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想给你一个痛快,没想到你如此迫不及待想要下地狱。”姜芃姬一手拉起对方的衣领,将他轻松提起来,神情冷漠地道,“既然这样,我干脆成全你好了。”
男人已经痛得面色青红,根本没听清楚姜芃姬说了什么,麻痹的四肢根本不停他的使唤。
“不过呢,我这人最喜欢将人压榨完最后一丝价值,因为你还有点儿用处,所以我允许你再奢侈活一时半刻。”说完,姜芃姬双眸露出一丝狠厉光芒,迅速堙没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作为一个负责人的主播,我觉得不仅仅只是直播一些无趣的日常,还需要向观众普及一些常识性的知识,例如……如何让嘴硬的死鸭子开口讲真话。
少年,听说过刑讯么?
姜芃姬的话令一些胆小的观众生出好奇心,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双手都已经捂住连眼睛了,然而还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忍不住偷偷张开指缝儿,视图透过指缝窥探接下来的内容。
刑讯,在联邦字典之中不同于普通的审讯流程,懂行的人提及这个,多半会打个哆嗦。
几乎每一个联邦战士都掌握刑讯要义,姜芃姬作为军团扛把子,自然不可能不点亮这技能。
:当然,我不建议你们将其用于现实生活,因为这有可能闹出人命。
:如果你们哪天将这种手法应用于实践,请不要将动手的理由推到我头上。
说着,姜芃姬给自己的双手套上相对干净的布帕,以男子为“教具”,亲身实地告诉直播观众什么叫做真正专业的刑讯。从表面上来看,血腥程度远不如所谓的十大酷刑,然而本质上却比那些粗暴的刑法更加狠辣,不仅仅能摧毁**,还能轻而易举摧毁精神。
饱受训练的基因战士都扛不住整套联邦刑讯手段,更别说一个远古时代心性不坚的流氓。
姜芃姬只是小小露了一手,对方已经有扛不住的倾向,意识出于混沌不清的状态。
她取出打火石,将巾帕焚烧,橘红色的光映亮她半张脸,“你叫什么?”
“林剩狗。”
男人眼神涣散,口中塞着的发套已经取出来,然而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浑浊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有些滴到上身,有些则顺着脖子流入锁骨,场景绝对能逼疯洁癖症患者。
姜芃姬双眸一眯,“你不是郡县本地人,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沧州孟郡……”
男人歪着脑袋,四肢时不时抽搐几下,目光呆呆愣愣的,然而回答姜芃姬的话却咬字清晰。
“沧州孟郡么?”
姜芃姬蹙眉,从柳兰亭记忆中翻出这个地方的资料。
东庆国土分为六州二十一郡,沧州属于比较繁华的大州,因为北面商路通达,与北疆有比较密集的联系,互通有无,吸引了不少商贾前去做生意,所以沧州的经济在东庆比较靠前。
至于孟郡,则是沧州面积最大,经济最为富饶的大郡。
“除你之外,还有几个同伙,分别叫什么,大致模样如何?现在在哪里?”
姜芃姬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这也意味着面前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已经走到生命尽头。
男人逐一回答,姜芃姬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冷漠,似乎能凝结出扎人的冰渣。
“回答得不错,这次给你一个痛快。”
轻松了结对方的性命,姜芃姬习惯性处理了作案痕迹,然后神色如常地起身离开小巷。
巷口伫立着青衫身影,衣裳随着夜风微微飘动,冰凉的月光倾泻而下,勾勒出那抹倩影。
看到风瑾,姜芃姬没有丝毫意外。
她走上前,还未等风瑾开口,她已经笑着补了一刀。
“身子瘦弱就不要学人迎着风口装比。”
风瑾:“……”
“小心第二天闹头疼,可别将这事儿甩我身上。”
风瑾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不小心被气死。
深巷胡同这种地方容易出事儿,更别说这里还是琅琅巷,估摸着河间郡一两成的小混混和闲散游侠都聚集在这里,那些人可不会考虑什么后果,做事只看心情。
要是姜芃姬惹了他们,对方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过,一想到姜芃姬的武力值,他的担心瞬间变了风向,她不主动找人麻烦就好了。
姜芃姬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怎么出来了?屋内暖风熏香,肯定比外头的寒风好。”
“我本想出来透透风,没想到会碰见之前伺候你的两位娘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多嘴问了两句。没曾想你竟然这么大胆,这种地方也能随便乱跑么?若是你出了事……”
风瑾顿了一下,一贯柔和的脸上露出几分凝重和严肃,眼神全是责备担心。
面前这位可不是男子,而是货真价实的女子。
男子被欺负,顶多说一句风流安慰自己,然而女子在这种地方出事,名声可都毁了。
姜芃姬冷冷一笑,“出事?别人别犯到我手上就不错了……”
风瑾蹙了蹙眉,倏地凑近了两分,容色猛地沉下来,“你刚才做了什么?”
“如果你有胆子,大可以进去瞧一瞧。”
他在原地犹豫一瞬,点开火折,抬步进了深巷,半响之后才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你做的?”
“他该死,若是不死,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逼死。”姜芃姬浑然不在意地说道,“怀瑜,陪我去个地方。去了那里,你就知道里头那个人该不该死了……或者说,你也可以不来,直接去官府告我?”
风瑾抿紧了唇,虽说如今士族高门把持朝政,左右整个东庆社稷,然而这不意味着士族子弟杀人便无罪了。
这般无视旁人性命,草菅人命,与百姓口中辱骂痛恨的虫豸有何区别?
然而,他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因为欣赏,风瑾的立场还是倾向姜芃姬的。
如果对方拿得出证据,他甚至可以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不计较。
“去哪里?”风瑾跟上,问道,“你得拿出一个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来,我不会包庇你。”
脚下木屐落地的声音在耳边显得格外清晰,似乎将这处深巷和外头的奢靡世界彻底隔开。
“去我如今的西席先生,魏渊魏功曹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