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华长公主正了正神色,“青音自然是咱们的女儿,只是这些年我心中始终有心结,当年回乡的路上,突遇盗匪劫掠车队,致使我不得已在车内生产,虚脱的差点死掉,醒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在襁褓之中,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是那伙悍匪始终查不出来历……忽而今又瞧见了宝宁那孩子……那孩子实在与我长得太像了,就像是冥冥之中把她送到我身边来的一样,我在她身上找到了我当年的影子……”
林诚乍一看林宝宁的时候也是像自己夫人那般的惊讶,只是他始终觉得,那只是存在某种巧合罢了。
如今夫人再次提及,林诚也不得不慎重一些。
远处的山峦叠翠,热闹的街道,繁华似锦,跑了一路的赵庭玉三两步上了一间茶楼的雅间,闷头灌了好几口茶水,才缓缓把打听过来的一手消息与对面的男人噼里啪啦说完。
一盏茶的时间说正事,一炷香的时间诉苦水。
对面的男人似乎今天格外的有耐心,直到赵庭玉说完,才缓缓站起身来,长腿迈开的往外间走去。
“去哪?”赵庭玉的茶水还在嘴边,不由的搭眼瞅了男人一眼。
男人脚步没停,“去会会这个安王。”
赵庭玉诧异,“你要去教坊司?!”
夜幕降临,灯火渐渐通明,位于主街上的教坊司更是达官贵客串流不息,门口的轿子,马车到了傍晚之后就没少过。
安王大肚便便,笑意挂在脸上,“娇娥呢?”
安王是教坊司的常客,也是贵客,待的他到来,教坊司的妈妈已经前来迎接,“王爷,您大驾光临,今个准备听曲还是看舞啊?”
教坊司妈妈似乎早有预料,“娇娥今日身子不便,怕是不能陪王爷了。”
教坊司内的名妓数不胜数,面容姣好的,善谈唱曲更是京城一绝,这里边的女子或是自愿,或者抄家罚没的,总之到了教坊司,就是男人享乐的工具。
安王年近四十,是个矮胖,油光可鉴的脸上有着一些横肉,说话的时候都要颤三颤,教坊司的妈妈看惯了俊男美女,虽然心底嫌弃,但表面依旧恭恭敬敬。
安王在京城地位卓然尊崇,是她开罪不起的存在。
“嗯?”安王原本露这笑意的脸上,不由的沉了沉,显示出自己的不悦。
正当教坊司的妈妈不知道要编个什么理由搪塞他的时候,他眼神看向二楼,似乎等到了什么人,便低哼了一声,“今日便算了!”
说罢,拂袖离去,直直的上了二楼,进了一处雅间厢房。
原是叫娇娥的姑娘,正巧在旁边的屋内,她此刻素手抚琴,缓缓的弹奏,可心思却早已经神游在外,那花了重金点了她的贵客,她一进屋,什么也不要她做,只是弹几首她拿手的曲子,而那帘幕内的男人,从一开始就从未走出来过。
这就不由令她好奇,这帘幕内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又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