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的轮子碾着干燥的泥土,扬起一丝丝烟尘,发出哗哗酷似散架的声音,车夫跑得很快,一路颠簸着夏秋茵的心肺,算算时间,重生到这里已经三年了,作为大军阀夏沐天的二女儿,那年她才十三岁。
“怎么今天不是周伯开车来接?”
中午贪心,吃的小酥饼多了,此时竟然要颠出来了,她很想使使小姐性子,抱怨一番,可看车夫满头大汗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她怎么说也不真是资产阶级小姐,不能太刻薄了。
三年前,夏秋茵开的是特种兵的越野车,代表政府,代表正义,现在却要坐老爷车和黄包车,灭了威风,好在这种不适应,在三年的时间里也渐渐习惯了。
“如果开车接小姐,太明显,怕有人袭击,黄包车安全一些,没人注意。”
车夫话说得奇怪,平时都是汽车接送,就算知道是夏家二小姐,也没有人敢上前闹事,今日却是怎么了,隐隐的,她觉得出事了。
来到一百多年前,在夏家生活了三年,和夏家的人多少都有了感情,何况夏家二小姐是正房大太太亲生的,脸蛋儿天生讨喜,好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迷人,得到的宠爱也就比姐姐多一些,就是头脑有点笨,可现在换了个聪明的脑袋,三年间也出了不少风头,得到夏沐天的重视,上女子中学,只是个形式,秋茵除了对繁体字有点兴趣外,其他的课程都是小菜一碟,好像一个馒头吃到了肚子里,又要反刍嚼一遍一样,很没味儿。
黄包车继续跑着,冷不丁的,突然一声抢响,没吓到她,却吓坏了黄包车的车夫,他一个拐弯钻进了胡同,灵巧得跟猴子似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虽然军阀割据,有些混乱,可安城是夏沐天的地盘,谁敢在这里放枪?秋茵探出头去,发现大街上很多人在奔跑着,好像逃命一样,期间也不乏几个歪戴着帽子的士兵,这士兵的德行如果被夏沐天看到,耳瓜子还不抽死他们。
车夫擦拭了一下汗水,拉着黄包车顺着胡同拐了进去,跑得更快了。
小酥饼仍旧在肚子里颠着,夏秋茵的思绪却漂浮了,夏沐天是四大军阀之一,与他齐名的,还有袁名义,严广,古世兴,好像听夏夫人提及过,古家和夏家交好,古家的二少爷和夏家的大小姐还有婚约,前年定下的,还好她没重生到大小姐身上,不然这包办的婚姻就得她来扛了。
黄包车左一圈,右一圈,多饶了不少路,才停在了夏家的大宅门前,车夫长长地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快进去吧。”
还不等秋茵说声谢谢,车夫掉头就跑了,说是去接大少爷,大少爷是她哥,二姨太生的,文文弱弱的,胆子极小,说他像娘们儿都不是笑话他,很难想象他是夏沐天亲生的,一点都像他爹,夏沐天整天说,他的夏秋茵是男孩子就好了,秋茵哪里敢说自己是重生来的?
伸手推开了宅院的大门,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拽了进去,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并上了锁。
“二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周伯一脸的紧张,好像天塌了一样。
“怎么是黄包车,我屁股都要颠成四瓣了。”
在夏家,也就夏秋茵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都不像淑女小姐,周伯都习惯了。
“快进屋去,以后尽量走后门。”
周伯叮嘱着,然后好像有急事一样,转身跑开了,扔下秋茵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连个解释也不给她,当她是秋白菜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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