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小,当一帮人匆匆赶到出事的训练场时,正好看见匪军和数倍于己的斐扬战士们正梗着脖子相互对峙,身旁摆着几辆或站或倒的机甲。
整个训练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陆续还有自由战线或者独立军的人赶来凑热闹。
一众将校还在外围的时候,就听见双方正破口大骂,匪军那帮土匪的勒雷腔尤其明显,完全盖过了数倍于己的对手,花样百出妙语连珠,任谁听了都一脑门子汗。可当众人走进去的时候,匪军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只有斐扬的战士占了上风般越骂越起劲。
所以,最先出现在众人眼里的场景是,斐扬的战士围着勒雷人一通狂骂,情绪激动不说,骂人的话自然也不好听。而勒雷人,则默默地站在原地,眼睛里闪动着泪花,紧紧咬着牙,紧握着拳头,悲愤的保持着克制。俨然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文明之师的标准形象!
实在太可怜了,太值得让人同情了!……这话是一帮师长们送给斐扬人的。真不知道这些斐扬人怎么这么倒霉,一来这里,就惹上了这帮头顶长疮脚下流浓又极端无耻的坏蛋。
“将军!”一个勒雷少尉仿佛刚刚发现了胖子似的,赶紧立正敬礼,其他流氓们也赶紧转身敬礼,这礼一敬,委屈的泪水就夺眶而出,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流氓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哽咽着,做出正气凛然地模样儿,鄙夷地对斐扬人怒目而视。
胖子知道,当先敬礼的少尉名叫亚里士多德,这家伙是一蔫坏,战斗中。长期在一旁打黑拳偷袭的物种。对于这帮流氓的表现,胖子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场面上看,他们在吃亏。而实际上是怎么回事,胖子只需要扫一眼,就心知肚明。
“怎么回事?”胖子先发制人,眨着眼睛冲这帮流氓就是一通狂吼:“为什么会起冲突,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你们这样。对得起你们身上地制服么?你们还是不是勒雷军人?”
胖子的形象,愈发的高大起来:“无论有什么矛盾,都可以解决,可以找我也可以找道格拉斯将军,你们在这里想干什么?吃了亏,还想报复回来么?”
一帮师长心里哀叹,这胖子,在给人家下套呢。戏肉来了。
“吃亏就吃亏!不打不相识嘛!”胖子冲道格拉斯和一帮目瞪口呆的斐扬人赔了个笑,转过头,脸色就跟帘子似的放了下来,板着脸语重心长:“幸亏,你们还记得我的教导。知道什么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次,就这么算了,下次我再发现你们和别人起冲突。老子把你们的训练量加倍!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回去!”
“等等!”就在众人被胖子弄得晕头转向的时候,道格拉斯及时清醒了过来,张口叫道。
看着胖子惊异而无辜地嘴脸,道格拉斯直想在这张胖脸上来上那么一拳头!他的脸上遍布寒霜,若非刚刚听一位在场的斐扬少尉讲了经过,差点又被这胖子三推两推地蒙混过去。
可是,这事情说起来。还真算是斐扬的一干机甲战士惹的祸。
本来,由于基地的场地有限,所以,斐扬陆军第一零二装甲师即现在的东南远征军第二装甲师,就被安排到了新编十九师的训练场进行训练。日常训练中,基本上,都是分开训练地,各连各排。按照训练计划。或跑步,或攀爬。或格斗,或器械,而机甲操控,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而已。
一开始,因为两边都是斐盟成员国的人,见面打了招呼,在加查林这个地方,感觉关系还算亲近。加上训练场一分两半,各练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偏偏第二装甲师安排在中央场地进行机甲操控训练的,是一向飞扬跋扈不怎么老实地特种战斗团,而和他们同在一个场地的,是更不老实的十九师一团!
