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现在进入的是古罗国,古罗国早一个中等规模地国家。不过它在这个世间众多地国家中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战火极少!
在这个古罗国中,不管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个大人坐镇,这个大人一心只忠于自己的国家。不管闲事也不爱名利,在这样的人物存在。连柳的势力也一直没有踏足此地。
这个大人,是欧阳宇没有见过的十位在人地最后一位——索。
古罗国因为没有战争的威胁。经过上千年的发展,这里已是富裕而安康。
两人从一进入古罗境内。便一直可以看到跑到官道上跳舞纵酒的村民。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物质地需求很低。对他们来说,吃饱喝足了,身上包着两块兽皮有地方睡一下,其余便没有再需要劳心劳力的事了。
因此,百姓们只要吃得饱,便会想尽法子欢乐,不管是打架斗殴,还是在男女两情上折腾新的玩法,他们都是乐此不疲,。妖女美不美?一出世人惊。”
一阵悦耳的歌声从丛山后远远地飘了过来。欧阳宇听到最后两句,不由双眼睁得老大。
稳坐在她身后地钎也哑然笑道:“现在好了,处处可以听到你的大名了。”
正在这时,几个青年划着船出现在两人地视野中,那唱歌的少女则坐在船正中,正咬着一种古怪地腔调,唱起了另外一首俚曲。
船只渐渐靠近,其中一个红头发高大个儿的青年一看到紧紧相依偎地两人,不由站起身来,挥着手连连叫道:“喂,你们是情侣吧?”
欧阳宇睁大眼,不解地看向钎。
钎呵呵一笑,说道:“是
那青年咧嘴一笑,又叫道:“你们感情很好,所以相依相偎共骑一马,我说哥们,我的女人怎么也不肯让我碰一下,你来评评这理儿。”
他的声音一落,坐在中间那个唱歌的少女顿时羞红着脸,在他的身上重重地推了一下。
钎也没有想到他叫起自己就是说这个,不由哑然失笑。
笑声中,他朗朗地说道:“你的女人不想让你碰,自是你做的什么事不如她的意。为什么不顺从她,再挑逗她,再诱骗她让她入你的情网
钎这句话一说出,船中的众少年男女都是一怔,特别是那红发青年,更是睁大眼寻思起来。想了一会,他向着钎微微一躬,右手在胸前一拍朗声说道:“谢了谢了,你这几句话实在说得太好了。”
“确实是说得太好了,”欧阳宇在旁边以一种不敢置信中,又带着羞恼地语气说道,“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她越想越觉得对,这一次相遇,钎可不正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么?
想到火冒三丈处,欧阳宇把他环在腰间的大掌拿到嘴边就是一咬!
“哎哟!”钎吃痛之下,连连哇哇叫起苦来。
他们这一番打闹,都落入了船中众少年的眼中,众少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那个唱歌的少女也停止了歌声,与众人一起笑个不停。
听到众人的笑声,欧阳宇倒是不好意思再咬了。她恨恨地松开嘴,别过头去不去理钎。
她在这里气恼不休,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的自己却是把希狩也罢,柳也罢,都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船上的众少年看到他们策马前行,便把船头一转,在水中与他们一路同行起来。那红发青年笑道:“你们这里到哪里去啊?”
钎应道:“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地方,只是走走看看
那红发青年双眼一亮,他看着钎的欧阳宇,笑嘻嘻地说道:“那我们一路吧,就在前面二十里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说要准备给索大人的生日准备礼物呢。”
索大人?
钎笑了笑。
他不在意地说道:“索大人啊?我早就听过他的大名,他是一位仁慈的大人。”
“是啊,是啊,索大人确是一位仁慈的大人呢,就是因为有了他,至主柳大人才没有涉足我们古罗国。我们索大人一直不喜欢凑热闹,他没有参加上次的罗弗城之会,所以那妖女也没有办法来祸害我们
红发青年最后一句话一吐出,欧阳宇顿时气得耳朵都红
她低着头,愤怒地嘟囔道:“这是什么鬼话!我什么时候祸害过人?”
