯子,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其事地伏在地上对老人连叩了几个头。
大恩不言谢,再多的言语在此时此刻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所以,不说倒是极其恰当的。
老人捻须而笑,“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是。大师辛苦了,好好休息吧!”墨子箫应了,又伏身行了一礼,这才起身恭恭敬敬地慢慢退出了那座充满神秘力量的屋子。
走了出去,他看着远处的松林与佛塔,不禁长长地呼了口气,只觉得堵在心里那股子郁闷全都没有了。
一直在旁边等候的强尼急忙走上前,低声说:“小昕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硬逼问我你到哪里去了。”
墨子箫轻轻一笑,说道:“将手机给我。”
强尼立即将手机恭敬地递给了他。
他友善地朝强尼笑笑,然后走到一边,打开了手机,调出夏小昕的号码拨了出去。
强尼一愣一愣的,有些转不过弯来。
墨子箫也没理会他,只是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那‘嘟……嘟……嘟……’的长鸣声。
电话刚一通,夏小昕那忐忑不安的声音便劈头盖脸地朝他砸来,“喂?子箫?!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了?你究竟去做什么了?”
“我在大师这里。刚与大师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晚上。现在刚出来,正准备回去呢!知道你着急,便先打电话告诉你!”他温柔地笑着说。
“你在大师那里?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乱走啊!”夏小昕先是一愣,随即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原本以为墨子箫是去见那个男人去了。
昨天他的神情有些恶狠狠的,让她莫名地害怕。
尽管她猜到他要强尼将那男人抓来做什么,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真的会那样做,她的心里就是不开心,甚至无法接受。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虽然他因身份的关系,不得不从小就跻身于那么血腥的残酷的事情里,甚至有时候不得不双手沾了血腥,可是她更知道,他的心是善良的,他并不想真的去杀人害人,尤其在跟她在一起后,他的心越来越软,甚至下定了决心要放弃以前那种生活。
所以,她现在仍然希望他能坚持,就算那男人该死,也自然该把他交给司法机关去处理,而不是由他私自行刑,那跟草菅人命,没有半点区别。
“我没事。身体好得很。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去了!”
“好。我等着你一起回来吃早餐。”夏小昕安心地应了。
挂断了电话,墨子箫将手机放入口袋里,转身对强尼说:“我们走吧!”
强尼点头,几步走到车前,恭敬地替他打开了车门。
墨子箫弯腰坐了进去。
强尼为他关好门,然后绕过车子,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边发动引擎一边从后视镜里细纆打量着他,“墨少,您放心吧!尸体已经处置妥当了,我不会告诉小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墨子箫摇了摇头,“不!不必隐瞒事实。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强尼一惊,不安地问:“您不担心她会生气吗?”
“生气只是暂时的。可是说谎却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想欺骗她,更何况,一个谎言要想成千上万个谎言去圆,撒谎久了,我和她之间还有真诚可言吗?那个男人的死,并不值得用我们的真诚作为代价!”墨子箫淡淡地说。
“精辟!”强尼听了,不由折服地对墨子箫翘起了大姆指。
墨子箫眯着眼睛向窗外看去,只见那金灿灿的太阳已经完全升到了空中,无私地向大地奉献着它的热量与光明,让世间万物充满了生机。
是的。人活在这世界上,不是光伸手向别人讨要,更重要的是给予。
当你给了别人一个笑脸之后,别人很可能就会回馈给你一片灿烂。
虽然不是人人都会有回应,但至少自己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恶人自然有法律来处置,他要要做的只需要将恶人绳之以法就行了。
其实,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他应该收集有关于他的犯罪团伙的所有犯罪证据,然后将证据交给警察局,同时在报纸上公开,这样的话,警察就自然不敢徇私枉法了。
只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但他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会努力地做到这一点,尽可能地做到不手染鲜血,当然除非那人让他别无选择。
他还不至于蠢到做任人宰割屠杀的羔羊,他还要留着他的一条命一辈子守护在夏小昕的身边呢。
归心似箭,便不停地催促着强尼加快速度,强尼将车开得几乎四只轮子都快要脱离地面了。
幸好此时是清晨,还不到七点,所以路上的车辆及行人都极少,倒也畅通无阻。
不过半个小时,墨子箫便坐在了夏小昕的对面,淡笑着和她一起喝着鲜美的鸡肉粥。
夏小昕担心粥的味道太淡,所以时不时地给他挟些开胃小菜,让他可以多吃一点。
墨子箫也会时不时地挟菜给她,并且时不时地对她微笑。
时间久了,夏小昕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了,抬头怀疑地看着他问:“你看起来和昨天晚上有些不一样。大师跟你说了什么?”
