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春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太子妃和太孙妃都勃然大怒?
慕念春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个念头,越想越是心惊。也顾不得再和宋茵茵闲话了:“表嫂,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到兰香院去看看怎么回事。”宋茵茵怀着身孕,情绪不宜太过激动,还是别跟着去的好。
宋茵茵点点头应下了。
慕念春匆匆赶到兰香院。
慕正善在翰林院当值,并未回府。慕长栩也不在府中。遇上这样的事,张氏不免慌了手脚,第一个便想起慕念春来了。
慕念春的身影引入眼帘,张氏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原本一脸不善的中年妇人也一改原来的趾高气昂,忙上前行礼:“奴婢见过齐王妃。”
慕念春扯了扯唇角:“沈妈妈免礼。”
这个沈妈妈是太子妃身边最得用的人,在太子府里颇有几分体面。今日竟然是沈妈妈亲自登门来接人,足可见太子妃的愤怒和急切。
慕念春心念电闪,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听闻沈妈妈今日登门,是奉了五嫂的命令接慕侧妃回府。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五嫂这么急着要见慕侧妃?”
沈妈妈之前对着张氏不肯明说,慕念春张口询问,却不敢不答:“回齐王妃的话,皓哥儿从前天夜里就开始泻肚,然后一直高烧不退。太子妃特地请了太医院的江太医为皓哥儿看病。江太医说了,大概是奶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皓哥儿又吃了奶娘的奶水,引起了肚泻不止。体热高烧。太子妃和太孙妃闻言大怒,彻查了皓哥儿身边所有伺候的丫鬟婆子还有奶娘。竟真的查出了一些线索,而且和慕侧妃有些关联。所以,太子妃特地命奴婢来接慕侧妃回府......”
慕念春心直直的往下沉。
蒋氏在七月临盆,一举得男。太子府上下俱都欢喜不已。因为打仗的缘故,皓哥儿的满月宴并未大操大办。可谁都清楚,皓哥儿是太子妃和蒋氏的眼珠子命根子。
这个慕元春,实在太过狠辣歹毒,竟然敢暗中对皓哥儿下手......
张氏也听的脸色大变。若是皓哥儿真有个三长两短,慕元春讨不了好。慕家也会受牵连。谋害皇家血脉可是死罪......
怪不得刚才沈妈妈含糊其辞不肯明言。这么要紧的事,总得查清了再下定论。
“奴婢今日奉命前来,务必要将慕侧妃带回太子府。刚才言语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齐王妃切勿放在心上。”沈妈妈对着慕念春不敢有丝毫不敬和怠慢。
短短片刻里,慕念春已经冷静下来:“既然这桩事和慕侧妃有牵连。就让慕侧妃随着沈妈妈先回太子府。娘,你现在就命人去赏梅苑一趟吩咐一声。还有,再命人给爹和大哥送个信。让他们早些赶回来。”
慕念春的冷静很快感染了张氏。张氏也镇定了一些,立刻打发人去了赏梅苑。
慕元春很快来了。
见了沈妈妈,慕元春似乎有些意外:“母妃让我回府,只要派人过来吩咐一声就行了,何必劳烦沈妈妈跑这一趟?”
沈妈妈皮笑肉不笑的应道:“慕侧妃说这话,真是折煞奴婢了。太子妃娘娘急着有事要问慕侧妃。还请慕侧妃立刻收拾行装回府。”
难为慕元春还是一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模样:“我此次回娘家住了几日,正想着该回府了,已经命身边的丫鬟收拾行装了。请沈妈妈稍候片刻。”
沈妈妈看着慕元春那张美丽娴雅的脸孔。心里既不屑又愤怒。这个女人实在太能装模作样了!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却心如毒蝎。对几个月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张氏心中也是憋屈又恼怒,拧着柳眉问道:“慕元春,你好毒的心肠,竟敢暗中谋害皓哥儿。”
你自己想作死,也别拖上慕家人好吗?!
慕元春收敛了唇边的笑意。淡淡应道:“母亲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这几日我一直安分地待在赏梅苑里,从未迈出过慕家大门半步。我身边的丫鬟也是如此。慕家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皓哥儿在太子府里肚泻发热。和我没有半点相干。母亲可别随意污蔑冤枉了好人。”
张氏气的涨红了脸:“你......”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心知肚明。”慕念春冷然接过了话茬:“别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只要是做过的事情总有痕迹可寻!”
