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洁看着一脸苍白不知云里雾里的孔言,甚是担忧:“孔言,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盯着凌洁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此刻孔言终于不在神游太空了,眼眸逐渐变得清澈,但仍一脸苍白,注意到凌洁那略为担心的脸庞,孔言艰难的勾了勾嘴角,回道:“没事。”
凌洁刚要说什么,孔言转头看了下四周颇为惊讶的问道:“咦?怎么都走了?”
凌洁一听没好气道:“会开完了当然走了,谁像你啊,脸色苍白的坐在那一动不动,想要吓死人啊。”
孔言大喊冤枉:“凌洁小姐,你高抬贵嘴行行好吧,原谅我吧。”他可是知道她的毒舌的啊,他不想遭那罪啊,想到她说的话随即转头用那修长骨节分明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眨不眨的看着凌洁:“我的脸真有那么恐怖?”看她刚刚一脸恐慌的表情,他很怀疑。
“不是恐怖,简直就是毫无血色。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脸上有这种颜色,真是荣幸啊。”凌洁看着孔言自恋的摸着他的脸,打趣道。这老天真是没天理,你说一个大男人的手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这么完美,简直就是造物主的完美杰作,在瞧瞧自个的。嗨,还是不拿出来的好,她会自卑的。
孔言惊呼:“有那么严重?”孔言不信的再度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的看向凌洁,说实话,这凌姑娘说话其实是很不靠谱的。所以,待会他还是去外层的洗手间里揪揪比较踏实。
凌洁实在受不了他的这幅模样了,赶紧把自己的文件一扫。顺势抱着怀里,身子往孔言身上倾了倾笑眯眯的说道:“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不是很严重,但是,在过半个小时你要是没到‘金齐海外’会议现场,你就很严重了。”这话才说完凌洁明显的感觉到了孔言的身体僵住,随即恶劣一笑:“我先走了,迟到了就不能怪我罗,我可是提醒你了哦。”说完笑盈盈的收回略倾的身体,转头时漫不经心的眼眸无意识的略过孔言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凌洁不禁轻笑,什么时候孔言开会也会这么认真的做笔记啊。
看孔言仍若有所思的表情,凌洁心情愉快的往会议室门外走去,刚走两步,她猛地停下,脑里灵光一闪,不对啊,刚刚在孔言夹案文件上看到的不是他的会议笔记,那上面虽满满的写了一页。但是,她敢肯定,那些字都是重复的,是什么字呢?凌洁深思着,随即轻拍一下手,对了,是苏洛,那满满的一页纸上写的全是苏洛这两个字,虽然她没完全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这两个字,但是那笔画那感觉就是苏洛两个字。
人们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精准的,而她凌洁对自己这份第六感却是深信不疑。
其实孔言根本就没听到刚刚凌洁跟自己说半小时后要参加‘金齐海外’会议的事情,他还在想他脸色真的是不是真的很苍白,而导致他今天如此失常的原因却是因为苏洛。
是啊,苏洛,他回来了,那么突然,且现在还是他的上司。孔言惊恐的发现,这刻知道苏洛是自己的上司的时候,他是又怕又惊又喜的,可他同样的心里隐隐有着期待。
凌洁停在那深思一秒后,果断的抬脚继续往外走去。嗤,就算孔言写的是苏洛两个字那又怎么样?那有什么好奇的?真是,自己怎么就是改不了这该死的好奇心啊,哎,还是想想待会开会该用什么理由去推脱那些老家伙更实在点。
凌洁走到门边没听到后方有脚步声,停住转身,看孔言仍在发愣没好气道:“我说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啊,快点,会议要开始了。”。
孔言听到凌洁的话木讷的点了点头回到:“喔”。
听着孔言回声凌洁眼一抬,轻瞄了孔言一眼。孔言头皮一麻咽了咽口水。呜,这时候的凌洁最恐怖了,他心有怯怯焉。凌洁叹息一声走了,懒得理他。
凌洁走后孔言慌忙的整理着文件,皱了皱眉,这‘金奇海外’的会议还真是烦人,拿开压着的文夹,赫然满满的一页‘苏洛’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孔言的视线里,孔言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写的这密密麻麻的苏洛,震惊至极。
他死死的盯着那苏洛两个字,双眸瞪圆,脸色更加惨白了一分。他,他,他是什么时候写的这两个字的?他怎么不知道?孔言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苏洛’两个字,胸口砰砰直响。
情不自禁的伸出他那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那已不再是光亮顺滑的纸张,上面镶满了凹凸不平的点点细坑划过那细腻敏感的指尖。他的心颤了颤,他是多么贪婪的看着纸上的‘苏洛’,它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是那么的刚强有力,柔儿不华。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写的字很好看,很漂亮,尤其是当自己写苏洛这两个字的时候,更要比平时美上三分。当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写苏洛这两个字而一脸欣喜的表情的时候,他是多么的狂喜,自此他便爱上了写‘苏洛’这两个字。
待他发现自己眼里满满的宠溺的时候,便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苏洛那个人,无论那一次在写着苏洛的名字心里那丝丝五味复杂的情绪的时候可却重来没有像今天看到‘苏洛’这名字来得要猛烈,要急切。
苏洛也曾夸他写的字很好看。他说字如人,人如字,从字的行里行外间就可以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说:言,你写的字真好看,干净有力,清爽柔和,就像你人一样,永远都是那么的爽朗和气,就连跟人打架都是温柔的点到为止,永远不会对别人下狠手。
而当时的孔言心里却苦涩的想着:苏洛,也许你不知道,我的爽朗和气,温柔手段永远都只是在你面前才有的,谁又知道,在背后其实他也是一个狠戾的人呢?不过,这点他永远也没对苏洛说过。
恐怕至今他都还不知道,当年他们每每一起闯完祸打完架后都是他瞒着苏洛在背后默默的解决的吧。孔言忍不住自嘲,曾今……是多么的美好。
想到这孔言苦涩的把纸放回文夹,抬眸看了眼自己的斜对面的位置,那个位置是刚刚苏洛坐过的。此时却只有那张靠椅孤零零的摆在那,显得异常孤单和冰冷,就如同他刚刚的主人一样,眼里只有冷漠和冰寒。这张椅子比其它的椅子略后一点,椅口微微向右斜开,好似无比委屈的控诉着自己的主人虐待了自己,为自己不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