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经天来到陈主任的办公室,陈主任笑着请他坐:“许先生,请坐请坐!”
其实许经天也有心理准备,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老爷子因为朱笑东的原因而可能是真的出现好转了,不过在陈主任这边还没有确切的结论前,他也不敢肯定。
“陈主任,我爸,他……他到底是什么结果?”许经天小心翼翼的问着陈主任,不过他看到陈主任的脸上表情并不严肃,心里就有些放松,要是情况不乐观的话,陈主任应该不会含有笑意。
陈主任确实是有些笑意,不过更多的是迷惑,盯着许经天就问:“许先生,你之前说有人给许老爷子治过,我原本觉得不可能,但现在经过详细的检查核对,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当然,也是恭喜你们了,许老先生脑子里的恶性肿瘤症状几乎已经停止了,而且原有的也在急剧的死亡消耗,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只怕用不了一个月,许老先生的脑肿瘤就会自动的完全消失!”
如果这话是由之前出现的朱笑东来讲,许经天还不会全部相信,开始他还是一点都不信,反倒相信朱笑东是个骗子,后来父亲忽然状况太好了,他才半信半疑。
而现在由陈主任这个医院的权威人物来说了,许经天顿时完全相信朱笑东是真把他父亲的病给治好了,这时候才想到,朱笑东是个奇人啊!
现在慢慢回忆着朱笑东跟他碰面时说的那些话,许经天一点一点的回忆,想到他对朱笑东的喝斥和不礼貌,想起来就禁不住羞惭脸红,记得当时朱笑东说了死马当活马医,又说不会要一分钱,但自己当时却一心认定了他是个骗子。
再想想看吧,他把父亲的病治好后,人却就此消失,如果对方是为了要钱,那他怎么可能会消失?
而他要真有这么神奇的本事,赚钱就真的不是问题了,人家那是不在乎钱!
再说人命值多少钱?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要是知道可以治好父亲的绝症,倾家荡产也愿意啊!
陈主任见许经天低头思考,伸了头过去问他:“许先生,我先前听你说了,许老先生是因为哪个人用什么‘血玉’给他治疗了的?”
许经天摊了摊手说:“陈主任,我也在纳闷呢,当时那个人说想给我父亲治治脑子里的肿瘤,我当时想的就是死认定他是个骗子,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客气,后来他拿了块很小的红石头给我父亲拿着贴在额头上,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吧,我父亲就说感觉好了,精神也起来了,我们兄妹几个还以为老爷子是回光返照,所以吓得不行,慌成了一团,而那个人也就在混乱中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陈主任又吃惊又羡慕,他是个技术权威,是这间医院最强的专家,但他都没有办法解决和治疗到这种程度的脑肿瘤,有人拿块玉石就能治好这样的绝症,照理说,他是不信有这种事情的,不可思议,也不合科学常识!
但现在却有铁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也翻覆而详细的查询了几遍,透析,化验,都重新做了,结果确证了许老爷子的脑肿瘤好转了,这在世界医学史上都没有出现过的奇迹,他能不好奇,不羡慕吗?
作为一个医生,而且是医术权威,他对任何高技术或者神奇的医术都羡慕,都想学到,能治好许老爷子脑肿瘤的神奇医术,他更是梦寐以求,只是现在他还弄不清楚,治好许老爷子的到底是那个人的医术呢,还是他手中那块红色的玉石?
听了许经天的讲述后,陈主任沉默了一阵,忽然间又抬头说道:“许先生,你认得那个给你父亲治病的人吧?”
许经天怔了怔,又点点头道:“当然认得啊,化成了灰我都认得!”
不过这话一说出来,许经天还是尴尬的笑了笑,话说得有点毒,但实际上不是坏意思,他只是想表示他对那个人的印象深刻,绝不会忘记的意思。
陈主任当即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向许经天招手说:“许先生,跟我来!”
许经天跟着陈主任出去,陈主任走得很急,上了楼,转到最边上的一个房间门口,门上面挂着“保卫科监控室”的字样。
许经天立时就明白了,陈主任是要调出摄像画面来让他辨认。
陈主任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个穿制服的警卫,见是陈主任后,笑容满面的道:“是陈主任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陈主任一摆手说:“伍科长,我们来调取住院部七楼C区巷道的监控,要查一件事情!”
这种情况不多见,但也曾有过,医院出现纠纷,或者发生偷盗事件后,经常就要来调取录像查看。
陈主任是医院的实权人物,伍科长当然晓得,连想都没想,亲自跑到监控台处,一边调取录像,一边说:“陈主任是要看什么?”
如果换了别的人,伍科长还要调戏一下,会说是不是要看哪个科室的护士女娃儿,但陈主任他就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了。
陈主任又向许经天招手说:“小许,你来看看!”