钎听到她刻意压低的怒语声,不由有点好笑。伸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钎低声安慰道:“这些只是世人的流言,是最不可信的,你不用生气。”
欧阳宇恩了一声,她也知道,这方面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去生气,去计较。
虽然决定不生气了,可欧阳宇却有点不想和这些人一起呆下去,她低声催促道:“我们走快点吧。”
钎忍俊不禁,他冲着几个少年男女笑道:“我的女人有点不舒服了,各位,我们先走一步了。”
说罢,他一踢马腹向前奔驰而去。
那唱歌的少女望着两人的背影,过了一会有点担忧地说道:“他们两个这么大的人挤在一匹马上,那马会不会撑不住了?我看它很费力的样
红发青年无力地抚着额头呻吟道:“啊,你为什么总是担心这些小事呢?你难道没有觉得他们这样很浪漫很快乐
少女摇头,果断地说道:“没有!”
刚才那红发青年所说的话,欧阳宇一直想起来就耿耿于怀。她胡思乱想了一阵,忽然问道:“钎,那个陴大人,我刚来这里不久就遇上了身为二王子的他,当时他似是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为什么后来又感兴趣了?”
钎突然听她问起这个,不由笑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欧阳宇低声说道:“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只是一直不记得问而已。”
钎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很正常,后来他可能相信了某些传言。”
“传言?什么传言?”
欧阳宇迅速地转过头,惊诧地看着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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钎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说是在记载相关妖女的石书上,后来突然出现了一句话,说是只有得到妖女又一统天下的人才真正说得上是盖世雄主,千年不朽地至尊!那句话是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他可能和柳一样,由此联想到得到你后会有某种意想不到的好处,那种好处以让他们比较容易地踏足至尊之位吧。(理想文学网)”
这,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欧阳宇一时精神恍惚起来。
她怔忡了好一会,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问道:“那句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钎看了她一眼,伸手搂着她的背,把她带入怀中才低声说道:“是在你第一次入飘移洞前二个月吧。宇,那事过去了,多想也没有用,别想
他自是知道,欧阳宇之所以精神恍惚,定是在猜测当时柳的想法和立场。
欧阳宇确实是在想着当时自己与柳相处的情景,虽然隔了这么久,可一想到柳对她的好是有目的的,她的心还是难免堵闷难当。
二十里的距离,两人一会功夫就赶到了。果然,前面的官道上,五六十辆马车挤在一块,百多个衣着华贵的贵族走在一块草地上,一边往草地上摆着自己拿来的礼物,一边窃窃商量不休。
在这些人中,一个矮胖子正不亦乐乎地从这个贵族的礼物前窜到另一个贵族的礼物前。他蹲着身子,津津有味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些礼物。
当然,每当他一出现,便会传来贵族们的喝骂声,“滚
“走,走远点!”
那矮胖子也不以为然。别人地喝骂他一点也不在意。照样像只老鼠一样灵活地在众人之间溜来溜去。
这时。欧阳宇两人也渐渐靠近了。听着他们地马蹄声。好十几个人都转过头看来。
这些转过头看来地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只看了眼便转过头去。只有那矮胖子睁大眼认真地看着两人。双眼眨也不眨。
那矮胖子看得如此认真。如此认真。
他地目光实在逼得太紧。欧阳宇转头看向他。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连钎也转头看向他。
对上欧阳宇地双眼。矮胖子身子蹭地一下。一下子便弹跳到了两人前面十米处。他站在当地。拧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欧阳宇打量。
被一个人如此双眼炯炯地看着,欧阳宇实有点不舒服起来。她眉头一皱。轻喝道:“你看什么?”
她一出声,那矮胖子便似被吓了一跳一样,身子蹭地向后一弹。退出了老远。
退出老远后,他还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欧阳宇看。
他这样的目光,实在让人难受,不但欧阳宇受不了。钎也有点恼怒了。只听得他低喝一声,“驾!”挥动马鞭便向前面冲去。
矮胖子没有来追。他只是站在原地,疑惑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欧阳宇的背影,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矮胖子忽然尖声叫了起来。他高厉地叫声远远地传出,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众贵族转过头,看到他在那里大叫不休,一个白头发的老年贵族挥动手中的拐杖朝他一抽,喝道:“你鬼叫什么?”
