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车,明显不是什么好车!
只是一辆载着各种日用品的货车,后面连个货厢都没有,只是用帆布摭盖着,矿泉水,方便面,甚至连小绵被的纸箱都若隐若现,显然是山区里面哪个小超市的专用车。
不过现在,林昊已经不挑了,能坐上车就不错了,看见车来立即又想摆姿势拦截,但吴若蓝却将他拉到背后道:“我来吧!”
林昊道:“呃?”
吴若蓝道:“人家看你是男的,一般都不肯停的,女的则会相对好一些!”
现代社会虽然提倡男女平等,但在大部分男人眼中,女人仍是弱者。在西方国家,对女仕礼让照顾,也是一种绅士行为。
林昊还想说什么,吴若蓝却已经站出去拦车了。
结果,竟然真的像她说的那样,那辆货车停下来了!
不过林昊高兴不起来,反倒有些惊胆颤,因为她拦车不像自己那样,只是站在路边招手,而是站到公路中间,双手交错的不停挥舞,仿佛交警查车一般!试问这个样子,如果司机不想撞死她的话,能不停下来吗?
开货车的是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约有二十八九的年纪,面相看起来憨厚老实,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坏人也不会在额头上刻一个坏字。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坏水。
看见有人突然跳到路中间拦车,司机被吓了一跳,急刹住货车后立即就想破口大骂,可是看清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漂亮,姿色祸国殃民的极品大美女后,骂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流着哈喇子呆呆愣愣的看着她。
“师傅,你好!”吴若蓝冲他招了招手,讨好的笑道:“我们想去土恳,你能稍上一段吗?”
司机看看吴若蓝,又看看她旁边的林昊,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可以,他不可以!”
林昊听得顿时就一股火大,立即就想冲上去质问他,你什么意思啊你?你想干什么啊你?
吴若蓝忙拽住他,笑容不变的问那司机,“师傅,这是为什么呢?”
司机道:“我喜欢美女,可是讨厌帅哥!”
吴若蓝:“……”
林昊终于忍不住了,刷地欺上一步,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喝问道:“现在呢?”
司机定睛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神色骤变,不过不是变得恐惧,而是兴奋得直咽唾沫。
林昊从兜里掏出来的东西,并不是他在街上买的刀,是从香江过来之前,柳芒给他兑换的新台币,而且是2000元面值的大钞!
林昊将钞票递给他问道:“可以载我们了吗?”
司机立即就想伸手去接,可最后又生生按捺下来,悠悠的道:“钱财对我来说,只是粪土,你觉得我会为了一点粪土就轻易改变自己的喜好吗?”
林昊伸手又抽了一张大钞出来,问道:“这样呢?”
两千再加两千,那就是四千。司机明显心动得不行了,可贪心的他仍想看看林昊会不会加价,所以迟疑的摇了下头,“我,我说了,我是绝对不会为了一点钱财,轻易出卖自己喜欢的,这方圆上百里,谁不知道我阿丁是个讲原则,讲立场的人呢!”
这下,林昊的眉头皱起来了,人可以贪心,但要是贪得无厌,那就让人讨厌了。不过他还是隐忍着,伸手准备再掏一张钞票。
一旁的吴若蓝却忍不住,拦住他道:“算了,林昊,咱们走路吧,他这个车太贵了,咱们坐不起。反正也没有多远了!”
林昊也觉得没有多远,如果他自己一个人的话,他是半毛钱也不会给这个家伙的,而且也完全没有必要,他随便跑几步就到了!可是他并不愿让吴若蓝跟着自己受累!
女人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苦的!
“再给加两千,我就载你们!”在两人说话间,那司机见情况不大对,可又不愿放过这样的发财机会,忙插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这条路是很难拦车的,除了胆大又热心的我之外,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半路停车的!”
多两千少两千,对于现在的林昊并没有多大关系,所以他没有咯嗦,直接又掏了一张2000元的大钞递过去。
司机大喜过望,立即就要伸手去接钞票,然后热情的招呼道:“上车,上车吧!要不要喝水,要喝水的话到后面拿两瓶!”
林昊与吴若蓝双双拒绝,然后上车。
单排座的庆铃货车,虽然有三个座位,可是三个人坐在一起也显得有点窄,司机原本是想让吴若蓝坐在中间的,可是林昊不同意,他是绝不会让别的男人有机会占自己女人任何便宜的,所以他自己坐在了中间。
前往土恳的道路,虽然全都是沥青混凝土路面,道路也相当宽阔,可基本都是上坡路,货车行驶得虽然平稳,可是很缓慢!除这个原因外,又或许是因为有吴若蓝这个大美女在场,而且又狠挣了了一笔,司机的情绪特别高涨,主动跟林昊攀谈起来。
“我姓蔡,单名一个丁字。镇上的人都叫我阿丁或丁老板。”蔡丁笑得像个煮熟狗头似的自我介绍完后,又问道:“请问你们怎么称呼?”
