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条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我虽然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可刚刚从火车站过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条路,甚至相差很远,根本就是两个方向。
司机并不回答我,只是死死的盯着前方,一直在往旁边的岔路口开。
“司机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栾景辰环顾四周,对着手机上的地图,也渐渐发现这里根本偏离了回去火车站的路线。
我有些紧张的看向旁边的江子钰,就见他眼神认真的盯着前面的司机,片刻之间便挪到了前座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
我们大声喊着司机,一边拍着后面隔断的铁网,我们原本以为是坐上黑车了还准备翻身从车上滚下去,可他这普通的出租车竟然直接飙到了一百码,窗户里吹来的风险些让我们的脸都有些扭曲,如果从这里直接滚下去,就算运气好不受重伤,脸上也要挂彩了。
彼时江子钰回头看了我一眼,“萱萱,他不是人。”
我瞳孔放大,整个人僵在椅背上,抓着前头铁网的手也不觉松了下来。
“不是人?”怎么可能,这是大白天,还有鬼能施这样的障眼法把我和栾景辰骗上出租车吗?
“什么不是人?”栾景辰听到我的嘀咕有些奇怪,我便重复了一遍江子钰的话。
栾景辰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车窗外,但很快,就发现了让我们毛骨悚然的事。
这里的场景虽然还是白天的街道,四周的房租建筑也和刚才看到的没有差别,可现在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不管是路边还是小区里,甚至门口的商店街也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坐着的这辆出租车也开始驶上了一座大桥的桥头,朝着大桥的前方以提升到120码的速度直直的往前冲去。
我紧张的浑身都在冒冷汗,栾景辰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好歹他还算镇定,闭着眼睛摸出了栾云兵给他的几个铜钱。
我听到他默念了什么,
紧接着便感觉我的手被他紧紧撰住,“秦萱,快跟我一起跳!”
车窗外风声呼啸,刮的我的脸生疼,我哪里敢跳,犹豫的半天也坐在车后座没动。
直到江子钰冰冷的手握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喃,“萱萱,跳。”
我这才抓着栾景辰跟着他义无反顾的从车后座跳了下来,剧烈的缓冲令我们整个人在马路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而刚才那辆出租车,我看见他竟然直接冲破了桥上的护栏,直直的掉入了大桥下。
这大桥下是我们市的一条大江,这又是在江面的中间,车子掉下来去了,里面的人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又扫了周围一眼,和我方才看到的一样,这条大桥,亦或是远处的十字路口也没有一辆车,连一个人也没有。
我惊魂未定还在喘着粗气,栾景辰将自己手中的铜钱放在我手心,我眼前一黑再睁开,却发现我们的身边已经被堵了好几辆车,有脾气暴躁的车主已经出来骂街了。
我才发现我和栾景辰坐在马路中间,对着前头好好的栏杆一脸惊吓。
周围的人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我们是碰瓷的或是什么人,下车就破口大骂。
栾景辰拉着我走到一边,我还是缓不过来,看了一眼平静的江面,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有车子掉下去。
江子钰在我耳边凉凉的开口,“这是阴阳路,你们碰上阴车了。”
“阴车?”
“有一些死者因为尸体一直没找到,不能入土为难,就会重复自己生前做过的事,希望有人能发现自己的尸体。”
我看了一眼面前江水粼粼的江面,不由有些迟疑,“你是说刚才那个司机可能是想让我通知他的家人,去打捞他的尸体?”
江子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又回头看着栾景辰,就看到栾景辰也一脸严肃的神情。“我们遇上阴车了。”
他的说法和江子钰一模一样,显然是跟栾云兵认真的学过这些知识,我见他这么说便也
听了他的话,与他一起向公安局发了匿名信息,但到底有没有人来查,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听说江子丞的尸体要在三天后才会被运来我们学校,便也打算在家里休息三天,到时候养好了精神再讨论这件事应该怎么去办。
栾景辰也一样,这些日子他太累了,发生的事情太多,加上昨天跳车又受了伤,便又进了医院和栾云兵一起住院。
我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正轨,我每天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等着三天后和栾景辰和会面和我转校区的通知。
“萱萱。”
一大清早的,我听到外面传来妈妈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床上蹦了起来,蓬头垢面的就穿着衣服走了出去。
可刚到客厅,我的笑脸便有些僵住,这客厅中除了妈妈以外,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我认识,是妈妈医院的副院长,也是骨科教授,在医院很有名气,平日里为人也很儒雅,但我一直不太喜欢他,总觉得他有种衣冠禽兽的气质。
“萱萱,来,跟你陈叔叔问好。”妈妈红光满面,穿着一条淡粉色的蕾丝长裙,显然心情很好。
我一直都知道妈妈很漂亮,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了,但保养得当的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五官又很精致素日里也会打扮,追她的人一直都不少。
只是之前妈妈觉得我小,怕我受委屈便一直没再找,可她今天竟然没有和我商量就带着陈教授来了。
“快去把你脸洗了,怎么不上学就这么邋遢,你可是个女孩子。”妈妈在我身后念叨着,一边推着我进了洗手间,我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陈教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不太舒服。
“妈,他怎么会来?”洗手间,我脸色认真的看着妈妈。
我不希望自己是以一个小孩的名义来谈论这件事情,我也不反对妈妈再找别的男人,毕竟我那便宜老爸留美以后都不知道离婚过几次了,但这个陈教授总是让我感觉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