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擦掉脸上的汗水,“小姐,你且等等,奴婢去外面找些烧火的树枝来。”
浅忧淡淡批评:“又忘记我的话了。”
玉湖吐了吐舌头:“哎呀,一时间改不过来嘛!少爷,奴婢去去就来。”
“回来给我烧壶热水。”
“是。”
浅忧检查着宋京墨身上的伤口,万幸没有伤及要害,只是一些轻伤,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肋骨断了一根,恢复起来会有些麻烦。
浅忧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快点恢复过来,没注意他长长的睫毛震颤两下,又恢复了平静。
玉湖很快回来,烧了一大锅开水,将包里的药物全拿出来。
原本这些药她以为是为两人路上准备的,谁想到两人没用上,到是尽数给宋少爷了。
她都快怀疑小姐是不是知道宋少爷活着,故意来营救他。
浅忧手脚麻利地给宋京墨处理伤口,虽没有霞衣公主活死人,肉白骨的超高医术,对于外伤,她也算驾轻就熟。
她还给宋京墨清洗身子,看到处时,也能面不改色。
刚刚为他穿上干净的衣袍,门口便传来“锵锵”地敲门声。
“里面可是有人?吾等乃路过旅人,叨扰各位要口热水喝!”来人声音粗壮,显然是一名大汉。
玉湖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荒郊野岭的,只有她和小姐,万一过路人心有不轨,她们也许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小小小……少爷,咋办?”玉湖吓得磕巴,紧张问着。
浅忧深知外面的人一定是看到炊烟升起,故意找到此处的。就算装作没人,他们也不会走。
果然,外面的人又敲了敲,“请里面的人放心,吾等只想要口热水便走,万不是那穷凶极恶之人。”
玉湖反而更害怕了,每个坏人都不说自己是坏人!!!
浅忧望着小丫鬟仿佛被遗弃小兽的可怜脸,实在难以和当初用瘦弱身子挡在前方,护原主周全的玉湖。
果然,没到绝对的险境,这丫头也只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浅忧勾起唇角,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发顶,说:“去开门吧,有我在你怕什么。”
“……”呜呜,就是因为有小姐在,奴婢才会怕啊!
玉湖没说出心中的想法,她直接从包裹里拿出小匕首别在腰间,视死如归地向门口走去。
浅忧一看她的背影就乐了。
“别敲了!门板都快被你砸露了!!”玉湖提气吼了一声,努力露出最凶神恶煞的脸,咣当一声将门打开。
入门是一个宽厚雄壮的胸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看到红色的血迹了?
“哎呀,小兄弟,你嫁房门纸糊的不成,劳资砸两下还能坏?”炸雷般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玉湖傻乎乎地视线上移,看到一个草莽大汉,留着络腮胡,看着就不好惹。
“……”呜呜,小姐哦,这里来的人好吓人。
“热水就在灶间,这位兄台自己取用就可。”浅忧适时从出来,仿佛没看到门外的汉子有多么凶神恶煞,信手指着灶台。
大汉挠了挠头,“看两位年纪轻轻,怎地在此处闲晃悠。难道你们不知晓这里是边关,就在上面的地界,刚刚发生了战事?”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们给你热水喝,你居然说我们闲晃悠!”玉湖气不过,小姐明明是干大事业的人,怎么能被这粗糙汉子形容的如此不堪呢!
“你到底还想不想喝热水,不想喝快快闪人!”
大汉并没有外表看着凶狠,咧开嘴笑了笑,“是在下唐突了。在下也是好意,担忧你们的安危。”
他心里寻思的是,万幸自己是个好人,要不就这细皮的两个小少年,早就被抢得命都不剩了!
大汉不再多言,盛了热水,临走前,装似无意地问上一句:“你们一直居住在此?可在周围看到什么人?”
浅忧摇头,“我带着小厮想上京赶考,途经此处累了歇歇脚,并未看到任何人。”
一听是上京赶考的,大汉一点都不意外了。
距离此处不远处到是真有一个村子,去京城里这条山路的确是近路,瞧他们瘦嶙嶙的模样,就算能看到将军,也营救不了。
大汉所有的怀疑全部消散,辞别二人离开。
玉湖看他走远,可算松了口气:“小姐,这人长得一身腱子肉,身上好似还带着血迹,看着就不像好人,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浅忧摇摇头,“京墨不能移动,还要休整才能离开。”
“可是……”
“你放心,那人就算再上门来,也不会威胁到你我二人性命。”
浅忧说得很笃定,奇迹地安抚了玉湖的不安。
她一向以小姐说的话为命令,便心安理得的努力将屋子改造得更舒适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的余晖洒向大地,将冬日的天色,映照出一丝火红。
浅忧缩在烧得热乎乎的炕上,就算外面冷风习习,也是一种别样的惬意。她忍不住半阖上眼,似睡非睡。
这时,“当当”地敲门声再次响起,白天那名大汉在屋外叫道:“两位可还在?天色已晚,不知可否留我们叨扰一夜?”
“这人怎么还不走,没完没了地找上门了!”被搅和好眠的玉湖一轱辘爬起,脸上满是埋怨。
赶了几天的路,又是爬山,又是涉水,难得有个地方休息,玉湖只想狠狠地睡上一觉!
“去开门吧,该来的总是要来。”
浅忧说得高深莫测,她为宋京墨拢了拢头发。连日未打理,他的脸上已经长出胡须。
她在为他清理时,故意没将胡子刮光,反而修了一个这个朝代很流行的美须。
这样看去,不但改变几分宋京墨的长相,让他看起来也老了几岁。
浅忧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亮光,暗自琢磨着,他变成这样,霞衣公主又会不会一眼认出来?
她到有些期待她的出现了呢!
穿越特工神马的,她也很想试试到底有几分能耐!
恰在此时,一道婉转清脆的嗓音响起:“谢谢二位慷慨收留,我们休息一晚便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