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她。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一种悲哀,到一种震惊。
完全没有掩饰。
更没有狂喜。
只是一种不敢置信。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显然,有些骨子里的东西,一时也是改变不了的。
骨子里的那种不安全的感觉,从来不敢彻彻底底相信任何好运的心思。
他只是觉得怜惜。
也许,要过很久很久,她才不会这样。
他站起来,“哈,傻姑娘,真的傻了?书都白念了么?啧啧啧……都要去荷兰做一方诸侯的女强人了,这个也看不懂?”
风吹起,文件在镇纸下飘忽了一角。
他伸手,帮她把文件按下去。
然后,拿出袋子里其他的厚厚的文件,声音十分温柔:“傻姑娘,都看看吧……这些,你可要负责了,仔细地看看你的东西吧……把这些都理清楚了,才好帮我,呵呵……”
一份一份的文件,都是清单。
财产是多少,产业是多少,现金,证券、动产、不动产、实业……
律师再是行动快,也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尽管如此,也只是给她一个大概,先看着。
她的眼里全是困惑。
还是傻傻地看他。
语调都是艰难的:“先生……我真的不明白……”
他若无其事的:“玉致,对我还是不完全相信的,对不对?”
她忽然别过头去,泪如雨下。
是的,也许骨子里,一直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从来都是这样。所以,他也从来不问她,绝不透露半点,就算知道是这样,也只是等待,本着治病救人,要用药就用一伎猛药的原则,彻彻底底地,把那些顽疾都通通治好。
也许,从来,他对她都是完全的信任。
只有她,或多或少,意识里,都抱着戒备的心态。就如以往几十年的人生。
“玉致……”
她再也忍不住,呜咽着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