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样虚与委蛇的亲密交谈之中,能够让我涉足的灵识查探盲点,也一个个被排除在外了。
在排除这些盲点的时候,我也见识到了更多让我情绪起伏的东西。
就比如曾经在郓城接触过的寄生兽。在这里我就能完整的观察到他们由一个小小坯胎慢慢培育起来的过程,当然展示出来的都是半成品状态,欠缺了最重要灵魂的它们不过只是一团团不规则成长的肉块而已,谁又想到一旦放上那种玻璃珠般的核心,便会立刻变成最难缠可怕的敌人?
又比如那些被催化的天魔之血。寻常天魔之血从进入宿主到发挥功效,得有一个侵蚀过程,但这些催化魔血却能把这个过程缩短无数倍,效果立竿见影,犀利得可怕,星辰要塞中的第四军团便是因此而着了道,灵族也差点为此而遭殃,用现世中的术语来说,便是足以奠定战局的大威力生化武器。
这些魔血要转换成催化状态不是简单的事情,我观摩了好半天时间才生成那么小小一试管而已,充其量只够腐化一个天师级修行者的份。如此低下的产量,制衡着它极霸道的药效,也难怪在灵族边境一战中,我意外把那批魔血抢了过来以后,狼族和天魔一族都发了疯般的不讲理起来,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一批东西。
说起来,这批魔血还躺在我的三千世界之中,得找机会把这些百害无一利的东西给毁了才行。
除了这些,我还见识到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例如一些畸变了的人形怪物标本,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内脏切片,和一些说不清成分用途但看上一眼就让我莫名心寒的药剂药液。
另外还有一些东西,让我看着既是震撼又是愤怒。
我站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跟前。器皿之中,一个年龄最多只有八九岁的可爱小女孩,她就这么安详的在溶液中飘浮着,而她的下半身却是变异凶兽那样的赤红色肌肉体,没有皮肤,只有暴露的肌肉。听姚欣介绍,这是加纳为了找思路方向,把人类和荒野凶兽的幼生体混合杂交出来的产物……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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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厉的打断了姚欣的话,完全听不下去后续,只赤红着双眼什么也没说,转过头来离开了实验室。
我不想再看,也不想在听。因为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忍不住大开杀戒。
被我这瞬间真实不虚的杀意吓到,姚欣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的跟在了我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走到下一个屏蔽盲点以后,我的心情总算稍稍舒坦了一点点。
这里是一处牢房,关押俘虏的牢房。
牢房的环境,跟我在屠城中初苏醒以后面对凯撒时差不多,各种恶臭混杂,糟糕得让人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事实上,姚欣就止步在门口,满脸的不情愿进来。
我懒得再去看她,自顾自的走了牢房。
这里关押着近百名俘虏,人族和灵族各半。两族分押在左右两边,让我惊讶和欣慰的是,仅仅一条通道相隔,两边展现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精神姿态。
在这样不但恶劣且暗无天日的状态下,灵族人绝大部分都是双眼浑浊无神。我从牢房门前走过时,都纷纷畏惧的向后缩去,唯恐我会让他们吃苦头一样。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些灵族人的锐气已失,即便开着牢门也未必有敢脱逃的勇气,已经丧失掉必要的血性了。
而另一边的人族则不一样。同样的糟糕的牢房环境没有磨去他们的棱角,绝大多数人眼神依旧锐利,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怀着的都是戒备、不屑以至于愤怒的目光。
“恬不知耻的走狗!”
不知谁先骂了一声,紧接着一口吐沫向我迎面吐来。虽然紧急退身躲开,但石子雨接踵向我招呼了过来,噼里啪啦打落在我身上。
被禁锢住力量,这些人族修行者扔出的石头自然不可能给我造成任何伤害。
挨了一通这么热烈的“招呼”,我没有任何不悦,反而配合着他们的“痛击”,“抱头鼠窜”离开监牢。
战场上奋战至最后不敌被俘虏,哪怕深陷囵圄也绝不低头,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远征军百折不挠的真英雄。
想对比起他们,我心里现在的这点隐忍,便算不得什么了。
我心里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在离开前要把这批英雄也一起救出,一个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