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坐在炕边上,趁着大家打牌的空隙一脸神秘的说道。
“我今天有点头疼想请韩知青给看看,但是你们绝对想不到我刚走到卫生室外面的时候听到了什么?”
只是让王春花没想到的是,在场的人对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表现的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一个是因为今天杨秀英没有在场,要不然那位一定会第一时间当好这个捧哏。
一个是涉及到韩立,而且刚才云莹莹已经把事讲的很清楚了,所以在场的都没有什么想问的欲望,看到没人说话,作为东道主云晶晶最终还是接过了这个话题。
“听到了什么?难道是村里面明天要杀猪了分肉了吗?”
王春花根本分不清云家姐妹谁是谁,云晶晶问的话题又出乎她的预料,所以就微微的愣了一下,笑着夸赞了一下姐妹俩长的像,然后就就开始讲述她听到的话题。
特别是说到韩立竟然为了云知青竟然放弃去冰城当医生机会的时候,屋里面所有女人的眼神都变的异常复杂起来。
惊讶、感动、闪烁、痛苦、落寞、羡慕.等等,要是每种眼神都用一个颜色的灯泡来形容的话,这时候房间里面已经变的比娱乐场所还要更加的五光十色。
而这个时候那辆陷进雪地的吉普车,在路过的两辆马车的帮助下终于从坑里面挣扎出来了。
这种路况吉普车是不敢往前开了,前面万一要是再陷进去的话,可不一定还能遇到路过的马车帮忙拖拽了,这时候其中的一个年轻人抱怨道。
“妈,你和秀娟坐车回去吧,我自己坐老乡的马车去一趟上河村,到时候我一定把那个卫生员请到咱们家给秀娟看病。”
“哎,大海呀,你到那边一定要和人好好说话,秀娟这病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旁边那个脸色刷白刷白还紧紧搂着大衣的年轻女人站出来说道。
“妈,反正都走到半路了,要不我跟大海一块过去吧,这样能省去不少时间呢。”
“可是你的身子扛得住吗?”
“没事,我把那个熊皮毯子裹在身上一点风都吹不到,这不跟在汽车里面一样吗。”
这个中年妇女叹了口气,从车上拿下来熊皮毯子给这个叫秀娟裹上,然后把一个旅行包交给那个叫大海的年轻男子,并且叮嘱了他们一些话,这才目送他们坐上老乡的爬犁远去。
这几个人就是*委会牛主任的老婆、儿子、儿媳,今天他们是特意来找韩立的。
从前一段日子这个叫候秀娟的不小心流产,一直到现在依旧处于淋漓不尽的状态。
由于时常性流血,这让她家里的裤衩子都不够换了,整个人脸色刷白刷白的没有一点力气。
去县医院找医生看了看,诊断是流产时没流干净,导致的宫内感染才会引发的淋漓不尽。
要是一般人来的话,类似候秀娟这个比较严重情况的会进行引流清宫,然后直接给上青霉素。
但是医生都知道青霉素有一定过敏致死的几率,而且有了前面那个主治医生的例子,没人敢给她开这个药,只是给了一些土霉素、四环素之类的消炎药,至于清宫更没有说。
结果服用了一段时间根本不见轻,候秀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才把这个情况跟婆婆说了一下。
婆婆能有什么办法,马上就找到她家老头子把事说了一下。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用问牛主任就猜到了是什么情况,要是换成一般时候,他有一百种方法让那些医生服软,但是现在自己儿媳的这个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
让老婆孩子带着儿媳去市里面看病,可是这几天一直在下大雪,通往市里面的路况变的比较危险,牛主任可不想自己儿子、老婆冒险,让儿媳一个人去又不合适。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上河村入室抢劫、伤人的案子被牛主任看到了。
他对于能以一个打十一个的知青比较感兴趣,所以就找人打听了一下韩立的情况。
这一下就把韩立插队以后的情况给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包括他插队以后的表现,还有现在是上河村的卫生员,就他连治好了几个人,这些人什么病情都摸了个差不多。
不过当他看到韩立竟然治好了两三个多年未孕的妇女后眼中就亮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知青在妇科上的医术不错。
在不能去市里的时候,这个叫韩立的知青明显就成了给儿媳治病的首要人选。
. ттkan. ℃ O
要是换成一般的大队,牛主任直接打个电话过去就行,无论是公社领导,还是那边的大队长绝对会屁颠屁颠的带着卫生员上家看病。
但是换成上河村就不行了,记得他刚刚担任*委会主任的时候就在那边碰了一个软钉子。
那个叫赵胜利的村长带着全村人把*委会围起来不能开展工作,这种事情无论谁坐在主任这个位置上都不能忍。