慕元春眸光一闪,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别人不信我也就罢了,你可是我嫡亲的妹妹,又亲眼看着我在慕家住了几天。我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没人比你更清楚。还有父亲母亲,都应该清楚才是。”
话说到这份上,慕元春的卑鄙用心已经清楚的流露出来。
口口声声总提到慕家人,不外乎是逼着慕家人为她撑腰。否则,她倒霉了也要拖上慕家人一起。
怪不得那一天她坚持要回府住几天,想来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打好这个主意了!
张氏怒不可遏,气的全身簌簌发抖,张口就骂:“慕元春,你太卑鄙太无耻了!你不顾及我们也就罢了,难道连你父亲兄长也不顾了吗?”
慕元春隐忍大半年,一直在暗中谋划此事,等的就是这一天。看着张氏愤怒扭曲的脸孔,慕元春只觉心中一阵阵难以形容的快意。
“母亲说这话,让我好生不解。”张氏越恼火失态,慕元春越是镇定:“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怎么会连累父亲和兄长。”
在口舌上,张氏从来都不是慕元春的对手。
张氏已经气的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慕念春安抚的看了张氏一眼,然后抬眼看向一脸隐忍自得的慕元春,毫不留情的讥讽道:“趁着现在还笑的出来只管笑吧!过了今天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然后,又一脸正色的对沈妈妈说道:“沈妈妈,你先带着慕侧妃回太子府。其余的衣物行李,我会打发人送到太子府去。”
沈妈妈立刻应下了,面无表情的说道:“还请慕侧妃随奴婢回府,别让太子妃太孙妃等急了。”
慕元春不无挑衅的看了慕念春一眼,才随着沈妈妈走了。
慕正善赶回府中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张氏抹着眼泪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慕正善听了之后,气的几乎当场晕厥。咬牙切齿满脸铁青的说道:“我到底是前辈子做过什么孽,竟生出这么一个心如毒蝎的东西!”
亏他还以为慕元春是孤苦无依才恳求回府小住,一时恻隐之心留了她在府里。却没想到留出了祸端。
如果真的是慕元春暗中对皓哥儿动手,不仅慕元春会倒霉,就连慕家也要受牵累。不管如何,慕元春总是他的女儿,这几日又偏偏是住在慕家。想撇清也不可能......
可若是想出力保下慕元春,眼下,只有一个人或许能做到。
慕正善忍不住看了慕念春一眼:“念春,你......”
“爹,我绝不可能替她求情。”慕念春似是看出了慕正善的心思,干脆利落的说道:“她有胆子对皓哥儿动手,就要自己承担这个后果。我没这个脸替她去求情,也从没有这个打算。”
慕正善苦笑:“念春,我知道你们姐妹关系不睦。我对她也十分失望。可这件事和以前不同。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慕家的女儿。若是她担下了谋害皇家血脉的罪名,我们慕家肯定也会被他牵累。慕家的清名会毁于一旦,也会为太子厌弃。你可以不顾及长栩,可总得为枫哥儿的将来着想。担着这样的名声,他还怎么参加科举走上仕途?”
慕元春这一招实在是毒辣,几乎是逼着慕家人不得不出手相救。
慕念春定定的看了过来,缓缓说道:“爹,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日后总有解决的法子。眼下却不能被慕元春牵着鼻子走。否则,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第三回。到那个时候,慕家才是清名尽毁陷入泥沼中不得脱身。”
“慕元春对皓哥儿动手,一来是借此泄愤,二来却是居心叵测。几个月的婴儿最易夭折,如果她手脚干净做的巧妙,趁机害了皓哥儿。将来她若是有孕生下男婴,也是正经的皇家血脉。或许就有机会更进一步。与其等到那一天泥足深陷,倒不如壮士断腕永绝后患!”
慕正善一惊:“你的意思是......”
慕念春冷然说道:“趁着此事去太子府,当着太子妃的面和慕元春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不管她做什么,都和慕家无关。只要爹能痛下决心,我自会和太子妃言明。日后绝不会祸及慕家。”
慕正善沉默了下来。
慕元春屡屡犯错,确实令人痛心失望愤怒。他也不愿再看见慕元春。可是断绝父女关系,似乎又太绝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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