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墙上的执法者,基本上都是从尸体上踏过来的老兵了。
这些人,和白俊逸并肩作战那么久,大部分都是愿意相信白俊逸的为人的,他们也不会去说三道四,除了老兵以外,就是自发好了,执法号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如果在无极之都,还有那么一片宁静的地方的话。
对于白俊逸来说,恐怕也只有圣母墙了。
当白俊逸来到了下面,愕然发现,几道两边,都站着好多人呢。
“诶,来了来了。”
“这就是白俊逸吗?”
“可不就是他!”
……
一个个窃窃私语,可能是估计到这里是圣母墙,不敢大声喧哗,只能小心翼翼地议论着。
而白俊逸装着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人,甚至对着白俊逸的背影大声喊道:“汉奸走狗卖国贼!”
“三姓家奴,你他妈的不得好死!”
“有的人,表面光艳,内心肮脏不堪!”
“他妈的,还有脸回来,滚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
和战争过后的列队欢迎不同,这次,白俊逸走到街上,感觉自己的背上,好像被针刺了似的,不堪入耳的话语,句句入耳,停在耳里,疼在心里,这就是他不惜得罪萝丝蚁后,也要誓死捍卫的人民啊!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亲自带队救下来的人,来之不易,要忍,要忍才行!
可是等待他走到了可以看到自己家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家门口,挤满了人。
而当他看到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他。
“草,他回来了!”
“还真敢回来了,没脸没皮,天下无敌是吧?”
“为民除害的时候到了。”
……
这些围堵在白俊逸家门口的人,显然就是愤青了。
他们拿起鸡蛋、石头、烂萝卜,一个个纷纷朝着白俊逸的方向冲了过来,这些人,就是所谓的不怕死,敢于‘纠正’当权者作风的‘出头鸟’。
说实话,社会需要这些人,但是这些人,也很容易被宵小之辈被利用。
看到这群人冲过来了,白俊逸甚至连赤城大枪,都懒得掉出来了,因为他突然觉得有些心寒。
“喂,你们干什么!”
白俊逸的家正对面,就是执法队军政处,二楼的季布从窗户上看到之后,急忙大声说道:“谁他妈要赶动他一下,老子抓他去监狱里面吃免费饭!”
很显然,季布的威胁,多少有点作用。
有一些‘愤青’还真就不敢动手了,可是还是又不怕死的,依旧冲向白俊逸。
这个时候,季布大声喊道:“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谁他妈在值班,带人过去,把他们统统给抓起来!”
此话一出,大批量的执法者从军政处出来,他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矫健的步伐,带着最新出炉的m43,很快就将这些暴动的人,以‘暴民’罪给拦截了下来。
可是执法队可以拦截下来,他们的身体,却没法拦截下来他们的嘴,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来闹事的,虽然不敢对白俊逸出手了,可是一个个却不忘开口大骂。
“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们?这样的人,留着就是一个祸害,你们这是在包庇祸害!”
“难怪贫民区叫着贫民区,穷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改了名字,但是改不了人们的生活,你们这些执法者,本来是为民请命,现在居然成了二腿子,无极之都,危亦!”
“艳后啊!您在哪儿啊,在哪儿,您还能听到您的子民在呼唤您吗?小人当道,新艳后被蒙蔽了双眼,您要是在天有灵,就显灵吧!”
……
白俊逸看了看这群人,突然觉得很想哭,操他妈的,他这才几天不在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他,是英雄,每次走过这条主道,就会有人笑着跟他打招呼,甚至不乏一些农民,将成熟的瓜果蔬菜拿来给他,这些可都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然后舍不得吃,特意拿来给他的好东西啊!
可是现在呢!
迎接他的是一片骂名,白俊逸不是那种将名声看得很重的人,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是真的心痛了,真的生气了。
曾经被人爱戴的时候,他希望能不那么出名,而现在被人厌恶了,他依旧希望,能够不那么出名。
果然,名声这玩意,可以声名显赫,也可以恶名昭彰,两者之间,不过就是一线之隔,而他白俊逸,果然不适合当高管,只适合,当一个小小的队长,或者副队长,甚至是分队队长,这种前后诧异,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那些执法者,艰难地帮他隔绝出了一条回家的路,曾经在这条路两边,是欢呼得恨不得冲过来抱紧他,亲吻他的人,而现在,是恨不得过来将他千刀万剐的人,如果不是执法队在这里,恐怕他早就死了,而即便是执法队在这里,他也被这些人眼神杀死了好多遍。
白俊逸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慢慢从这些人群之中穿过,执法者害怕这些人闹事,急忙将整个房屋都给包围了起来,一个个子弹上膛,甚至还鸣枪示警,就是为了让些人老实一下。
走到了门口之后,白俊逸不禁转过身,看了看这些恨不得将他虐杀致死的人,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忆往日,金戈铁马,血染疆场,保家卫国,至死不渝;叹今朝,人心不古,流言不断,宵小之辈,恶人当道;我白俊逸,算是服了。”
说完之后,他转过身,推了一下门,这下发现,门竟然上锁了。
里面传来了徐子晴唯唯诺诺的声音,“是白俊逸吗?”
“是我!”白俊逸如实地回答道。
徐子晴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当看到白俊逸之后,急忙伸手,将白俊逸给拉进屋之后,迅速关上了门,然后将门上面的所有锁扣,全给锁上了,这才拍了拍心口位置,“天啦,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