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东依旧淡淡的笑道:“其实,你不应该找上我做你的对手……”这话说得淡然、自信。
秦所长更是阴冷,成王败寇,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笑到最后的,说出来的才是真理,就凭你跟这死胖子两个人,哼哼……
野外探险,本来就存在不可预知的结果,一个两个人出了意外,失了踪,又或是意外身亡,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朱笑东脸上一寒:“秦所长,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再走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秀姐扑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秦所长面前,哀声劝阻,要秦所长别走不归路。
秦所长不耐烦之极,露出读书读过头的人的本性,很是狰狞的一掌推开秀姐,转身就要去取镜开棺。
那石棺上的文字,朱笑东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巫王布下这个局,只要取下镜子,打开石棺,在场的人,都会活活成为人祭。
徐大方等人面露惧色,一步步的后退,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离开秦所长。
胖子的新仇旧恨一齐迸发,一声大吼,“呼”的扑了上去,抓住秦所长就要出上一口鸟气。
想不到秦所长捏了个手势,只轻轻一挥,胖子“啊”了一声,蹬蹬倒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还咳了一口鲜血出来。
秀姐疯了一般,嘶声哭叫着,抱住秦所长的腿不放。
朱笑东见秦所长对胖子下了重手,还要开棺害人,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冲上去,拳打足踢,无奈,实力在那儿摆着,朱笑东根本不是秦所长的对手,人家举手投足之间,推引拒止,都是杀气十足,轻描淡写的不但摆脱朱笑东的纠缠,还让朱笑东捧着肚子,蹲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连气都喘不过来。
要不是小张和李阳两人舍命上前,想要将秦所长拿下,朱笑东肯定不会比胖子好上多少,只是就算小张跟李阳两个人一齐上前,秦所长也不过三招两式,就摆平了两人。
徐大方等人本来趁着朱笑东跟秦所长纠缠,想要独自逃跑的,偏偏秦所长已经走火入魔,狰狞得犹如地狱里出来的一尊魔神,打倒胖子跟朱笑东两人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个也懒得放过,大踏步上前,追上已经爬上凹陷边缘,就要进到通道里的徐大方等人,抓住一个,就像是抓住一捆稻草一般,挥手一扔,便把人扔了回来,连肖凌、秋可仪两个女孩子,都是毫不例外的,啪嗒一声,被扔回到石棺面前。
秋可仪躺在地上,嘴里流出一丝血迹,艰难的爬到朱笑东面前,美丽的大眼睛显得有些空洞,望着朱笑东,哀哀说道:“对不起,朱大哥……我真的没想要害你们……治平,治平在他手里,我……”
朱笑东苦笑着:“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胖子也不会怪你的,我们没有人会责怪你……”
秋可仪吐了一口血,说:“朱大哥……我知道你能够出去,出去之后,我求你帮……我……”
说着,秋可仪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起来,声音也飘渺得捉摸不定:“治平是个好人……是我唯一的亲人……”
秦所长背负着手,一步步走下沟渠一般的台阶,那神情,那姿势,完全是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
徐大方勉强撑起身子,跪在地上,哀声乞饶:“秦大哥,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放过兄弟我吧,以后,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还有,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只是徐大方这语速,话才说到一半,被秦所长兜心一脚,踢得趴在地上滑出去一丈多远,还想要说出来的话,被一口鲜血又堵了回去。
四个背背包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踢开徐大方,秦所长昂首阔步,以君临天下之势,一步步走到石棺旁边,带着神圣的神色,伸手要去取那面镜子。
这时,原本承受不了事情突变的秀姐,突然站起来,阻在秦所长面前,咬着牙说:“爸……你要是不肯罢手,我……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秦所长脸上一怔,怒道:“秀丫头,你……你为什么也要阻止我,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取下镜子,把这些人祭了巫王,我就是巫王了,到时候,你就是巫王之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秀姐痛苦的摆着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们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我就满足了,放手吧,爸……”
已经失去理智的秦所长,一巴掌扇在秀姐脸上:“不知好歹!”