墨子箫笑着说:“很少。仔细想起来,加起来不过廖廖数语而已。”
夏小昕点头,“既然是高僧,当然话极少。不过应该字如珠玑,震耳欲聋,能闻者自然是受益匪浅的啊!”
墨子箫笑得越发地灿烂了,“你倒像当时就在场一样,了解得这般透彻。”
夏小昕专注地看他,“那你说我说得对吗?”
墨子箫点头,“对极了!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当我步出那座禅房的时候,我当时的感觉。真的宛如新生,看着平日里见惯了的景色,竟然也平添许多对生命的感悟。”
夏小昕听了,不由开心地说:“是吗?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效果呢!难怪叫高僧呢!”说到这里,又有些疑惑地说,“呃。你先前不是说不想去见他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又去了呢?难道,你还是想找回记忆?你,不喜欢现在的你吗?”
墨子箫笑着淡淡地说:“正如你先前所说,其实我一直都在!根本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墨子箫而已。只不过我暂时地把某个阶段的我藏起来而已。”
夏小昕听了,欣慰地点点头,“你想这样想最好了!我多怕你钻牛角尖,多怕你吃你自己的醋啊!”
“以后不会了。”墨子箫温柔地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深情地说,“谢谢你不管我怎么样都喜欢我。”
夏小昕笑嘻嘻地说:“当然。我说过只要你是墨子箫,无论你怎么样我都是喜欢的。”
“我也是这样。只要你是夏小昕,那么无论你年纪是大是小,相貌是美是丑,我都无法阻止这颗想爱你守护你向往你的心。”墨子箫轻轻地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上。
夏小昕快乐无比,红着脸悄悄地看了一眼后面,轻笑道:“我们好肉麻啊!要是我们的对话给他们听到了,他们会不会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墨子箫笑着拥她在怀里,用力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喜欢肉麻,更喜欢你以后天天这样肉麻!”
“去你的!我才不要天天这样说话,我怕我自己也会恶心到!”夏小昕笑着瞪他一眼,却是不敢去推开他的,因为她不会忘记他那胸口那里的枪伤有多可怕……
定了定神,她好奇地问道:“大师有跟你说过需要给你治疗多长时间吗?”
墨子箫苦哈哈地说:“他说至少要一年。在这一年里,我每天晚上都必须和他一起去打坐悟禅冥想。哎!时间好长啊!”
夏小昕鼓励着他,“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正经事可干,留在这里也挺不错的!”
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性情会因接二连三的波折而越变越血腥,所以这个时候天天去寺庙与那高僧对行高深莫测的对话,未尝不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佛祖不是喜欢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
墨子箫生性原本就善良,在经过高僧一年的点拨之后,相信他一定会变成一个内心宽容大度,有着高尚品德的好男人的!
夏小昕想到这里,不由满心的欢喜,但想到昨天晚上被强尼带回来的那个男人,还是有些害怕,当下便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道:“你今天有没有好好考虑过要怎么样处置那个男人?”
墨子箫心一紧,脸上笑容慢慢地收敛,心想到底还是说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当下缓缓地说:“在去见大师之前,我亲手将他开枪杀了!”
“什么?!”夏小昕一惊,手里的汤匙跌落到地,立即碎片四溅。
她原来还以为他正在由于不想沾上杀戮,所以这才突然跑去了高僧那求教,却完全没有料到他是杀了人后,才跑到高僧那求心理安慰的!
“小昕,你别生气。”看到夏小昕脸上那既震惊又失望的神情,墨子箫的心一痛,急忙伸出手相去握她的手,夏小昕却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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