矮胖子还在急急地叫着,直叫了好一会他才收回声音。声音一收回,他便一边急急地喘着气,一边提高声音叫道:“快拦住她!快快拦住她!她就是妖女!她就是妖女!”
“妖女?”
所有人都怔住了,轰动
欧阳宇两人还离得不远,听到这矮胖子地喝声,欧阳宇身躯一僵,整个人都绷紧了!
在众人看不到地地方,她的额头上大汗涔涔而下。颤抖着声音,欧阳宇低声说道:“钎,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来?现在怎么办?”
钎还没有回答,身后已传来众贵族的哄堂大笑,“别开玩笑了,她怎么会是妖女?”
“是啊是啊,妖女明明在至主那里,怎么可能到了这时?还跟一个男人共骑一匹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说你是不是眼睛花了?”
听到众人的哄笑声,矮胖子愤怒之极,他头一昂,突然长啸一声!
这一声长啸,极尖且厉,直震得众人耳膜震痛。众贵族的笑声同时一止,一个个都是愤怒地盯向那矮胖子。
矮胖子显然也有点愤怒,他伸着肥短的手指着欧阳宇的背影喝道:“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知道什么?老子从小就懂易容之术,又凡是看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妖女我见过地,她现在是脸上易了容!她就是妖女!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易了容!”
胖子的怒喝声,果断而干脆,又声音高厉。众贵族同时给他给震住了。
就在欧阳宇汗如雨下,拿不定主意是马上策马狂奔,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慢行地时候,一个贵族有点迟疑地声音传来,“不错,知胖子确实是过目不忘,还在易容术上无师自通,他也在两年前去过罗弗城,亲眼见到过妖女本人!”
轰!
轰轰!!
这个贵族的这句话,仿佛是最强而有力的佐证,一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地贵族都转过头看向欧阳宇的背影!
突然,一个贵族尖声叫道:“天啊,妖女!我们居然看到了妖女!”
这个贵族地尖叫,惊醒了所有还处于震惊中的贵族,几乎是一瞬间,他们看向欧阳宇地眼睛中都充满了**。这种**不是对她美色的垂涎,而是来自那一大堆地金币,那富饶的土地!那至上的权利!
天下间众贵族共同发出的奖励,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人为之疯狂!
就在欧阳宇和钎同时身子一轻,放下马纵身向前飘出时,一阵阵疯狂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地传出,撕破了平静的夜空:“抓住妖女!”
“抓住妖女啊!抓不到尸体也能有大富贵啊!”
所有的人都疯了,傻了,一个个都丢下自己手头的工作,骑的骑马,跑的跑,都争先恐后地向欧阳宇和钎追来。随着他们追来的脚步声,他们的呐喊远远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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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本来便是人烟稠密,人来人往的地方,众贵族第一声呼喝便远远的传出,欧阳宇和钎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躁动声。
欧阳宇有点后悔,早在那个矮胖子开口的时候,她就不应存有侥幸之心,就应该杀人灭口!可是她只是一时侥幸,使得现在完全落入被动局面中。
他们现在确实是很被动,随着陷入狂喜中的众贵族一声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追杀的队伍。而且每过一段时间,那个队伍便呈几何级增长几倍。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什么想法也没有了,他们丢弃了马匹,施展着最强的轻功,如风驰电挚地向前面疾奔而去。
而钎,则时不时地丢下一个法术,令得众人陷入迷乱中。这个时候,所有追赶的人也猜到了他就是一位大人。不过得到妖女的诱惑实在太过庞大,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赶上来,抓到妖女,或者杀死妖女!