这一巴掌,扇得秀姐脸上顿时留下一个乌黑的掌印,但是秀姐倔强的仰着头,盯着秦所长。
秦所长焦躁不已,大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和我作对?和我作对的人,都得……死……”
说到最后这个“死”字,秦所长的脸色凄厉狰狞,如同鬼魅,头上灰白的头发,若同钢针一般,根根竖立。
“你们这几个人算什么!我是巫王,我现在就是巫王,你们敢不听我号令,那就是自寻死路。”秦所长双手向天,伸向空中,像是要在这黑暗的空中抓住他想要的一切。
这时,一道黄芒,“嗖”的一声,直飞秦所长的额头。
是徐大方的金蚕蛊母,徐大方在最后关头,用自己的生命,和金蚕蛊母缔约,让金蚕蛊母攻击秦所长。
拳脚武术,秦所长比这些人高上不止一筹,方术蛊毒,更是众人望尘莫及,见金蚕飞到,秦所长双掌一合,“啪”的一下,像是拍着一只蚊子一般,将胖子数十刀都没能拍死的金蚕,拍了个稀烂。
把手掌里的稀烂的金蚕弹到地上,很是轻蔑的说道:“我是巫王,这雕虫小技,害得了我?”
这时,苏醒过来的小张,勉力打开他那一直没打开过的条形背包,一把微冲端在手里,对着秦所长就是一梭子。
刺耳的枪声炸响,直到小张的微冲子弹都打光了,秦所长却是毫发无损,反而是有几颗子弹,让秦所长用方术反射,打在小张的肩臂,大腿上,让小张躺在那里,只有等死的份儿。
连冲锋枪对秦所长都没有任何威胁,在这个世上,他害怕什么?
秦所长之所以目空一切,是因为他已经感受到石棺里的巫王的气息,秦所长可以吸收、改变这种气息的本质,让这种气息为他所用,增强他的方术威力,有了这些能力,他就是神!神会怕什么!
秦所长回身,一把推开拼命阻拦自己的秀姐,得意至极的笑道:“谁还能阻止我……谁还敢阻止我……”
正得意着,要去打开那石棺,一旦打开了石棺棺盖,巫王用巫术留下的气息便会进入到秦所长的身体里,到那个时候,秦所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也就在这一刻,秦所长的脸,突然被一张“创可贴”粘住,很大的一张创可贴,女人专用,分日用夜用的那种,一切修习方术者最为忌讳,一切邪术的克星,本身也是最邪的加长加大型,上面还有殷殷血迹,和一股气味,突然间就盖在秦所长的脑袋上,差点连七窍都给全部遮住。
方术一破,秦所长气急败坏,暴怒至极,一把扯掉脸上的“创可贴”,随手一扔,无巧不巧,那张“创可贴”牢牢贴在巫王的石棺盖上。
一霎时间,原本逼人的危险气息,断绝得干干净净,朱笑东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危险的气息就像是冬天里的一块寒冰,突然间被丢进可以融化钢铁的高温火炉里,瞬间就化为乌有,连蛰伏起来都不是,是真正的消失。
秦所长盯着朱笑东,咬牙切齿,额角上青筋暴露,血红的眼睛里凶光毕露,张牙舞爪的问:“哪里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肖凌躺在地上,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惨笑着说:“我叫你一声秦叔,也把你当着我的父辈一般的看待,你却连我都不肯放过,你是活该……”
朱笑东和胖子两人并肩而立,异口同声对秦所长说:“秦老头儿,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你众亲叛离,你就等着你的末日到来吧。”
秦所长指着朱笑东和胖子两人,形如鬼魅,白森森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捏得就像两把钢锤,要扑上来活活撕碎这两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搅自己好事,不共戴天的仇人。
“呯”枪声响起,只有一枪,一颗子弹,这一颗子弹,呼啸着,在秦所长的膝头上钻出一个血洞。
李阳没想要杀人,否则,这颗子弹射中的地方,就是秦所长的额头。
秦所长脚下一软,被打碎膝盖骨的那条腿,再也撑不住了,“噗”的一下,单腿跪在地上,——就算是武功盖世又怎么样,就算是方术堪比仙师,那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落了个声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