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晴捏着报纸的手在微微发抖,眼睛死死地瞪着报道上的满面笑容的女人,恨不得就把她给瞪出个洞来。
光是一幅照片,就能让人觉得上面的人多幸福,她脸上洋溢着的笑,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过得不好不幸福的女人,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蒋晴再从程素的脸,一直瞪到她的大肚子上,眼仁倏地一缩,面如金纸。
怎么会,程素她怎么会这么幸福,她怎么能?
自己尚且活在地狱里,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生不如死,她怎么能这样幸福的笑,怎么能?
不能,她不能!
蒋晴双眼一转,从桌上的笔筒找出一支笔,直往报纸上戳去,把程素的照片给才戳了个稀巴烂。
她竟然还和齐泰国生孩子了,她要当妈了,蒋晴瞪着照片的大肚子,也把笔戳尖戳了下去,一边啊啊的尖叫。
不远处,专门伺候她的保姆站在楼梯处,满面惊惧的看着发疯的她。
蒋晴一通发泄,把手上报纸给戳得破破烂烂的,这才揉成一团,给扔在了垃圾篓里,然后上楼。
她完全无视站在楼梯里满面惊惶的保姆,飞快的跑进自己的卧室,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
看向镜面,里面的女人,一头短发已经长到了肩膀,眼睛大大的,小脸瘦尖,脸色苍白,若不是眼神充满戾气,这会是一张让男人心疼的脸。
足够的柔弱和楚楚可怜,可惜,那眼神和戾气,破坏了这孱弱的美感。
蒋晴拉过被子,直接把镜子给盖住了,然后躺到了床上。
被高宏博接出来后,她就一直被困在这个小洋楼里,哪也去不了,走出去,会有人跟着她,这山庄,没有高宏博的允许,她一步都离开不得,去到哪都有人跟着。
她是从精神病院出来了,可这样被限制了行动,她和在里面的病院有什么两样?
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
而这个牢笼,还让她做着她恶心至极的事,更可笑的是,她做了,顺从了,却丝毫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个老不死的,他只是哄她,当她是傻缺!
蒋晴磨着牙,双手紧紧地攥着。
她不能这么下去,做玩物可以,但她这个玩物,也不能白做了,她得要拿到点好处。
蒋晴闭起眼睛,控制着自己抖动的身子,想着过去,到底怎么会落到这一步,到底哪里错了?
她又要从哪里从头拾起,除了依靠这老不死的,她还能靠谁?”
“你有什么后路?你有什么筹码?”
蒋大方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划过。
筹码?
蒋晴坐起来,双手抱着头,试图整理脑中凌乱的线,外公是最疼她的,从前也对她最好,常带她在书房说话,他说的话……
蒋晴双眉微皱,突然就想起什么来。
身后,忽然有人抱了上来,熟悉又恶心的老人味传进感官鼻翼,蒋晴的身子顿时一僵。
“你回来了!”她僵笑着微微侧头,却被他按住了,有什么东西捂住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