钎的法术丢了一个有一个,或迷昏或冻僵或迷乱的人事一批又一批,课这样对他们目前的处境毫无帮助。不到一个小时,欧阳宇便发现两人已陷身了人们的海洋中。每一个人都在向他们扑来,即使是苍老的妇女和年幼的孩子,也从四面八方跑出来向他们扑来。
不过这些人毕竟是凡人,以欧阳宇和钎的能力,他们想走那是谁也拦不住,在最初的个把二个小时的混乱后,两人便从众人的眼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普通的贵族虽然追至不上,但随后的几天中,越来越多的捕猎者和地下高手也加入了这场追逐。到了现在,欧阳宇和钎都是逢山过山,逢岭过岭,根本不能出现在官道上。
不过,不管有多少贵族和地下势力加入了这场追逐,也不管天下间出动了多少高手,对于钎来说,是无所谓的。他的看破虚空之眼随时可以看破所有的陷阱。
因此除了那两个小时里他们有点狼狈后,后面两个人完全以一种游山玩水的态度与世人玩着躲迷藏的游戏。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现在正是清晨,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丛山中染上了一层灿烂的金光。
钎正双手抱胸,微笑的看着在火堆前忙绿的欧阳宇。二欧阳宇忙来忙去,则是在弄着两个人的早餐。
把炒好了小菜放在一旁,欧阳宇瞟了一眼一脸期待的笑容的钎,忍不住扁嘴说到:“钎,我有时有点怀疑,那些贵族之所以发现我的真面目,是你弄的鬼。”
钎闻言呵呵一笑,只是笑着的时候,他环保在胸的手有点僵硬。
在钎的笑声中,欧阳宇又说道:“我看你啊,就是为了吃我弄的这些饭菜,而故意让我们过得这么狼狈的。”
钎的笑声更加响亮了。
他摇了摇头,笑道:“我们现在哪里狼狈了?有夜风可吹,每位可食,还可以游山玩水,还有美人在抱,这样的日子哪里狼狈了?”
欧阳宇的脸刷的一红。
她咬了咬牙,狠狠地磨了几下后说道:“你,你这个无赖!”
钎确实是无赖,这一路来两人所经过的地方,各种奇异的爬虫怪兽无数,天天在荒山野岭过夜后,欧阳宇对纤的依赖性是越来越重,特别是睡觉的时候。
面对着各种各样夜晚出现的,有着特别的能力和可怕的杀伤力的怪兽们,欧阳宇只有缩在钎的怀抱中才可以睡一个好觉,这是一种很可拍的感觉,发展到现在,她都有点离不开钎的怀抱了。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欧阳宇有时都会有一种错觉,自己会与钎这样永远的过下去,甚至她有时会忍不住想:只要知道了希狩平安无恙后,她宁愿与钎这样两个人在荒山野岭中漂泊。这样可以看尽各地风景的同时,又无畏无惧,快乐无忧的感觉实在让她上瘾。
钎放下怀抱的手,大部走到她身边,他右手一划,一块青布出现在草地上。他把饭菜一一摆在青布上放好,便在欧阳宇的对面坐下。
钎抬起头准备说话,一眼瞟见欧阳宇的下巴上沾了一块黑色的印痕,不由薄唇一扬,他探身向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给她拭去脸上的印痕。
他的动作温柔而自然,欧阳宇也很自然,她乖巧的抬起下巴,任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划过。
钎细心的拭了几下后,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瞧了瞧,地叹一声,:“这张脸实在看烦了,宇,好想看到你的真容。”
欧阳宇朝他轻畷了一下,扁嘴说道:"那行啊,你把那些想靠我发财的贵族们全部杀了就可以了。“
钎哈哈一笑,说道:”那些人杀不胜杀。“
他刚笑道这里,眉头不由一皱,有点闷闷不乐地说道:“真是该死,连一顿饭也没有办法吃的安静。”
欧阳宇双眼大睁,她板着小脸紧张地问道:“是不是,有人追来了?”
钎点了点头,有点无奈地苦笑道:“正是,而且人还不少。”
这时已不用钎解释了,欧阳宇的耳中,也清楚地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
那些脚步声急促而整齐,正向他们这个方向快速的逼近。欧阳宇再次功聚双耳认真的倾听着,倾听了一会后,她抬起头来说道:“我们从北面走吧,那个方向没有人来。”
钎徐徐的摇了摇头,在欧阳宇不解的眼神中说道:“不必了,这次来的人不一般,我们好好会一会吧。”
啊?不一会不是更应该马上离开吗?
