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脸色难看,一个人站在湖心亭散心。
就在这时,一个哭天抢地,委屈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声传来,让慕容瑾受惊得差点掉进湖中。
他脸色更加难看,冰冷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蹙眉看就,就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狼狈的比疯婆子还夸张的人朝他走来,还未靠近,被常喜拦下“赵采女,你这是做什么,衣衫不整,形象全无?”
“皇上一定要给贱妾做主,楚昭容心狠手辣,差点草菅人命!”赵嘉玉哭喊着撩开遮挡在脸上的长发,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脸,眼泪汪汪“皇上,这都是楚昭容打的,她还说要打死贱妾。”
“你是赵采女?”慕容瑾被赵嘉玉的脸吓了一跳,蹙眉。
“正是贱妾!”赵嘉玉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的抹眼泪“皇上,你看看贱妾的脸被楚昭容打成什么样子,肯定毁容了,楚昭容仗着皇上的恩宠,仗势欺人,动用私刑,呜呜......”
“楚昭容为何打你?”慕容瑾知道,眼前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自从入宫,给他找了多少麻烦?
要不是赵家在京城势力庞大,家族显赫,他也不会留赵嘉玉在宫中。
“嗯!”赵嘉玉委屈的点点头,眼睛周围都是红肿青紫的。
“她为何打你?”慕容瑾没想到,楚含玉竟然还敢给他添乱,仗着他的宠爱,仗势欺人,嚣张蛮横。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恶劣?
果然是被她的虚情假意,伪善的美人皮给欺骗了!!!
“楚昭容嫌弃贱妾行礼慢,不由分说的就把贱妾打一顿,还说,就算向皇上告状,皇上也舍不得把她如何,让贱妾以后小心点!”赵嘉玉添油加醋,哭得越发的伤心难过。
慕容瑾愤怒“嚣张!”
“皇上说的是,若不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谁敢这样动用私刑,无视宫规,贱妾就算有错,也不能收到这样蛮横的对待。”赵嘉玉乘机火上浇油,观察着慕容瑾难看的脸色,暗暗自喜。
“楚昭容的事情,朕会处置,你退下吧!”慕容瑾嫌弃的看了眼哭哭滴滴,做戏的赵嘉玉,摆摆手。
“皇上,你一定要给贱妾做主啊!”赵嘉玉不放心,继续喊冤。
慕容瑾警告的斜眼看去,眼神冰冷吓人,神情严肃冷酷,帝王威仪尽显,让人胆战心惊。赵嘉玉不敢再吱吱呜呜,只得委委屈屈的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狼狈的离开。
玉华宫中,楚含玉回去后,便坐在抱夏中,看着远方发呆,神情有些呆滞,手上破皮都没管,还是汀兰看不过去,给她处理伤口上药。
刚处理好伤口,常喜便带着圣旨过来,脸色看起来有些严肃,丝毫没有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弥勒佛模样,变得有些冷漠无情。
他们都知道,不可能是册封的圣旨。
“楚昭容接旨!”常喜公公眉梢一挑,嗓音尖利,听起来很刺耳。
楚含玉带着汀兰他们上前行礼接旨,她脸上神情淡淡,仿佛已经猜到会有这一幕,并不伤心绝望,一脸坦然自若的神情,让常喜暗暗心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昭容德性有失,仗势欺人,枉顾宫规,朕心愤怒,特此惩罚,玉华宫即日起封闭,禁止出入,围着死罪。一应用度,按照下等宫女发放,钦此!”
除了楚含玉和汀兰,其他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想到,惩罚这样沉重,玉华宫根本承受不来。
“皇上有口谕,若是想调去其他宫中当差者,现在可以来杂家这儿报备,若是不愿意,则留在玉华宫。”
汀兰汀月对视一眼,朝楚含玉身边靠了靠,异口同声道“奴婢心甘情愿跟随楚昭容,哪儿都不去!”
“你们,不许留下!”楚含玉皱眉,呵斥。
“娘娘,奴婢生死相随!”两人神情哀求,眼眸氤氲的看着楚含玉,磕头“求娘娘收留!”
楚含玉叹了口气,她们这般忠心,她根本不忍心拒绝,况且,若是离开玉华宫,去了别的宫中,那些把她视为眼中钉的人,欺负不了自己,肯定会拿她们取乐。
为了汀兰汀月好,楚含玉也不会赶她们离开。
汀兰汀月暗暗松了口气。
常喜看向刘福他们,刘福和几个粗使的人宫人对视一眼,眯眯眼落在楚含玉身上,为难道“昭容娘娘,奴才们恐怕不能侍候你了,你好好保重!”
“嗯!”楚含玉淡淡点头,他们离开也好,留在玉华宫,她无权无势,只能让他们吃苦,况且他们本来就是宫里的人,不像汀兰汀月,是她从青阳城带来的人。
后宫那些女人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往死里整,只不过会被笑话几句而已。
“谢娘娘成全。”刘福带着四五个人,行礼后跟着常喜带来的人离开。
楚含玉接过圣旨时,常喜看着她面无表情,神情淡淡的模样,叹了口气“楚昭容,好自为之,只希望皇上哪天想起来,能给楚昭容一次翻身的机会。”
“多谢常喜公公关心,劳烦你费心照顾皇上,这个东西,还望你能亲自送到皇上面前,就说,嫔妾会一直等着皇上来接嫔妾。”楚含玉含笑,说道。
常喜本不想做触怒慕容瑾的事情,看着楚含玉哀求的份上,以及那包不算轻的钱袋,他勉为其难的接过用布包裹着的东西,轻飘飘的,似乎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楚昭容多保重!”常喜离开时,丢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楚含玉拿着沉甸甸的圣旨,目送常喜离开,看着几个宫人,把玉华宫的宫门关上,把她和汀兰她们,幽禁在玉华宫这个方寸之地。
不多时,门口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是常喜让人把大门封死,以免人进出。
楚含玉嘲笑,慕容瑾做的可真是绝情,既然他已经下令,就算是她楚含玉,也不敢违背圣令进出。
何必多此一举,让人封死门?
难道,他准备把她封一辈子?
想到这,楚含玉的心沉了沉,她快步跑去,扒拉着大门,道“公公,公公,皇上可有说多久能出去?”
“昭容娘娘,圣旨上说的清清楚楚,若是没说清楚,那便是遥遥无期,你还是省点精神吧,以后的日子,可苦着呢!”常喜叹了口气,也怪不得皇上,谁让这位楚昭容娘娘心狠手辣,一天双杀,还是两位妃嫔。
就算是皇上不喜欢的妃嫔,也不能如此作践。
更何况,那位莫昭仪,即使没真正侍寝,就凭她那张脸,也足以让皇上愤怒一段时间的,他对那张脸的痴迷,只有常喜知晓。
偏偏,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楚昭容,竟然设计毒杀了莫昭仪,偏偏手脚没擦干净,留下了证据。
只能说,咎由自取!