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那股预感很强烈,就仿佛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要离开一般。
武舞走进卧室休息的时候,我见表姐还在客厅里,我爸也还在呢,想了想,我喊了声表姐,把她喊到了外面的天井里面,问她有没有觉得武舞今儿有些奇怪?
表姐看了我一眼,轻声问我你看出啥来了?
我轻轻的摇头,说感觉很的很奇怪,和平时的她都不太一样,让人一直搞不懂。
表姐轻声笑了下,说让我不要多想,好好回去休息。
我嗯了声,说等明天我再仔细问问她,我会屋子躺在床上的没一会,我爸也回屋睡觉了,我们父子两躺在一张床上,自从除夕前一夜那天话多一点,后面这几夜我们都没啥话题,今天我爸躺下之后,竟然主动开口和我聊,他说跟我聊的竟然是当初和我妈的恋爱史,这让我有些吃惊。
我爸和我妈的恋爱史,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但我妈早就给我讲过不少了,不过,现在我爸爸讲,从他的角度听和从我妈角度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从我妈的角度,充满了甜蜜,而从我爸的角度,除了甜蜜之外,还有无尽的艰辛。
我爸追求我妈的时候,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而我妈,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大家闺秀,按照常理来说,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而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但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而且生了我。
我甚至无法想象,我爸在哪段一无所有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身上累累的伤痕,也是那个时候弄出来的吧,怪不得我妈每次看到他的伤痕之后,眼里满是心疼。
聊着聊着,可能我爸聊得也动情了吧,声音竟然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虽然上次忌日,我爸没来,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知道,我爸最爱的女人一直是我妈,我妈是他张鸿才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听了我爸的话之后,我心里感觉堵得难受,脑子里一个劲的就是我妈妈的影子,一直没有睡意,一直到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我才睡着了,在迷迷糊糊之间,我做了个梦。
梦到我结婚了。
我结婚的对象,竟然是武舞小少妇,结婚后我们的日子很幸福,她怀孕了,医院照出来的是龙凤胎,一男一女,我们更高兴了,分娩前几个月我们就把名字都取好了,张小武,张小舞,可是分娩之后,我去抱儿子女儿的时候,却发现武舞不见了,她给我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小情人,姐姐走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和女儿。
我抓着信,冲出了医院,一边嚷嚷着不要走,一边去快步跑着去追她。
就这样,我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间之后,我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梦,不过这个梦也吓得我浑身被汗水浸湿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钟,床上就我一个人,看来我爸早就起床了,我把衣服换了起来,走出去外面的时候,我见表姐和我爸坐在客厅里,两人都皱着眉头,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去洗漱了,等完了后看他们还是皱眉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过去问他们怎么了?
问完之后,我见武舞不在呢,还继续问表姐武舞咋还没起床呢,睡懒觉啊?
表姐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然后把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交到我的手里,我一看,怔了下,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于是我飞快的打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上面写的很简单:小情人,今年是姐姐长这么大过得最开心的一年,谢谢你的陪伴,姐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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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面还有一句英文:ilovebeingyourlittlevalenting
看到她留给我的信,我茫然问表姐,武舞她去哪了,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再过几天,咱们一起回昆南市就成,怎么今儿就走了?
表姐看着我,叹息说:表弟,小舞去的不是昆南市,她回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以后很少有机会回昆南市了!
“什么?”
我听到表姐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一窒,整个人好像魂魄都丢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嘴巴喃喃的问:姐,你的意思是,武舞她不会再回来了?
表姐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不知道为啥,看到表姐点头确认,我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内心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狠狠刺痛了一般,这股难受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的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到,大声咒骂说:她要走,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难道和我亲口说一声都不愿意?
我双手拳头情不自禁的紧紧捏在一起,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情绪的激动,完全鼓了起来。
表姐看了看我,说:她临走前去看过你呢,看你睡得正香呢,就没忍心吵醒你,就给你写了封信。
我又是踹了一脚茶几,茶几直接让我给踹飞到一边,我的脚上也传来剧烈的疼痛,但这股子疼痛感好像都麻木了,我失魂落魄的走到院子里,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看着阴沉的天空,我心里还在一阵一阵的抽搐疼痛,整个脑子里都是武舞的影子。
平时她和我大胆狂热,几乎每次跟我见面,都要亲我抱我占我便宜,我的生活里也渐渐习惯有了她,平时还不咋样,现在突然知道她离开了,可能再也不会来的消息,就像我最重要的东西离开了一样,我心里堵得厉害,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但我的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着,我完全控制不住,无论我怎么呼吸,始终缓解不了心里的痛楚。
我心里好舍不得她。
舍不得那个喜欢亲我,喜欢扣着我胳膊,喜欢喊我小情人,在我心情不舒服的时候,陪我去蹦极,在我分手失恋的时候,陪我去不要命的飙车,在打猎的时候撒娇让我背她,可成功后却因为担心我牵动旧伤而不要我背,在河边怕我穿得少冻着,主动说要回来休息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