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掌柜的话,顾期颐若有所思的看着抽出匾额的砖缝。
平平无奇,连一指宽都没有。
顾期颐不认为那是从储物空间中取出的。
他有袖里乾坤和瓶口壶天。
若是要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东西,正常人是能看出来的。
毕竟青石城距离元一宗不远。
宗门弟子也经常来青石城购物。
这里的人虽然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但接触的修行者多了,也有一些见识。
能够将老掌柜蒙骗过去的手段。
顾期颐想象不出来是怎么做到的。
“多谢!”
顾期颐拿起纸包,又看了眼匾额后,离开了烧饼店。
走在大街中,顾期颐心不在焉的吃着烧饼。2
肉馅还是那个味道,只是此刻顾期颐的心并不在烧饼上。
“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期颐将包着烧饼的纸揉作一团,反手揣进袖子里,他决定要去会一会这个神使。
找到了宗门在青石城的商会。
这里的主事人没见过顾期颐。
但元一宗高层独有的令牌他还是认识的。
“大人,您有何吩咐?”
富态的主事人恭敬的给顾期颐倒了杯茶水。
顾期颐问道:“知道神教吗?”
“知道。”主事人点点头:“这段日子,神教在城中都传开了,那神使四处游走传教,听说招收了不少信徒。”
顾期颐眉头一挑:“那个神使没来找你?”
主事人摇头:“并没有,或许他是知道太元阁是宗门产业,才没有进来布道。”
“知道那个神使的身份吗?”
“小人不知,那位神使神秘莫测,出行时一直戴着一个面具,身上也时常套着一件大黑袍,甚至连性别都看不出来。”
“哦?”
顾期颐若有所思。
元一宗在山州各城中都有产业。
里面的主事人也都是身具修为的。
就拿眼前的主事人来说,神海五重。
这实力在青石城来说,不算最强,却也不弱。
主事人看不透神使,其修为必定在步虚境之上。
一个刚兴起的教派,随便一个神使都有步虚境,这规模都快要赶上圣地了。
“那个神使此刻在何处?”
顾期颐抿了口茶水,问道。
主事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
“自从宗门里有弟子开始宣扬唯物时,小人就开始特地观察神使的动静了。
他此刻应该在城西老叟湖附近,这是小人记载的神使入城后的所有行踪。”
顾期颐拆开信封,里面详细记录了神使的出行时间。
何时现身,何处传教,何时离去,听众几人,信者几人,怀疑几人等等,十分清楚。
“做的不错!”
顾期颐将信封塞进袖子里。
主事人恭敬说道:“一切为了宗门,这是应该的。”
顾期颐笑了笑,拍了拍主事人的肩膀,迈步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顾期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团丢给主事人。
“帮我处理了。”
看着油渍纸团,上面还残留着门钉肉饼的味道,主事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位!”
扭头看向门口,哪里还有顾期颐的身影。
主事人有些遗憾。
没能在顾期颐面前表现得再好一点。
说不定顾期颐一高兴,他的位置能变动一下。
再不济,修为提高一些也是可以的。
可以错过就一桩机缘。
正在主事人遗憾连连的时候。
顾期颐已经来到了城西。
神念一扫,顾期颐便找到了神使所在的地方。
虽然不知神使身份,但一大群人围着一个黑袍人。
黑袍人还在那里做法,手舞足蹈像一个疯子一样。
很难不让他注意到。
顾期颐闪身来到一处酒楼之中。
这酒楼在城西也算大规模的。
大堂十分宽阔,里面还有一个台子,专供办席时请人上台演出的。
此时酒楼里人满为患,但并不是办宴席,台子上也不是戏子在演唱。
而是一个黑袍人,举止怪异,仿若鬼上身,嘴里还神经兮兮的念叨着听不懂的话。
黑袍人手舞足蹈了一会,突然停下了动作。
随后他身后出现了一道光束。
光束无始无终,仿若虚空破裂,将光束的其中一段露了出来一样。
渐渐的,光束展开,摊成一个平面。
里面出现一副场景,巨人脚踏混沌虚空,手持神斧,用力对虚空的某一处挥下神斧。
神斧所过之地,出现了一条光线。
巨人不断的挥舞着神斧,不断劈砍着光线。
光线越来越大,随后化作一方世界。
至此还未结束,巨人爆喝一声,嘴里吐出一金一银两个光球,光束悬浮空中,交替出现。
金色光球燃烧着烈火,炙烤着大地。
银色光球撒下清清凉凉的银光,滋润着被金色光球炙烤的大地。
画面还在继续演变。
顾期颐的表情越来越古怪。
“元界何时出现这样的技术了,连投影仪都鼓捣出来了,这个神教有点东西。”
这时,画面突然出现了花纹。
台上的黑袍人突然痛苦的哀嚎一声。
画面旋即消失不见。
黑袍人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台下的观众慌乱了起来,哗然一片。
“神使大人,您怎么了?”
“神迹哪里去了?神使大人您受伤了?”
“你们别吵了,神使大人是为我们揭露了天地的演变,此乃逆天之举,导致神力消耗太多,才会这样。”
有人跳了出来,强行解释一波。
台下观众恍然大悟。
纷纷说道:“那还不赶快抚神使大人下去休息?”
“放肆,神使大人身躯尊贵,岂是我等凡人能触碰的?”
“那也不能在这里干坐着,眼巴巴的瞅着神使大人遭罪吧。”
观众们争论不休。
正当他们吵的急赤白脸时,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青衫蒙面客。
只见青衫蒙面客一把拽住神使的腰带,拎着神使消失不见。
观众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想象不到,高高在上的神使大人,居然被这么对待?
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台上已经没有人了。
观众急得纷纷破口大骂。
怒斥青衫蒙面客不尊重神使,还诅咒他必定遭受神的惩罚。
这一切顾期颐自然不知道。
他拎着神使的腰带,来到城外山林中。
将他丢在地上,而自己则是拿出一把椅子坐了进去。
“别装了,我可没下那么重的手。”
“你想做什直说便可,以你的实力,不必动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黑袍人眼看被戳破,语气没有一丝慌张,反而十分淡然,仿佛早就在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