这两个团在一起,互相间就有了比较的心思。
这种比较,原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二师特种团,就是装备了十代机甲[神赐]地那个团,再看十九师一团,一水的破烂机甲,大部分是七代[勇士]先驱者,和[勇士]领导者,还烂得不成样子,跟王子身旁站了个乞丐似的。
这么明显的反差,自然惹得不明底细的斐扬战士们一通大笑,他们实在不明白,这勒雷怎么惨到了这种地步,就连自由战线那个东拼西凑的装甲师所用的机甲,也比他们好上不少。
而十九师一团,也就是原了勒雷航空陆战队十六师特种团,这帮长期接受胖子教导的老流氓个个都是厚脸皮人来疯,人家笑得越起劲,他们就越高兴。区域通讯频道里交流:“瞧,斐扬精锐部队,也他妈一帮傻蛋。”
或许是觉得勒雷人驾驶这样地机甲,练了也是白练,再加上半场就比较拥挤,斐扬特种团也不打招呼,大咧咧的就越过界,占去了一部分场子。
一直在边上监督训练并埋头收集数据的邦妮受到了影响,皱皱眉头当即让斐扬战士退回去。
谁知道,这帮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的斐扬战士见邦妮长得美如天仙,心驰神荡下,口哨声此起彼伏,间或还夹杂着些调戏言语。恰好,斐扬特种团的一个少尉古斯曼带了几个特种团团部的机要秘书和女参谋在一旁看训练,被口哨声逗得前仰后合。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勒雷这一帮老流氓。
邦妮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训练场。等邦妮一走,勒雷流氓们就开始了反击,他们以牙还牙的扩大了训练区域,而且,嘴里也不闲着。
他们首先对一旁这帮看笑话地女军官进行奚落。义正词严地指责中,包括其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看一眼晕厥,看两眼死亡,蒙着脸才敢做爱,高潮了母猪般昂昂乱叫,迫使任何跟她们有亲密关系的男人都想将其杀人灭口,实在丢不起那人云云。
而斐扬这帮战士。在他们嘴里面更是变成了一帮性能力低下,导致女人长期欲求不满,全团勃起比赛,冠军记录三秒,一辈子以拥有别人用过地仿真娃娃为最大志愿,长期痉挛性遗精嚎叫型手淫地悲惨男人。
这些流氓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见人惹三分。此刻被人主动招惹,长期逞口舌之快的他们用词造句何其恶毒可想而知。
第二装甲师特种团的一帮战士平日里也算飞扬跋扈了。可哪里受过这样的攻击,短短十几分钟,男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女人则直接掩面泪奔。
丢了面子的斐扬少尉排长古斯曼第一个难忍怒火,见当先的勒雷少尉亚里士多德骂得酣畅淋漓快乐无比。冲上来就是一拳。
谁知道,匪军一团都是打老了架的人,早防着呢,见他一动手。两辆机甲望前一跨,挡在其他人面前,身后的流氓一拥而上,摁住古斯曼饱以老拳。
见自己地兄弟吃了亏,第二装甲师特种团顿时群情汹涌,两辆机甲立即就扑了上去,想把挡在前面的勒雷机甲给拉开,谁知道。勒雷人就等着呢,旁边迅速围上来四辆机甲,连拉带扯的,把两辆没有武器系统也没有能量罩的训练机甲丢翻在地。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双方的其他战士也涌了过来。
这人一多,反倒不好动手了,终究是军队,谁也不敢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将事态扩大。双方就此对峙上了。可无论怎么说。斐扬人吃了个老大的亏,却是事实。让他们气得发昏的是。后边围上来地勒雷人,什么事情都没搞清楚,张口就骂,整个师没一个好鸟,那嘴巴一个比一个臭,骂词花样繁多,如同机关枪般,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舌战群雄,直骂得斐扬人脸红脖子粗,暴跳如雷。
向道格拉斯报告的,是特种团的团长纽森,护犊子本就是军事主官的天性,对于事情的起因和经过,纽森自然不会有什么公正客观地立场。所以,道格拉斯所听到的,是勒雷人在邦妮走后的表现,对于特种团之前的不规矩,自然是一字不提。
而道格拉斯从场面上看,谁吃了亏一目了然。眼见胖子三下五除二就想一走了之,急怒之下,自然出声阻止。
胖子脸色一冷,随即又换上老实憨厚地表情赔着笑,问道:“道格拉斯将军,还有什么指教么?”
道格拉斯严肃地道:“田将军,虽然这是我们双方第一次合作,可是,现在大家都隶属于东南远征军。在一视同仁的情况下,谁犯了错,谁就应该接受惩罚,况且,这件事情的性质很恶劣,不但影响团结,甚至,会直接影响到今后我们在战场上的互相信任。”
他冷冷地扫了众勒雷战士一眼:“犯了错误,谁也袒护不了!”
这话里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简直是在直接给护短的胖子难看了。
偏偏胖子依旧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儿,颇大度地摆了摆手道:“这我知道,道格拉斯将军铁面无私,自然是不会袒护部下的,不过,只是一个小冲突而已,我们吃了亏就算了,战士们虽然委屈,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嘛。”
道格拉斯见这胖子还在推太极,盛怒之下,也懒得绕圈子,冷着脸道:“对不起田将军,我说地,是你的部下。”
“我的部下?”胖子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惊骇、无辜、委屈、伤心、愤怒应有尽有:“你怎么能这样说,事实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亲眼看见的!”他转过头冲独立军和自由战士一递眼色:“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独立军不敢招惹这帮流氓,自由战士更是流氓们每天摧残式训练的对象,考虑到有生之年的处境,赶紧忙不迭的大点其头,纷纷道:“我们都看见地,十九师地兄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样的!”
道格拉斯冷哼一声:“事实经过,你最好还是问问你地部下吧!”
“你等等!”胖子不打无把握的仗,拉着亚里士多德走到一边:“老实点,说说是怎么回事,一点都别跟我打马虎。”
亚里士多德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说了一遍,尤其将重点放在了邦妮被调戏上面,至于这几副颜色惟恐天下不乱惹是生非,自然一笔带过。胖子一听,火冒三丈,原本还没影的正义感油然而生,。
要知道,以邦妮高傲的个性,对谁也是不假辞色的。而现在的邦妮,在他身旁就如同一朵解语花儿一般,对他一向轻言细语,透着让人心痒过电般的温宛体贴,看着舒服说起话来也舒服。长这么大,胖子什么时候受过这待遇,欺负到邦妮头上,那还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本来就是护短的脾气,就算是这帮流氓惹的事,他也一向是兜起来胡搅蛮缠,没成想这次老天开眼,竟然还占了理,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