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闪出,这两个人全部身穿青色道袍,都是二十来岁年纪,一胖一瘦,表情温和,双眼也莹如玉,看到他们的面容,你绝对会以为这只是路上遇到的路人甲!
两人上前,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何盈,他们的脸上,神态中,都看不出半点杀气。不知为什么,却让何盈的身上一阵阵冷汗直冒!
这时,那胖子缓缓的从身后拔出剑来。他那剑小巧玲珑,只有寻常剑的一半左右,浑身银白,上面有一种流动的跳脱的光芒。一看到这剑,何盈双眼刷的睁得老大:这剑的感觉,与黑剑好生相似!
在胖子拔剑的同时,那瘦子也拔出了剑,他的那剑却很普通,虽然寒光森森,一看却知道是凡间之剑。
两人一拔出剑,气势立变,在忽然间,何盈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呼吸困难,履步艰难!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还是没用!刷地一声,黑剑出现!
随着这黑剑拔出,两个脸色齐齐的一变!而黑剑一出来,便在何盈的手上铮铮的长鸣不已,青光大放,其光芒直冲一米开外!黑剑一出!刚才凝滞的气场已经完全散去!
何盈感觉到,自己的黑剑,一出手就压制住了那胖子的银剑,她不由好奇的问道:“你那剑叫什么?”
话音一落,黑剑在何盈手心上蹦跳起来,竟似在跟着她问话!
两人面面相觑,那胖子哑声道:“小妹妹,你师从何人?”他的声音艰涩难听。似乎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
那瘦子跟着问道:“小妹子。你来自何方?你的功夫出自何门?”
何盈轻轻一笑,她目光流转,对上两人期待的眼神,嘻嘻一笑,说道:“这个啊?我不能说——”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这时,那胖子咳嗽一声,说道:“小妹子,你根骨非凡,小小年纪。就已达到这般水平,实是天纵之才。不过,现在我们接到了何天地终极追杀令!你地才华就算再突出,我们也只好动手了,请你勿怪!”
那瘦子接着说道:“不错,世俗人自有世俗人的游戏规则。你乱了规则,我们也应该把你拿下!”
何盈冷声笑道:“规则?什么规则?这里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我被人到处追杀的时候。可没有人跟那些杀我的人讲过规则!”
两人再次相视一眼,其中那瘦子说道:“虽然如此,你现在却不一样了,你已超越了宗师,便不应该再插手世间之事!”
他们两个似乎久不与人交谈。简单的几句话。说起来艰涩凝滞,何盈听得甚为艰难。
看着两人,何盈心里想道:这两人。任何一个,都可以把我给杀了,这一场仗,我不能打!
她心思电转间,忽然格格一阵轻笑!这笑声一起,两人相顾愕然之时,何盈脚尖一点,转眼又在数千米之外!
两人没有想到,她居然在这时跑了,当下身影一晃,同时追了出来!
何盈身形如电,她催动内息,全力奔逃着。在听到那胖子说出终极追杀令的同时,何盈就马上明白了:这一关,过了的话,就是她决定何天生死的时候!
她心中暗恨:早知道,刚才就应该一举把何天杀了!对何天这样的人,自己想玩猫抓老鼠,看来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她身形如电,如烟,转眼就是数千米过去。在奔跑中,她听不到后面传来地脚步声,也感觉不到他们的杀气。不过,何盈还是知道,他们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没有稍离!
这种感觉很诡异,她无止无境的逃着,甚至感觉不到敌人的存在的逃着!可是她就是明白,自己只要一停下来,便是生死之战!
何盈的轻功和身法,完全是来自卧月功法。这卧月功法虽然只是吐纳呼吸之间地功夫,却在不知不觉间,把她整个人都带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因此,她地轻功一使出来,如其说是轻功,倒不如说是风在吹,水在流!无影无形,自由自在!
两人紧跟在她的身后,他们越看越是心惊:自己一个眨眼,前面的女子就有可能从眼前彻底的消失!
这种感觉十分的诡异难明,也十分地让两人心惊。他们长年潜休,久没有在世间走动,没有想到,一出来,就遇到了一个这么神秘地女子!光她手中的那把剑,就似乎远在两人所见过的任何宝器之上!
他们地惊讶,何盈是无从知道的。她的意识中,只有一个逃字!逃!远远的逃开,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这样的逃命,似乎时间都停滞了,几人都可以不用吃饭,不用睡觉。因此,这翻追逐直是没日没夜,何盈在前,两人在后,就这样漫无方向的一跑一追中。跑到第五天时,何盈感觉疲惫了,她只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渴望着能倒在地上睡上一觉。
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何盈挤出一个笑容:总算他们也累了,也不知谁会先倒下来!
就在她气力已失,差点倒下的同时,忽然丹田涌起一股热流。这热流一涌而过,如甘露一样,一涌冲到丹田处,点点滴滴的浸入她的四肢百骸,带来一股难以言明的生机,让何盈整个人一松。何盈大喜,连忙收敛心神时,它却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热流,绝对不是自己本来的内息或什么真元,它是来自外物,是外物寄于体内,没有带走的一部份!
得到这点点热流,何盈的脚步一轻,呼的一声,她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等两个疲惫之极的人发现时,她的身影首次消失在眼前!
第
两人面面相觑。一脸地不敢置信!
何盈大大地吁了一口气。她再次确定了,那两
有追上来!她终于甩脱他们了!