欧阳宇满腹不解地看着钎,课钎一点也没有解释地打算。
他只是含着笑,动作优雅而随意的捻起小菜,慢慢吃将起来。
而这个时候,脚步铮铮,来的人事越来越近了。
欧阳宇见钎如此气定神闲,心中也微微一安。对于钎的智慧和眼光以及能力,她是放心的很,他不说担心,那就不应该担心呢。
她也吃了几口饭,不一会功夫,他的眼角看到对面的山坡下,渐渐显出了二十来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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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二十条身影出现的同时,欧阳宇倾听到,那些各个方面传来的脚步声同时安静下来,显然来人都停止了前进。
这二十来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楚,越来越近,当欧阳宇看清来人的时候,双眼不由睁得老大!这是一个青年人,他约莫二十岁左右,容长脸,黄皮肤,五官俊逸,正是义无。
正是柳的属下亲信义无!
欧阳宇的心突突的跳的飞快起来,望着义无含笑的俊脸,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呆会一定要问问他,希狩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希狩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这二十天来众人所说纷纭,有的说他受到重伤,有的说他死了,也有的甚至说他带着妖女逃走了,这种种流言都不足为信,只有义务他一定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消息。
想到这里,欧阳宇有点紧张起来。
她垂下眼脸,眼波瞟向正优雅地吃着饭菜的钎。
义无一眼看到了与自己面对面的欧阳宇,他不由挑了挑眉,冲着她扬唇一笑。笑过后,义无举起手,示意众人都停下脚步。然后他自己大步向欧阳宇和钎走过来。
义无径直走到离两人只有十米的地方才停下脚步,他看了看欧阳宇,又看了看钎,右手在胸前一拍,身子微微一躬,朗声说道:“至主属下第一祭祀义无见过妖女大人、钎大人!”
钎这时才慢慢地停下吃饭的动作,他右手在虚空中一摸,掏出了一块手帕,然后他动作优雅地在嘴上拭了拭,才转过头看向义无。
对上义无的双眼,钎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不错,见到我们居然先向妖女打招呼了。”
听到这里,欧阳宇双眼睁得老大,她望着钎暗暗想:“怎么这个时候了,他却在计较这个?”
义无笑了笑,再次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钎大人言重了,只是至主有令,天下间凡是他的子民,见到妖女大人便如见到了他本人,一定要恭敬有加!我义无是我主的子民,自然得第一个见她问好了。”
哦?
这一下,不止是钎连欧阳宇也很感兴趣了。
钎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那按你说来,妖女大人说了一,你们就不敢说二了?”
义无摇头道:“当然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带人来这个地方见两位大人可不就没有意义了?”
得到这个答案,钎似乎有点失望,他懒洋洋地收回目光,“那就不好玩了。义无,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妖女在这里的?”
义无傲然一笑,“当今天下已经是我家主人的天下,天下间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耳目当中,钎大人不会以为我家主人这么无能吧?”
钎哈哈一笑。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转头面对着义无。
义无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待见到她回过头后,更是认真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半晌后,义无突然说:“钎大人变了好多。”
“有这种事?”钎似乎很感兴趣,“说一说,哪里变了?”
义无笑道:“以前看到钎大人时,觉得大人恩来不是这个世间的人,随时随地都会消失在虚空中。现在可完全不同了,大人现在看起来与我们都没有了区别。钎大人,我记得你所修炼的功法是讲究忘情吧?现在大人完全的爱上了妖女,因为她都失去了本来的特色,却不知对大人的功法有没有影响?”
“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欧阳宇错愕地看着钎,樱唇颤抖了几下。她早就发现钎与以往的气质完全不同了,课时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不同有什么不对。现在义无这么一说,再对照以前钎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似乎,义无所说的确是事实。钎这样的改变对他本人并不好。
在欧阳宇担忧的目光下,钎笑了,他这个笑容很恬淡,很平静,“这也没什么不好啊,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快乐,很舒服,比我以往几十年都要过得更好。”
这话却是承认了。
欧阳宇的心突突的跳动着,其实她一直知道钎对自己的情意,一个男人,一个那么高傲,那么不是人间烟火的男人,能做出现在这个样子,能这么温柔这么无赖地对着她,自然只能是因为深爱。
毕竟他与柳不同,柳在她的身上有所图谋,而对于钎来说,自己是没有利益可图的。
不知不觉中,欧阳宇看向钎的目光中已是温柔如水。
钎显然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牵扯太多,当下他冷笑道:“义无,你可不要忘记我是一位大人,就算我的功法不如以往了,课对付你们这些人实在是轻而易举。你家柳大人呢?他如果不来课时留我和妖女不住的!”
