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刚刚,老夫已经把魔法影像提取出来了。”尨煌手腕往前一抖,一卷巨大魔法立绘便清晰呈现在比武会场的最正中央:“真相如何,且请诸位自行判断吧!”
魔法影像之中显示的,正正是蟛蜞往紫枫玉液中渗入月影清尘的一幕!
早在尨煌说要拿出魔法影像的瞬间,蟛蜞脑袋已然嗡的一声炸响。此刻最足以致命的证据清晰拜访在众人跟前,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成了顶包出来的替死鬼?
跟绝望一同涌上来的,还有离奇的愤怒。向我下毒一事确实是由他一力主成,可若没有尨煌点头同意,他也没有胆量在比武大会中出这种肮脏手段。现在所有罪名都得自己背负上了,蟛蜞又如何不恼羞成怒?
魔法影像如此,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在劫难逃了。这时候心中有怨,他肯定要拉人下水垫背的,怒视着尨煌,就要把他们的密约一股脑说出来,好拉上他一起垫背!
可蟛蜞的嘴巴张了张,满腔的愤怨话语到头来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是他不想,而是此刻仿佛有一只无形手腕死死掐捏着他的脖子,让他把所有话硬生生押回到肚腹之中,
看着尨煌眼中只有他能读懂的戏谑,蟛蜞越发感到恐惧和绝望。他虽然凭着修行天赋实力得到了少酋的地位,但尨煌的实力仅次于四大酋长,让蟛蜞闭嘴那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已。
而就在两人勾心斗角的这短暂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已把这段魔法影像观看完毕。
流花和项翼为首的中立之地诸侯们自然个个气得咬牙切齿,看向蟛蜞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有冲动的甚至都撸起衣袖摩拳擦掌,显然不介意真的挟着汹涌群情动手。
而四大异族的权贵们脸色虽然不大好看,但其实大多人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在把我这大麻烦被解决已成定局的现在,若只是把蟛蜞这样一个无足轻重之人推出去便能平息众怒,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能够接受得的。少酋的身份在四大族之中固然尊崇,可是在这些真正上位者眼中,分量可还没有重到能够死保的地步。
没有人愿意替蟛蜞说话,这沉默本身便是一种表态。尨煌见此,便下盖棺而论的定语道:“蟛蜞!比武大会的公正不容亵渎,此事你做得大错特错了!我族不会包庇你这等龌龊之人,该把你怎么处置,就交由在场的所有人来决议吧!”
“还决议什么!血债血偿啊!”
擂台之下的人群之中,马上便有人以此应声,并立刻得到了其余人的同意。所有人早已对蟛蜞愤恨之极,只是刚刚还对四大异族的权威有一丝忌惮而已。现在对方既然表明不会包庇的立场,那现在自然不会再留余地,要直接把蟛蜞拿来泄愤。
成为替罪羊的蟛蜞,在尨煌的无形压制之下动弹不得,有苦说不出口,此时的心境是既绝望也痛恨。
忽而,一道灵识冲击猛然轰至,把蟛蜞身上的力量压制给冲击溃散。
尨煌的脸色微变。蟛蜞则在瞬间的欣喜过后,胸臆中的屈辱和愤恨立刻涌上来,驱策着他全力向着尨煌所在冲杀过去,嘴里不忘嚷嚷道:“老匹夫!你既然翻脸不认人阴我,那就一起死吧!”
蟛蜞没冲出两步,数道血色光线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迎面激射过来。他面上露出错愕的表情,头脸和心脏等要害处均多出一个小小血洞,遭到此等致死打击的他瞬间毙命,颓然歪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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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灭口的,自然就是尨煌了。
他动起手来固然果断,但蟛蜞脱困那一瞬间的怒喝,还是清晰落入到每个人的耳内。
比武会场忽然变得异常安静。不管中立之地的诸侯,又或是四大异族的权贵,全都以怪异的眼神看向了尨煌。
恰到好处的“证据”,再加上蟛蜞狗急跳墙的叫喊,还有尨煌怎么看怎么像杀人灭口的举动,这一切加起来,尨煌这瞬间已然替代掉死去的蟛蜞,隐隐然成为众矢之的,只是他的身份过于尊崇,绝不是蟛蜞区区一个少酋可比,所以才没有谁敢当这个出头鸟,对他进行攻讦。
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响,把众人从这种诡异状态之中牵扯回来。
“王子铮!”流花第一个察觉我的反应,兴奋的叫嚷起来:“你还活着?!!给老娘坚持住,我们现在就想办法救你!”
“月影清尘”的药效不单单歹毒,而且是绝对致命的,所以众人之前才会那么的义愤填膺,是因为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误服毒药对我已然没救了。现在我神奇的表现出少许好转迹象,包括流花在内的他们当然会意外的惊喜了。
项翼第一时间把恢复用的灵药拿出来,让流花给我小心的喂服下去。虽然下一瞬间便马上被我和着毒血血块一起吐出来,但流花眼内希望之火反而更旺盛了,因为她明显感觉到,我的生命气息又稍微恢复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