在兴奋的同时,她急急的在体内搜索着那股热流的来源。这热流十分的强大,远在她的真元之上。可是,她怎么绞尽脑汁,也没有丝毫办法让它再出现一次。
这件事虽然要紧,可她没有时间在这上面耗尽功夫。对了,得找到陈里,他不是说他来自姬姓世家吗?也许他会有法子解决这件事!
何盈把自己易容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公子后,便大步顺着官道走去。不一会。她就得知,自己现在的所在,离陈国和夏国各有一千来里路。
何盈匆匆吃了几个包子,便大步向陈国方向进发。咬下几口包子,她才发现自己足足有十天没有进过食了。十天没有进食,直到现在才感觉到有一点点饥饿。难道,我还要辟谷了不成?
何盈暗暗好笑。那两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何盈不敢耽搁,脚下不停的走着。
在第二天晚上,她就进了陈国境内,再日夜兼程走了两天两夜,何盈终于出现在陈国的都城。
陈都特别地粗旷浪漫。大街上都可以看到风情各异的女子。这些女子穿着曳地长裙,裙身上绣了各色野兽。这些皮肤白皙,妩媚多姿的少女。穿上绣有野兽的各色裙衫,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特美感。
再一看,到处是两手相牵的少年男女,彼此之间肆无忌惮地嘻笑打骂。听到一串串的笑声,何盈不由生出“我要是齐国人就好了”地感觉。它的建筑也是这样,既使是石屋子,外面也雕刻了各种各样的花纹鸟兽,有一种朴实浪漫的美。
而当地男人的打扮,也多姿多彩。大多数身上都绣有纹身,这些露在外面地纹身,多数是动物。看来,这里地人对野兽有一种莫名的崇尚。在其中,何盈甚至看到有一些人,把蛇扛在肩膀上从容行走。那些蛇蛇头都呈三角型,身上的花纹特别地漂亮。何盈最是怕蛇,不由自主的远远避开了这些人。
何盈当天晚上就窜到了陈国皇宫,现在各国的皇宫结构大体相似,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皇帝的寝宫和书房所在。
在书房中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后,何盈飞快的向寝宫方向跑去。人还没有到,就听到一阵阵男女嘻戏声传来。
那笑声让何盈的的脚步戛然而止!她想了想,跳了屋顶,慢慢向声音传来处潜去。
宫殿里,陈里坐在白虎皮为垫的王座上,搂着两个美人,正在与她们调情。左膝上的美人衣衫半解,露出大半边雪白的酥胸和红色肚兜,纤手举着银杯,正在往陈里的嘴里灌酒。而另外一个美人则更是不堪,她上身已经赤裸,连裙子也褪去了大半,陈里的一只大手,放在她的私处动作着。而那美人,星眸半闭,红唇微启的樱咛着,正是情动之时。
陈里的脚,也搭在一个美人的身上,那美人正好整以暇的给他修理着脚指甲。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美人在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揉按着。这四个美人个个姿色绝丽,论外表全不在何盈之下。
陈里嘻笑着,他猛然喝下一口酒后,俯下嘴,用牙齿含着左边美人的肚兜带子撒扯着。那美人儿娇笑不休,在欲迎还拒中越露越多。而他们的前面,一队舞女正在翩翩起舞!
看到这奢靡香艳的景色,何盈的心一突,对陈里这人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这种感觉突如其来,又强烈无比,让何盈自己的心中猛然一凉!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木丛,精心找了一个可以看到室内,又可以安心睡一觉的地方,等候起来。她原来打算是直接向陈里要求帮忙,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要看一下,眼前的这个陈里,到底是个什么人。
在内心深处,她隐隐的希望,这个陈里是那个替身。可是何盈的感觉清清楚楚告诉她,他就是那个陈里,那个成侯陈里。
这时,陈里已经扯着两个美人亲热起来。何盈见他一时之间是抽不出空来。便纵身一跃,在宫中闲荡起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何盈再次回到寝宫时,陈里和众女正一丝不挂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室内衣衫零乱,白嫩的胴体左一具右一具。一阵凌乱,那景像不堪入目。
何盈一直跟在陈里身边,直跟了他四五天。
这天晚上,陈里刚刚在欢爱之后,搂着美人儿入睡,忽然一阵寒森森的剑光刺入了他的皮肤!陈里一惊,蓦然眼开眼来!
对上何盈的双眼,他不由脸色大变。何盈哼了一声,抛过去一件长袍,遮盖住他的身体后,便点中他的哑穴,把他提到了不远处的书房中。
把他在椅子中放下,何盈冷冷的瞅着他,她刷地一声,把剑架在他的颈项上,这才解开他的穴道。
看到虽然脸色灰败,却颇为镇定的陈里,何盈冷声说道:“陈公子,成侯大人!看来,你演戏的本事确是一流啊!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过了我!“
何盈大步走到他的对面坐下,说道:“第一次见到的陈里,是一个神秘的,隐藏得很深的公子!居然胆冒奇险,救了被夏王后追杀的我!上次见到的陈里,是一个不可捉摸的人物,居然是一个世家之后。这一次见到的陈里,居然连续五天五夜的醇酒美人。陈里公子,你能对现在的情况解释一下吗?”
陈里呵呵一笑,指着黑剑说道:“何盈,用不着这样吧?天下男人,哪一个不好色的?”
何盈脸色一冷,寒森森的说道:“不错,天下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但是,好色到了你这种程度的,却是少见!而且这种人绝对不可能为明君!”
正在这时,外面脚步声起,传来一个清朗的女声:“这事,还是我来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