义无眉头跳了跳,半晌才笑道:“钎大人你没有必要试探我,我家柳大人确实没有前来,不过就算至主没有来,我义无既然敢出现在大人面前,就有把握逼得大人难受一番。”
义无的声音一落,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是响亮,直震得树叶簇簇作响,飞鸟齐啼,众兽嘶鸣。
面对钎的笑声,义无仿佛一点感觉也没有,他静静地等钎笑完后,转眼瞟了一眼欧阳宇,慢慢说道:“妖女大人,现在所有的人都想得到你,我家至主说,要我们如有机会见到你一定要告诉你一句话:这世间风波太多,苦楚太多,妖女你本是高高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天之骄女又何必总是胡思乱想,根自己过不去呢?他希望你回到他的身边,现在时他向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义无声音朗朗地把柳的这番话转达后,就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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钎的双眸如水,静静地温柔的瞅着她,他的眼神中微带笑意,似乎一点也没有为义无的话感觉到不安。
对上这样的钎,欧阳宇心中微微一醉,暗暗想道:平心而论,他的确是我的良配了。
她转过头对上义无,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告诉你家至主,已经没有必要了!我那时太天真,有的想法都太随心所欲,我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义无也不动怒,他笑了笑,挑眉道:“这句话,我还是希望能由妖女大人亲自跟我家至主说去。”
说罢,义无慢慢地退后。
看到他退后,钎只是浅笑着站着不动。等义无退到离两人约有一百米处的时候,钎笑了,“义无,你以为凭着你带来的这千来人就可以把我和妖女困住?”
义无一笑,他再次把右手放在胸前,朝着两人微微行了一礼,朗声说道:“义无先谢过钎大人没有对我动手!”
钎淡淡的说道:“对你?还不配我动手!”
义无一点也不在意,他继续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支起身子继续说道:“钎大人,妖女大人,我这带来的虽然只有千把人,不过两位应该想得到,这地方面临着奇月崖,这奇月崖附近可有捕猎者总会!”
义无这句话一落地,钎脸色微变,他沉着脸怒道:“你居然与那些贵族们联手?”
义无连连摇头,朗声说道:“不,当然不!我义无现在也是至主的忠实属下,再说了,妖女总有一天会是我家至主的妻子的,我又不想寻死,这样的事怎么会做呢?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告诉两位大人,如果我们厮杀得太久的话,怕是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到时两位怕是会更不方便了。”
顿了顿,义无停下了脚步,这是他离两人约相距一百五十米左右。
义无一脸诚挚的看着两人,朗声说道:“我只是希望两位能与我走一趟,你们都是大人物,有事情何不当面与我家至主解决?”
义无这句话不可谓不诚挚。
钎有点哭笑不得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小子可真是会想,居然想用这种法子逼着我们自带去找你家大人?放心,我钎还没有这么笨!”
说到这里,钎转头看向欧阳宇,笑眯眯地问道:“宇,你说我们现在时把这些人大杀一通的好呢,还是走了算了?”
以欧阳宇来说,她的想法自然是走了算了。
因此她低声说道:“走吧,你不是也说过吗,这杀时杀不完的。?”
“好!那我们就离开!”钎一声长笑,伸手握向欧阳宇的手!
钎刚要东,欧阳宇低声说了一声“慢一下”,说罢她转头看向义无,有点紧张地问道:“义无,听说不久前你家大人与希狩大人大战了一番,这事是不是真的?”
义无正把右手高高举起,示意属下准备行动,听到欧阳宇这句问话,他的右手并没有放下,就那么一边举着一边点头答道:“不错。”
“砰砰砰砰…………”
随着义无的承认,欧阳宇的心脏一下子跳得飞快。
那快速跳动的心脏,在他的胸口闹腾得欢,让她是在紧张到了极点。欧阳宇伸手捂着胸口,苍白着嘴唇倔强地问道:“那么,那一战的结果如何?”
义无笑了笑,他终于放下了右手,睁着眼静静地看着欧阳宇,朗声说道:“当然是我家至主胜了!希狩大人虽然法术出众,可他性格太过单纯,怎么可能是我家大人的对手?”
