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威廉的请求,白俊逸没有拒绝,毕竟也算是自己的表小舅子,他怎么能看着朱威廉给人打了而不帮忙呢?
更何况,朱威廉这是为他兄弟出头。
白俊逸自己也有兄弟,所以他明白这种感觉。
当知道朱威廉要去找那伙人的麻烦的时候,小胖子杨伟坚决反对,但是朱威廉的决心似乎已经下了,而杨伟知道不可能再阻止,于是他挣扎着起身要一起去。
对此,朱威廉到是没有反对,把决定权交给了杨叔。
杨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地说谢谢。
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现在的杨家虽然说不上树倒猢狲散,但是以前要好的那些朋友什么的,现在大多都有意无意地疏远开了,自从传出了杨家的父子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之后这样的情况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而朱威廉显然就是那个雪中送炭的。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必要怂了,对方不会放过我,我就算是死了还有这两百来斤的肥肉,压都能压死一个!”这是杨叔临走之前说的话,看他阴狠的表情无论是杨伟还是朱威廉都心中一沉,不过他们同样没有说什么,对方这么咄咄逼人,一味的委曲求全显然不会换来和平,而老杨家在杭城好歹也经营了十多年,若说没有一点反抗之力也是不正常的。
正如他所说的,就算是死了还有这两百来斤的肥肉,压都能压死一个。
坦白地说,在杭城这样的特大城市想要找人真的不太容易,特别是你没有电话没有联系方式甚至连对方的名字是什么住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么想要找到这个人就更加难了。
不过……如果这个人欠你钱或者打过你,还打的很惨,那么想要找到他就不是那么难了……因为你会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到他。
在之前两人挨打的ktv门口,白俊逸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叫帝国娱乐会所的招牌,金碧辉煌的看起来很是有那么一点能让人醉生梦死的意思,然后白俊逸再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跟着的两个病号,朱威廉还好一些,虽然身上也有纱布但是最起码那张脸还能让人认得出来,杨伟就更惨一些了,眼眶发肿发青,只能勉强地睁开一条缝隙来看眼前的事物,白俊逸都担心他到底能不能看见东西,而脸上大块大块的红肿,淤血在皮下聚集,让他的脸看起来好像是被打肿了然后又烧红了的猪头一样狼狈不堪。
别人带着小弟来打架都是气势汹汹,恨不得靠着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人给淹没了的,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就带着这两个残兵败将来了呢?
“之前他们走的时候叫那个领头的好像是什么海哥,和这里的领班是认识的,从那个领班的嘴里应该能得到一些消息。”朱威廉对白俊逸说。
之前虽然多数时间都在被打,但是好歹也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本来因为事情混乱而稍微模糊的记忆在需要找人报仇的时候立刻就清晰了起来……所有记仇的人都有这样的强大功能,总是能在无数事情和混乱的情况下记得你得罪他的地方。
白俊逸和朱威廉还有杨伟一起上了楼,恰好在收银台的地方见到了正背对着门口和收银台的妹子说说笑笑的领班。
“之前你们是没有看到,那一大群人都是我的哥们,带头的海哥更是把我当亲弟弟一样看,嘿嘿,所以我不怕我们老板,上次我把个包厢的客人得罪了不也没有事情,就是海哥出面打的招呼,说实话,要不是我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的话,我怎么会在这里做领班呢,海哥都说了好几次了,要我过去给他帮忙,不过我没有那个心思啊。”领班得意洋洋地对眼前的两个妹子吹嘘道。
男人在女人的面前虚荣心总是会无限地膨胀,特别是没有人可以随意发挥的时候,反正这样的牛皮怎么吹都不会吹破,事实上连海哥的马仔都不算的他哪里能在海哥面前说的上话?但是经过他自己这么一说,好像他是海哥三顾茅庐而请不到的诸葛领班一样。
可是就在他酝酿一下情绪,打算趁热打铁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后脖子。
还未等他惊叫转身,那大手就一把把他按得趴在了收银台上。
侧身靠在收银台上微微低头看着脸上尴尬和羞恼还有惊怒交织的领班,白俊逸笑眯眯地说:“我之前好像听见你叫海哥的名字了,正好我和他是很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你介意带我去找他吗?”