许经天自然不客气了,站到显示屏住仔细盯着,伍科长调出那个楼层巷道的录像来,一边播放一边说:“有没有准确的时间?要知道准确时间的话,那就更快了!”
许经天看了看表,估摸着那会儿的时间,然后说:“大概是两点左右吧,我记得是那个点儿,伍科长就从一点五十分开始吧!”
伍科长点了点头,当即输入时间,电脑程序会自动提取到输入时间的那个点,画面一出来,许经天盯着仔细辨认。
巷道中各个病房都有人进进出出的,因为人多,所以许经天很小心,一秒钟都不敢漏过。
一直看了十分钟都没有看到那个人出现,许经天正有些着急,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现在画面上。
因为监控录像是彩色的,许经天记得朱笑东那件夹克外套的紫颜色,那个颜色很醒目,虽然还没看清相貌他就指着画面说:“他,就是他!”
伍科长当即从那个画面开始查找,不过一会儿后,那个身影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许经天的那个病房门口,就在要进去的时候,病房门开了,出来的人与他打了个对面,伍科长看得清楚,那个人正是许经天自己。
伍科长笑道:“是不是这小子拿了这位兄弟的什么东西?”
许经天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他是我的恩人,我们找不到他去了什么地方,这才来查看监控的!”
伍科长“哦”了一声,表情稍显尴尬,他注意到陈主任对这个男子很是客气,所以他也不敢怠慢得罪。
陈主任见伍科长有点注意许经天了,也不隐瞒,笑笑说道:“伍科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许中原许书记的亲弟弟许经天许先生!”
“哎呀……失礼失礼……”
伍科长呆了呆,跟着就伸双手跟许经天握手亲热的摇晃着,难怪陈主任对他也这么客气了,原来是许书记的弟弟!
其实伍科长不知道,陈主任对许经天客气却是因为朱笑东,他只对朱笑东是怎么治好许老爷子那绝症感兴趣。
伍科长和许经天亲热的聊着天,而陈主任却紧盯着画面,因为朱笑东这时候已经进入了病房里面,后面发生的情形,他一秒钟都不敢漏掉。
事情经过也一如许经天所说,朱笑东并没有对许老爷子做什么治病的动作,只是拿出了那个小盒子,让许老爷子拿出盒子里的红色玉石,然后贴在额头上,看着监控录像上的时间显示,整整过了十四分钟,许老爷子才把那玉石取了下来。
之后就看到许老爷子精神好了,许也多了,而许老爷子的家人也乱成了一团,谁都认为许老爷子是回光返照。
陈主任这时候根本就没有再去看许老爷子和他的家人,而是盯着朱笑东。
朱笑东此时却趁这个混乱机会而溜走了,陈主任赶紧对伍科长叫道:“伍科长,快快……快找出这个人的去向……”
伍科长赶紧把朱笑东离开这个镜头的画面定住,然后在相应的下一个监控头下调出画面,结果发现,朱笑东并没有下楼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离许老爷子病房相隔四个病房的一间里面,推门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去……C区的二病室!”
陈主任找到朱笑东的下落后,顿时欣喜不尽,转身就走,甚至都忘了跟伍科长道个别。
许经天倒是向伍科长笑着谢了一下,然后跟着陈主任离开,他也想找到朱笑东道谢,再者还要跟他赔罪要交情,要是老爷子脑肿瘤又复发了,医院可治不了,所以他得尽一切努力把这个人笼络住!
陈主任和许经天急匆匆的赶到二病室,推门进去后,里面的四个床位只有一个床位上住了人,是一个老太太,照顾老太太的是她的女儿,其他三张床位都空着。
陈主任把护士叫过来问:“其他三个床位的病人呢?再查查,三个床位的病人都是什么人!”
护士赶紧查了资料,然后赶过来向陈主任汇报:“陈主任,这三个病床的病人,一个是六十一岁的陈治德老人,一个是四十七岁的洪淑珍,另一个是二十一岁的苏忆”
陈主任沉吟了一下,然后又问住在边上那个病床的老太太和她的女儿:“阿婆,我问一下,你们知道有个穿紫色夹克衫的男青年,知道他是哪个病人的家属?”
老太太的女儿当即说道:“哦,你们说的是那个女娃儿的男朋友吧,他们两个很惹眼,郎才女貌,挺漂亮挺般配的一对……”
“他们两个啊……”那护士赶紧向陈主任说:“陈主任,那个女孩子名叫苏忆,是右脚扭伤了,本来是要住院的,但做了小手术后,苏忆嫌这病房住着不舒服,不自在,硬要出院,因为她的病也不是什么严重性的,基本上不会出危险,所以我们也同意她出院了!”
陈主任想都没想的又问道:“那你知道她住在哪儿?”
那护士呆了呆,然后摇了摇头道:“那就不知道了,登记的苏忆的身份证,她家是省城边郊,离这儿天远地远,我们也不登记病人的住址,电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