可是牛主任正在召集人的时候就接到了好多电话,其中不乏一些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物。
*委会虽然不缺敢冲敢打的手下,但是能坐到主任这个位置上的一定不是那种人。
牛主任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当然不是没脑子的人,所以最后他在这件事上不得不装聋作哑。
正是因为这样,牛主任才没给上河村打电话,他担心赵胜利再一次不给自己丢面子。
于是就让司机带着老婆、儿子、儿媳亲自过去,只是没想到汽车在这条路上会陷进去,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韩立正在卫生室里面翻供药锅的时候,村里的铁蛋、二狗子几个孩子推开门就进来了。
“韩大哥,有两个外村人找你看病,他们不知道路我就给带过来了。”
铁蛋的话音还没落下呢,韩立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
两个人穿着一看就不是村里人,,特别是那个女的身上竟然还包裹着一个熊皮毯子。
那个男的进门以后给满屋子的草药味呛的还咳嗽了两声,女的满脸苍白一看身体就不怎么好。
韩立没有着急理会他们,点点伸出手先示意他们随便坐。
等把药锅里的药材清理出来,给这些孩子每人发了一块糖,揉揉脑袋就让他们出去玩了。
“刚才腾不出手来真是不好意思,这位看病的女同志请坐到桌子前面。”
牛大海两口子一块坐到了诊桌前面,韩立看着脸色刷白的女人眉头皱了一下问道。
“按照规定请先说一下你们是什么地方的,还有你们的身份,这样我才能给你们看病。”
牛大海说:“我们都是县城的,我叫牛大海在县供销社办公室上班,这位是我老婆候秀娟在教育局上班,我们在县城就听说韩知青的大名,这才专门赶过来的。”
韩立一听这话就感觉有点不对,自己的名声怎么能会传到县城呢?要是那样的话刘姨早就打电话告诉他了,不过现在基本的程序已经走完了,给这位女同志看病要紧。
“牛同志你好,侯同志你先跟我说说你的症状,都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侯秀娟对这个问题有点不好回答,用手推了一下自家男人,牛大海那老婆的病情讲述了一遍。
她现在不但经常流血,伴随的还有异味等症状的产生。
韩立听完以后示意候秀娟把手放在桌子上,当手搭在对方的脉搏上以后感觉就更不对劲了。
浮而中空、有边无中,主失血。按之散而不聚、来去不明,主失血。
阴盛气结,寒痰淤血、气结不疏、脉气阻滞,故气虚血弱。
再结合这个叫牛大海的讲述,这就是流产不净,导致邪毒趁虚而入,从而引起了内部瘀阻,迫使血液外溢,再加上时间有点长这才导致更加严重了。
不过这点毛病县医院那边都看不出来吗?竟然会犯如此简单的错误。
还是说这两口子在县医院得罪人了?这才。
这些都是韩立的猜测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他斟酌了一下说道。
“侯同志,你这个病的问题不大,简单的说就是流产导致的的细菌感染,由于你现在气血亏损的有点厉害,进行直接化瘀有点危险,所以咱们的这个治疗过程需要分成几个阶段进行。
第一步服药物控制住恶化和补充气血,等你吃完一副药身体好点了以后,咱们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化瘀止血,等第二步完成后,要根据当时的症状来决定后面如何治疗,你们要是同意的话我这就去开方子。”
牛大海两口子见韩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病情说的非常准确,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沉稳,让人很容易相信他的话,随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写方子、抓药、叮嘱煎药的过程,服药后的一些症状、收费,最后把这夫妻二人送到了卫生室的门外。
韩立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会天上依旧不断飘落的雪花,随后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骨骼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即响起。
正当韩立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发现王春花站在自家的街门处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呢。
“王同志有事吗?”
“啊,韩知青我.我今天有点头疼想找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