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没有走近,他看着她,低沉的说道:“当时你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后,马上就想到,你一定是被人掳掠了。就在第二天我正准备继续寻找时,朝中派人来了,他们叫我就邾城之战一事去朝中做个交待。”
“当时,我想到了,你很有可能是被司马岳给弄走了。他如果弄走了你,那你应该就在建康。于是我跟着使者一起到了建康。
这其中,瘐家和王家,还有陛下,都派人都找过了我,他们要我投向他们,并且马上利用邾城战事打击其他的势力,这其中,特别是瘐家,不但三番四次的派人来游说。不管是哪一家,他们的目的都是一个,就是把我当作一把刀,一把打击别的势力的刀。当时我拒绝了。
拒绝后,我马上知道自己会有危险。果然,刚在朝中把邾城之事说了一个大概,便被人伏击了。在两个刺客的攻击下,我的护卫被屠尽,我本人在他们的拼死保护下受了重伤。刺客是瘐家派来的。
当时伤实在太重了,几次差点死去。接下来的日子,我都在时醒时而昏迷的日子里度过。在半个月前,我的伤终于好了,能做一些事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突然沙哑了。
停顿了好一会后,谢安又说道:“经过这几个月,邾城之事也被世人所淡忘了。而这时,王导死了,朝中的权利交替出现了一定的真空。不管是瘐家还是皇室,都会利用这个机会来谋取最大的利益,至于我这个小小名士的生死,便已不再重要。于是,我便出现在世人面前。”
他慢步走到楚思身后,伸出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当我醒来时,便得到消息说你离开了燕地。消失在秦境。我派了不少人到秦境寻你。这时,有人得到消息,说你离开了秦境,向晋地方向来了。当时我想,你喜欢看热闹,瘐悦儿的婚宴弄得这么隆重。你要是回到了晋地,那一定会来参加婚宴。同时,我也有一些帐想跟瘐家算一算,于是我便来到了婚宴上。”
慢慢的把头一低,放在楚思的颈窝上,谢安低低地说道:“在婚宴上你一出现,我便感觉到,应该是你来了!可是我又不敢太肯定,王思之那家伙更是对你一点怀疑也没有。思儿。你让我想得好苦!”
只是一句话,楚思的眼睛又红了。
她睁大眼,把眼中的酸涩逼去。低声问道:“那些刺客与你有关系吗?”
谢安摇头道:“我知情。那是司马岳地原配氏一系派来地。他们地目地便是刺杀瘐悦儿。破坏这次联姻。你不知道。那一天当场被杀地士族高达三十一人!受伤地也有五六十余人。除了一些被挤伤。踩伤。误伤外。被刺客所伤地也有二十七人。那刺客攻击我。是做做样子还是想趁机杀了我。已不可知了。”
他伸手抱着她地腰。把头搁在她地颈间。低低地说道:“只有我地思儿。才会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只有我地思儿。才在心中藏着那么多地热血。”
他说到这里。便久久地没有说话。
楚思也没有说话。她想知道地都已经知道了。然后呢?那股茫然又涌出心头。
在楚思来说。要么是跟谢安生活在一起。并且他除了自己外。不能有别地女人。要么。就是全然地放弃。这中间没有妥协地余地。
现在。她是不是该走了?
楚思重重的闭上眼睛。
就在一种绞痛涌出心头的时候,楚思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庆幸:她在庆幸自己还没有爱到忘记自尊的地步,庆幸自己不是没有了他便活不下去。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真的爱得那么深了,这个时候会不会跪到谢安的面前,求他原谅自己。说着只要能在他地身边。便愿意为奴为妾的话!
是的,她是自私的。她的爱永远也做不到这一步!
谢安抬头在她的后颈印上一吻,低低的说道:“思儿,建康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离开这里,准备成亲吧。”
他一句话吐出,明显的感觉到楚思地身躯一僵!
楚思只觉得胸口一痛的同时,咽中被一物堵住了。同时,她的眼泪又不听话的流了下来。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他如果不问,你也不要开口说了。以前不是有人说过吗?适度的隐瞒是很有必要的,也许,也许我可以不告诉他,我**于慕容恪的事,也许,也许可以。
这个念头出现得很突然,几乎是刚一出现,便重重的击中了她地心坎。楚思咬着下唇,又想道:就算一定要说,也不必急在这个时候说。也许,也许会有别地法子,会有法子。
此时此刻,谢安的温柔让她有种上瘾地感觉。她真是觉得,如果真的弃他而去,那她在这个世间岂不是形只影单?这天下虽大,她怕是再也没有安心之所。
贝齿重重的咬着红辱,她的心在纠织,在相互争斗着。
这时,谢安伸过手,把她的脸慢慢的扳转过来对着自己。对上她俊秀的面孔,谢安一边打量一边笑道:“这张脸,还真是一个俏郎君呢。”
牵着她的手,两人朝外走去。
院子中,已有落叶飘摇洒下,碧蓝的天空中,是一层层的鱼鳞云,看来明天会是一个大睛天了。
谢安牵着楚思的手,慢慢向院落的右边走去,转过屋檐,绿树丛中出现了一只秋千。谢安牵着她的手径直走到秋千旁。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秋千上坐下,谢安微笑的说道:“看你瘦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好好的放松过?好好坐稳了,我来推着你晃几下玩。”
他如此温柔!楚思低下头,她的咽中发堵,不敢开口说话,于是点了点头。
楚思坐在秋千上,感觉到心思还是难以宁静。想了想,对谢安说道:“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谢安略一沉呤,说道:“也好,你这几天都呆在屋里,也是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