领班看到了白俊逸,更让他惊恐的是白俊逸身后的朱威廉和杨伟,这两个人不就是刚才被海哥带人胖揍了一顿的两个倒霉蛋吗……好吧,其实杨伟他是真的认不出来了,但是朱威廉的脸毁容程度还没有那么高,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见到这阵仗,这领班当时就怒了,海哥的老朋友?你当我是白痴啊!有带着两个刚被海哥揍过的白痴的老朋友?
领班使劲地挣扎,但是他悲哀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地挣扎,白俊逸的那只大手就好像千斤顶一样把他死死地顶在了收银台上,纹丝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谁?你快点放开我!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那领班尖叫道。
整个脸都贴在收银台上,脸上的肉被挤压得就像是劣质的手抓饼,这么一张嘴,他难过地发现自己的嘴巴居然嘟了起来没有办法合拢了,口水顺着嘴角流淌在收银台上,这一刻领班只觉得羞愤欲死,自己居然在两个收银妹子面前这么丢脸。
“看来你是不打算合作了啊,你居然还反问我问题?难道你还认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是……根本没有你选择的余地了吗?”白俊逸笑眯眯地说,一边说话,他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地加重,甚至到了旁边的人都能够清晰地听见这不断地哀嚎的领班身体里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这……这样按下去会不会整个人的脑袋都嵌到收银台里啊?
而领班感受到了尖锐无比的疼痛,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根钢针正在一下一下地钉在自己的颈椎里,这种痛苦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的话是绝对无法形容的。
所以,他立刻就选择了顺从。
海哥是谁?算个球啊,认都不认识,自己的小命要紧!
很满意这个领班回头是岸的表现,白俊逸抓着他的脖子一把拉起来,然后就像是扔小鸡一样把他朝着门口推搡去,这么一推让他踉踉跄跄地一头冲出了门外,一脑袋撞在玻璃门上撞得七荤八素,脑袋和玻璃撞击的沉闷声响让人听着都替他觉得疼。
白俊逸扭头朝着两个坐在收银台后面吓傻了的妹子咧嘴笑了笑,说:“其实他根本不是什么海哥的好朋友,我才是。”
见到两个收银妹子没有露出之前那般憧憬和羡慕的神色,白俊逸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招呼了朱威廉两人一声,抓着领班的头发跟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下了楼梯。
一直到领班的哀嚎声渐渐地消失在楼道里,其中一个收银妹子这才反应过来,她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们怎么办呀?”
“告诉老板吧……还有,我要辞职,这个地方太不安全了!”另一个收银妹子带着哭腔说。
中肯地说,海哥并不是一个职业混混……起码他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因为他是正经的生意人,开着正经的店面有正经的营业执照甚至还正经地向国家纳税,这不是正经人谁是?
海哥开着一家海鲜楼,这海鲜酒楼是远近闻名的黑店,一道一样的红烧北极贝别的地方撑死五六十的价格在他这里他敢要到三四百,为什么?海哥觉得是自己的海鲜楼经营有方,味道比人家的都好,所以一些人就算是贵一些也爱吃,但是事实上是照顾他这个海鲜楼生意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的小兄弟们,来大哥的海鲜楼吃饭喝酒当然都是大哥的消费,当然,作为回报在大哥需要的时候兄弟们都要一个比一个凶狠。还有一种人就是附近这几条街上同样经营各种生意的其他人,他们每个月定时地来海哥的海鲜楼消费,少则三四千,多则八九千一桌,消费多的那个人,他的店面在接下来一个月总是能受到很不错的照顾。
“海哥,我越想越觉得你这个点子真的好,这保护费收的合情合理合法,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就算是警察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是不是!”一个男人坐在海鲜楼里最大的包厢中,端着酒杯刚敬了海哥一杯的他嘿嘿笑着拍马屁道。
这伙人就是刚刚跟着海哥“出任务”打了朱威廉和杨伟的弟兄们,既然弟兄们出力了,做大哥的自然不能小气,一顿“便饭”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