欧阳宇的嘴唇颤抖起来。
她盯着义无,眼睛一眨也不眨,那捂着胸口的小手更是在颤抖不已,“那希狩呢?他现在情况如何?”
欧阳宇这句话一问出,义无却似哑了。
他看着欧阳宇,脸上有点犹豫不决,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样子。
“砰砰砰砰!”
欧阳宇直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嗓子口了,难以形容的紧张,害怕,担忧,不安还有几近崩溃的无助同时涌出胸膛。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双眼中都有了泪意,一瞬不瞬地盯着义无,欧阳宇轻轻地,坚定地说道:“你说呀!他现在怎么样了?”
义无沉思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欧阳宇,对上她明显有点失控的表情,他吐出一口气,慢慢地说道:“我这次经过这里,本来便是想遵照希狩大人的吩咐,送他去他生身父母的家乡的。”
欧阳宇的下唇都咬出了血印,两滴泪水在她倔强的眼中滚来滚去,过了一会,它们终于从她的眼中滚了下来。
她虽然都滚了泪,却依然固执的问道:“你说什么?你的话我不是很懂!”
义无看向搂着欧阳宇的钎,然后再看向欧阳宇,他的表情中露出一抹不忍。直过了好一会,义无才沉声说道:“在与玩家至主的大战中,希狩大人最后沉不住气,施用禁术了。他,他当场死亡!”
嗡嗡嗡……
无数只苍蝇都出现在欧阳宇的脑海中,她的眼前也是一阵昏花,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
这个时候,欧阳宇的嘴唇,她的小手,她的身躯,都在不可自制的颤抖着。她的目光已没有焦距,整个人都已虚脱了。
钎紧紧地搂着她,把她重重的抱在他怀中,对着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宇,没事的,没事的,你别怕,别怕!”
欧阳宇怎么能不怕,怎么能当做没事?
在极度的,近乎崩溃的纷乱中,欧阳宇依旧倔强地盯着义无,一字一句的,艰难而沙哑地说道:“我,不,信!”
义无苦笑了一下,他看向欧阳宇的目光中满是同情,见她这么倔强地说出不信,他低叹了一声,喃喃说道:“算了,说都说了,还不如让她完全明白吧。”
说到这里,他右手一挥,喝道:“来人!”
“在!”
“传令下去,叫他们把尊者大人的尸棺抬上来!”
“是!”
几个大汉转身就跑,望着他们飞奔离开的身影,欧阳宇的眼前一阵模样,她现在已经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思想了,整个人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他一定在撒谎,对,他是在撒谎!希狩怎么会死呢?他怎么可能会死呢?对,他一定是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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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宇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忽忽,胸口堵闷得她只想就此闭上眼睡过去,课时那一点绞痛却无所不在。好像处于一个噩梦中,她隐隐地渴望能快点睡过去,醒来一定是个完全不同的一天,可是她的神智却硬撑着,硬迫着,让她就是睡不过去。
不管是钎,还是义无,都把注意力放在欧阳宇的脸上,她的双眼没有焦距,脸色青白得惊人,课时却没有眼泪,也没有颤抖。
她这个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让人很担心。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还是只有一瞬,几个大汉抬着一个方形的大树挖出来的棺材向这边飞驰而来。
欧阳宇双眼瞪得老大,眨了不眨一下地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棺材,当那几个大汉走到义无的身后,把棺材往地上一放,欧阳宇已象突然惊醒了一样,猛然甩脱钎的怀抱,向棺材猛冲而去。
棺材中,躲着一个俊美而脸色死白的男人,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双眼紧闭,要不是那透着死灰色的脸,欧阳宇几乎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这是希狩啊!
真的是希狩啊!
欧阳宇咽中发出一声干嚎,双眼一翻朝后一倒,就在她要着地的时候,钎迅速地窜到她的身后,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身子。
这个时候,欧阳宇双眼紧闭,嘴唇发青,已然昏迷过去。
钎心中一急,右手在她背心一托,一股内力潜运而出,直过了一会,欧阳宇才吐出一口长气,慢慢地睁开了眼来。
她虽然睁开了眼,却双眼木木的煤油神采。
就在这时,义无右手一伸,厉声喝道:“上!”
