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项天敌的一具分身躲藏在云层之中，看着远处东华城的状况。
“动作真快啊，降服了仙人以后，就直接来东华城对付周白了吗？”
“如此一来，便清除了物质界内的大半威胁，都天大灵官也就能放心等待无上天开启了。”
项天敌的目光之中灵机涌动，直接跨越数十公里的距离，看向了被终末天骸铠包裹的左道。
“这个周白……感觉有点奇怪，以他的性格，不像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人。”
就在项天敌躲藏起来观察着战场的时候，几只机械眷缓缓没入云层，飞到了他的身旁不远处。
“天魔？天魔也要插手？还是像我一样只是来观察的……”
就在项天敌以为这些天魔只是路过的时候，其中却传来了钱王孙的声音。
“项天敌，联手和周白一起对付都天大灵官吧。”
项天敌微微一愣，心中惊讶：“怎么发现我的？难道是在诈我？”
“别躲了，老子没诈你。”
“你这老小子……每次劝你都是最耗时间的。”
“就你这一身心理疾病，怎么就能没畸变？”
项天敌仍旧藏在云层之中，丝毫没有出面的意思。
钱王孙则是继续说道：“呼……天庭除了你以外的正神都已经被抓了，你难道不想救他们吗？你应该知道，人妖不两立，你那些被抓住的同伴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算你以后可以恢复修为，恐怕他们到时候都已经变成一堆材料了。”
项天敌沉吟片刻后，知道对方说的没错，他缓缓说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没有跟踪你的手段，你也没有被人出卖，这也不是诈你，你也没有畸变，你也没有听到幻觉，这也不是都天大灵官的计谋……”
“……和昊天神帝也没关系，终于他喵的说完了，你还真是能想啊。”
听着对方将自己心中的各种猜测说出来，项天敌一下子就更加震惊了，心中甚至有了放弃这道分身，随时自爆的打算：“你到底是谁？”
“我叫钱王孙，这一代的白泽。”
听到这个回答，项天敌的严重闪过一丝了然：“白泽吗？怪不得……”
作为人妖时代便已经活跃的妖魔，项天敌对于白泽的能力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的心中甚至闪过了一丝凝重：“白泽……还有妖圣、妖神、烛龙……他们全都是妖族的最大支撑，如果他们四者都还俱在，还在共同为了妖族战斗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展至此。”
“特别是白泽……自从上一代白泽被昊天神帝斩杀之后，妖族便缺少了他的指引，在好多件事情上都失了先机。”
“比如这一次的仙神内战，如果白泽还在的话，我们决不至于如此被动，连敌我双方都能没分清楚。”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这个钱王孙真的是这一代白泽的身上，希望他不是骗人的吧……”
“钱王孙……我记得他原先是周白的同伴吧？后来加入了翻天教。”
就在项天敌思索着的时候，钱王孙的声音再次传来：“133987。”
项天敌呆了呆：“什么？”
钱王孙理直气壮道：“你要我猜的数字啊，证明我是白泽血脉。”
项天敌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我没想这个……”
钱王孙无奈道：“你一会就会想到的，我说你思考的速度怎么比我预知到的还慢，你这样不行啊。”
项天敌冷冷道：“那再来一次吧，证明你的预知能力。”
……
一片黑暗的识海世界中，左道努力抵抗着来自都天大灵官的侵蚀。
而都天大灵官作为道化度190%的正神，自然不止是会用蛮力来达成各种目标。
他精通各种道术武功，挥手之间，便能随意地施展各门各派的精妙道术。
此刻施展的魇魔夺心法也是顶级的攻心道术，其中蕴含意识变换、元神运转的无穷奥妙。
用之修持自我，则能够磨砺心性，打磨道心，为自身的意识、元神、心境都打下夯实的根基，对于道化度的提升和巩固有之奇效。
用之对敌则可以生成无尽幻象，专攻内心的空隙，洞悉对方心中的秘密之后，更是能够化生无穷心魔幻象，毁人意识，夺人肉身。
于是当左道努力抵抗的时候，魇魔夺心法亦随之展现无穷变化。
左道只觉得眼前一阵大亮，他已经出现在城市群的上空。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心中升腾而起，赫然是他自己的声音：“左道，你为了自己，为了家族，为了人类文明的奋斗，并且愿意为了这些自我牺牲……但这些真的有意义吗？”
左道冷哼一声：“你想要破我道心？毁我元神？”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作为妖魔混血的你们……越是奋斗，越是抵抗，越是在破坏人类的未来。”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你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是无上天中的历史，是一代代混血人族和纯血人族所留下的教训……”
左道眼前的景象飞速拉伸，他就好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嗖地一下落到了眼前的城市之中来，看着城中的变化和发展。
他能看到整个城市中一年又一年的人口变化，看到修士们的资质越来越差，修道强者、甚至修士的数量和平均水平都越来越低。
种植食物的大阵开始缺乏维护。
能够建设城市的修士开始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