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曲星璇……
难道崔家办的接风宴这么与众不同,令人乐不思蜀?
还是山里有什么阻拦了他们的返程呢?
宣夏转辗反侧,越发觉得心里不安宁。
而且她又尝试拨了两回电话,都是以无人接听做为结局。
宣夏捏着手机凝眉思索了下,这个时间点去打搅元中枢确实不礼貌,但也实在理会不了这么多。
她又给元中枢去了电话。
不确定曲星璇的情况,她都没法安然睡觉。
本以为她的电话会把元中枢吵醒,却没想到元中枢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听声音,还是清醒状态。
“侄女,你这个点,是有事吗?”元中枢语气迟疑。
“元叔,曲星璇还没回来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元中枢的声音再度传来,已经低沉了几个度,“没有。”
宣夏就在这低沉的几个度里听出了点异样。
“元叔,曲星璇没出什么事吧?”
宣夏这么直白一问,元中枢终于扛不住般叹了道气,声音也比之刚才更显沧桑感。
元中枢说:“刚才任同瑾过来了。”
“他来做什么?”
怎么突然说到任同瑾?提到这个名字,宣夏不得不想到任同立这个名字。
难道任同立对曲星璇做了什么?
元中枢说:“任同瑾说,他们这趟去的山,可能要出事。”
他本来以为这些年轻人就是单纯找个名头去山里纳凉凫水。毕竟时值夏季,山里头凉快,但通过任同瑾的口,元中枢才知道,他们选择的这座山,不久前才被发现山间存在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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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里似乎藏着山蜃煞。
所谓蜃煞,就是蜃境和煞景的结合体。
蜃境即是海市蜃楼,一般人不知晓,蜃境中本就可能自带煞景,如果再与别的煞景相合,那即是邪上加邪,凶上叠凶。
在玄门之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处理这种凶煞。
蜃煞也分很多,山间的蜃煞叫山蜃煞,此外还有水里的水蜃煞、海蜃煞,偶尔城市中也会因为特因产生蜃煞,不过概率比之山间水里要小的多。
蜃煞成因繁杂,有天然形成的,也有人为的。
至于这个山蜃煞,是由任家人先发现的。
据说发现之初,任家还折进去几个小辈。
后来,任家就将山蜃煞的事告知了崔家,由崔家出面看护,一则想办法化煞,二则有人看顾,也免得其他不知情的误入。
这种煞景,折里头人越多,只是让煞景变得更加凶悍。
山蜃煞的事情只有任家和崔家知道,没人往外透风,所以连元中枢也不知道。
要不是任同瑾深夜上门,元中枢可能仍不会多想。
而任同瑾会来,也是因为也久等不到任同立归家。问了一圈后才知道他们去的是哪座山。这才赶紧过来元中枢这里询问情况。
只是元中枢各种尝试,也不能联系上曲星璇。
“任同瑾已经带人连夜往山里去了,希望只是虚惊一场。”元中枢说是这么说,却又不住叹气。
宣夏听后久久无声。
她没法说服自己,这些人办接风宴哪里去不好,偏偏要进山里办。 真去山里也就罢了,燕京大小名胜的山不去,偏偏去了一座出现蜃煞的山。
而且带头的是崔家和任家,山蜃煞的事也就只这两家知道。
这么巧合团到一起,还能是巧合吗?
元中枢也跟着无声了一阵,随之却反过来安慰宣夏。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也不用太担心。”
宣夏也顺着他的话,“嗯,应该不会有事。元叔你也是,不用太过担心。我明天回燕京,回来后就来看您。”
元中枢说好,话到这也不多聊,他也还要多留出点事情等曲星璇的消息。
万一那臭小子不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了呢。
宣夏结束通话也了无睡意,这一夜想了颇多。
早晨起来,吓了季子尧一跳。
季子尧问她:“你眼睛怎么红了?”
宣夏想不出借口,只好说:“失眠。”
季子尧看她眼神就一言难尽了,不过很快又表示理解,毕竟是第一次靠试镜争取来了角色,确实珍贵又独特。
等以后机会多了,也经历多了,这种体验感只会慢慢减退。
不过,他还是要念叨几句,“你这样可不行,时间还久呢,你要保持好平常心。”
宣夏“嗯”了声算作应答。
季子尧看她都不像之前那样回嘴,只当她是兴奋劲过了,也就不再多说,“上车后补会觉。”
宣夏还是“嗯”。
回燕京的航班定在早八点多,登机前,宣夏还给元中枢发了条消息询问情况,但得到的回复依旧是尚未有消息。
至于详细内容,元中枢也没提。
航班起飞前,宣夏决定,她要去山里走一趟。
有决定后,一上机宣夏便强迫自己闭眼休息。
抵达燕京后,宣夏竟是收到元中枢发来的消息,带着份期待点看,却是元中枢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去山里走一趟。
宣夏连忙回了消息,让元中枢分享位置,她马上也到。
得到位置后,宣夏只背了放着装备的包,其余行李都交给了季子尧,当即打车出发。
季子尧没好气,“之前还困的眼睛通红,这会儿又要跑去哪儿啊?”
杨晚秀在旁也不敢接话,她也觉得宣夏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忙什么事。
季子尧刚念叨完,收到了宣夏给他发的消息。
[宣夏:如果明天没来公司,就算我事先请假了。如果我一直没消息,合同暂时替我留一段时间。要是我……]
[宣夏:算了,就留一个月吧。要是一个月都没出现,你意思意思替我办个后事吧。]
季子尧:???
这是真被吓住了。
季子尧很少将脏话放嘴上,但这会是真难忍,他骂了声就给宣夏拨了电话,他倒要好好问问,她到底要去哪里!
结果宣夏并不接他电话,只又给他发了消息。
[宣夏:开个玩笑。我明天进公司签合同,替我准备好。]
季子尧:“……”
消息一发完,宣夏自己也后悔,她不该跟季子尧交代这种事,这不是吓他嘛。
她应该跟秦道长交代才对,如果真有不测,最该托付的就是长生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