她这喝声一出,数百人从树林中医窜而出,如闪电一样向钎杀去。这些人的手中都握着兵器,兵器在阳光下发出寒森森的光芒。
钎纵身向后飘出了数十米,他头也没抬,只是紧张地看着欧阳宇,急急的叫道“宇,宇,你怎么样?”
欧阳宇没有回答,她只是双眼木然的望着天空。
就在这时,无数个人影从树林中,从草丛中,从山坡上一窜而出,扑向了钎。这些人手中的兵器发出呼啸的破空声,其中竟然有不少绝顶的高手。
钎没有心情,也没有经历理会他们。他连叫了欧阳宇几声后,见她还是双眼眨也不眨一下,心中实在是焦急万分。
他咬了咬牙,身子腾空而起,就在他一飞冲天的时候,忽然从后侧突然挥出一道寒光,那寒光如闪电,转眼间便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伤口中,一抹鲜血冲天而起!
也许是那鲜血的红光惊醒了欧阳宇,她濡染尖叫起来。
“啊————”
欧阳宇的尖叫声远远地传出,无比的凄厉,也无比的悲痛。
尖叫声嘎然而止!欧阳宇忽然伸手紧紧地捂着他的伤口,急急的叫道:“快止血。”她的声音中带着哭音。
钎微笑地看着一脸惊怕的欧阳宇,目光中闪动着快乐无比的光芒。
双手捂着他的伤口,欧阳宇透过砍来的刀光剑影,看向那个静静放在地上的棺材,看着看着,她已是泪如泉涌!
眼泪出来了就应该没有大碍了!
钎心中一松,他本来飞跃在空中,却因为欧阳宇的清醒又降落在地,在这当中,他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欧阳宇,身子凭着本能在挪移腾跃。要知道,现在围攻他的都是高手,转眼间,他的身上便添上了十几道血痕!
现在钎见欧阳宇醒来了,他也放松了。
把她温柔地往怀中搂紧一些,钎把头一抬,双眼杀气腾腾地扫视着众人。随着他的目光到处,他的左手如翻花般舞动,转眼间,无数道白色的雾色凭空升起。
这雾升的很快,只是一瞬,便昵漫了整个天空同时,这雾的性质也很是奇怪,明明只是雾气,却浓的如牛奶一样,拔也拔不散,刀气也挥不开!
“不好!这小子的法术难破,大家不要让他跑了!”
“快杀!不要让他跑了!”
此起彼伏的喝声中,钎身轻如燕的纵跃而起,他的身影简直是如烟如雾,只是一个眨眼,他便以冲出了包围圈。
不过,义无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就在钎冲出包围圈的时候,他的厉喝声清楚的从后方传来,“块!所有人都往西方堵截他!他在往奇月崖的方向跑!”
义无的喝声一出,无数的破空声同时响起。而同时,钎也拼劲全力,如电般向西边冲去。
钎跑在前面,他的身后紧紧地跟了数十个高手,这些高手显然在轻功方面都有不错的造诣,一个个跟得很紧,丝毫不落后。模糊中,欧阳宇看到这些人中至少有五个是白跑祭祀。
钎跑的很快,很快,同时,他在快速跑动的时候,那浓雾还在绵延不断的使出,顺着他的身体向后蔓延,蔓延……
眼看众人与钎一直落后了百来米,眼看还是追之不及,就在这个时候,义无的欢呼声传来,“大家注意点,贵族们派来的精锐已经赶来了.”
义无的这一声喝叫,令得钎的呼吸明显地变得粗重了。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欧阳宇苦涩地一笑,这一笑笑到后来,却是满脸泪水。
就在对面山坡下也传来了阵阵呼喝声,无数个人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时,钎来到了一片悬崖边。
不过,钎显然没有发现自己处身在悬崖边上,他浑身都罩在浓雾中,浓雾以他为中心,周围三百米都让人看不清十指。 这时,义无的朗笑声从浓雾外传来:“钎大人看来不行了,这雾是越来越淡了。哈哈,钎大人,我劝你还是停止挣扎吧,你那里可是奇月崖上!你下面可是天下排名前五的险峻悬崖!大人可要当心哪,千万别踏错了一步,摔倒了悬崖下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