林昊对于见钱眼开又贪得无厌的人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可是这个世上类似的人却不少,每一个都嫌弃的话,他肯定没朋友的,所以他只能勉强打起精神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吴若蓝。
蔡丁好奇的问道:“两位是来旅游吗?”
“是的!”林昊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顺便找一个人!”
蔡丁道:“要找谁,我是土恳土生土长的,附近的人我基本都认识!”
林昊道:“叫左坎?”
“左坎?”蔡丁听得有点迷糊,“没有印像呢!”
林昊问道:“土恳姓左的人多吗?”
蔡丁摇头道:“不太多!”
林昊把左坎家的地址报了一遍给他,“这个地方你知道吗?”
蔡丁点头道:“知道,在甲第村,离土恳还有一段距离!”
林昊又问了一些别的问题,直到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过,这才打住,然后才发觉肩头有些沉。
扭头看看,发现吴若蓝已经搭在自己的肩头上睡着了,看着她熟睡时优雅静美的一面,他的脸上也不禁浮起怜惜的笑意。
说实话,带着吴若蓝出行,是绝对没有带着冷月寒管用的,因为冷月寒虽然表面冷酷,可是心思细腻,办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几乎所有的大问题都能搞掂,根本不用他操什么心!带着吴若蓝呢,却处处都必须照顾她!
然而奇怪的是,他偏偏就喜欢和吴若蓝一起出行。
其实,也不算太奇怪,吴若蓝虽然不会武功,也没有冷月寒那么精明强干,可是她温柔善良,喜笑健谈,还有一点女人该有的小性子!
和她在一起,林昊感觉很舒服,很放松,不会有面对冷月寒那种压力,而且在照顾吴若蓝的时候,也很大程度的满足了男人天生的保护欲,虚荣心。
因此,林昊也暗暗决定,下次如果出行,没有什么危险的前提下,自己还是要带上她!
经过一段缓行之后,车子终于抵达了土恳。
蔡丁的超市在店铺最集中的街区上,街上虽然没有高楼大厦,但颇具风格特色的店铺一间接着一间,道路两旁还有一些小商小贩,贩卖当地出产的农副产品,工艺品之类的东西,十分繁华热闹。
告别了蔡丁,林昊和吴若蓝在不长的街道上转了一下,这就顺着导航往左坎所在的地址前行,也是走出了街区,他才领略到真正的台省农村风光。
台省的农村,和粤省的农村几乎类同,道路两旁,山田中间,山上山下,坡岭沟间都有房子,但都装修得很漂亮,完全没有那种红砖裸露的粗糙结构,而且它们不扎堆,东一栋,西一栋,均相隔着一段距离!不过更值得夸赞的,还是他们的村道,全都是硬覆盖的沥青混凝土路面,房屋门前还影影约约可见轿车、摩托车等停靠。
相比于内地,台省人无疑是更有福的,因为他们的土地都是私有的,代代相传,房子只盖在自己家的田地或山地之中!
林昊一边看着导航,一边拉着不停拍照的吴若蓝,在村道中兜兜转转的走了约有一个小时那样,终于找到了左坎家的位置。
那是一栋砖瓦房屋,坐落于半山腰上,外面有一个小院落,院中栽着一棵老树,树中间有一张粗糙的石桌,没有凳椅。
从房屋的结构与老旧的装修来看,明显已经是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由此也不难看出左坎的生活状况是怎样。
林昊与吴若蓝到来的时候,院子里正有一个男人在劈着柴伙,此人约摸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十分高大壮实,身体也不是一般的健康,从他大冬天还赤着膊干活就可见一斑!
尤其让人惊讶的是,这人所使的斧头比普通人家劈柴的斧头要大一倍不止,可他轮起来的时候却轻松自如,仿佛那沉重的巨斧完全没有分量似的,随便一斧劈下,直径约三十公分的木桩便被劈成两半。
刚开始看见这男人魁梧背影的时候,林昊和吴若蓝还以为是梁大牛,因为两人的体型相差无几,只是这人的肌肤明显要比梁大牛白一些,甚至要比他们都白!
这,无疑是一个白种人!
只是当这个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的时候,林昊和吴若蓝都被吓一跳,尤其是吴若蓝,仿佛是见到鬼似的尖声叫起来。
不过也不怪她,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太丑了,丑得真的跟个鬼似的!
他的眼睛是没问题的,而且极为漂亮,瞳孔是蓝色的,鼻子也样没有问题,又高又挺,可是他的左脸上有一个地图似的黑色胎记,胎记上还长着浓密粗糙的黑色毛发。然而这些都不是最恐但这明显不是最恐怖的,更为恐怖的是他的嘴唇!
上唇斜向一边翘起,下唇畸形裂开,整张嘴皮翻肉绽,直接可以看到里面的牙齿,极度丑陋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